“你说……你不会放下我一个人。”容观偏着头,硬是对上他那双盈满泪水的双眼,她要他保证。
他情难自禁地紧拥着她,轻抚着她,深情地说:“我不会放下你一个人。”泪水更是应声而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无奈自古多情伤别离哪!
时间似乎在拥抱的这一刻停止了,不知过了多久,容观才爱恋不舍地离开谌红温暖深情的怀抱,然后勉强漾开笑容。“嗯!那……早点睡吧!”她其实仍感不安。
“晚安!”回眸深深看了他一眼,她才依依不舍地回房。
“晚安!”目送着她婀娜的背影,谌红伸手想拉回她,却只扑了个空。
灯熄了,四周一片漆黑,星子忽然变得明亮了起来。
谌红倚在窗边细细看着天上的每一颗星子,想着一个月前和容观初抵京都的那一晚,也有着相同的星空。
他早知道,打造成功后的容观一定不同凡响。因为她拥有极佳的天赋条件。呵!呵!他成功了……但他好难过,只因她不爱他……斟满一斛酒,谌红一口饮尽。
此刻的谌红悲喜交加,悲苦多,喜乐少。打造容观的这段日于是他毕生最快乐的时光,因为他是在爱里付出,所以快乐。如今她要走了,走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要他如何面对?
早就知道她喜欢觉伦的,不是吗?谌红对自己的伤心懊恼不已。
她的心本来就属于觉伦,他在这边难过什么?谌红一口饮尽茶几上的清酒。
门外响起叩门声,接着容观的嗓音柔柔地传来。
“谌红,我知道你还没睡。可不可以让我进来?”
纸门上透出的身影,玲珑婀娜,谌红看着看着出神了好一会儿。
“谌红……”不见谌红回应,容观又唤了声。
咿呀一声,谌红拉开纸门。
门外站的是蜕变为彩蝶的容观,立于月光下的她,身着一袭无袖白色睡衣,低眉颔首,神情黯然,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怎么啦——”谌红话未说完,容观已然扑进他怀里。
他扶着她略显削瘦的肩,轻轻柔柔地全是疼惜。“怎么啦?”他吐气轻声道。
“我……作噩梦。”她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来回摩挲,想擦掉梦里谌红那抹绝然离她而去的神情。
他闭上眼,轻抚她的颈项,漾开一抹疼惜的微笑,然后爱怜地说:“傻瓜,梦里的东西都是假的。别怕——”
“你是不是……不打算回台湾了!我知道——”容观抬眼望进谌红的眼里,她娇声任性地说。
轻轻推开容观,他满脸惶惶不安。“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转过头,看到了茶几上的酒和酒杯。
拿起茶几上的酒杯,容观一饮而尽,她必须借助酒精的支撑。“谌红,我知道这么说很自私,但我真的希望不管我是不是得到幸福,你仍在我身旁。”此刻她希望酒精快点发酵。
“小容,我知道你将得到幸福,但我不知道当我看到你幸福的挽着另一个男人时,我还能不能由衷的祝你幸福……你知道吗?我没有把握。”谌红一口气说出自己真实的感受,他的眼眸似火,话语里全是爱意,悄悄燃烧着眼前的佳人。
他别开眼,拿起整瓶酒,猛灌一大口。“小容,我不希望在你好不容易得到幸福的时候,成为你幸福的破坏者,你知道吗?我没有把握。”望着空了大半的酒瓶,谌红激动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他很痛苦,看了教人心酸。
容观抢下他手中的酒瓶,全数喝下,让热辣的酒精迅速在她身体里作用,她踉跄退了几步,然后向谌红宽阔的胸膛扑去。“对不起……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不要……”容观抱着谌红,再也忍不住地悲泣了起来。
谌红轻轻捧起她的脸,柔声安慰。“别这样,小容别哭……时间久了你就会习惯了,别哭……”
他怎么可以这么温柔?他的手怎么会这么热?他的言语为何这么撩人?
酒精适时地在这对男女的身上猛烈发酵,就连晕黄的月光都显得朦胧凄迷,火烧似的血液迅速奔流于两人体内,点燃两人一触即发的,醺然的感觉催化着他们的意志,温热的体温则传来强大难挡的原始欲念。
再没有人克制得了这排山倒海而来的。
“吻我。就当给我一个kissbye。”容观娇喘柔声,她闭起双眼,静静等待。
毫不犹豫地,谌红轻轻落下他那绵密温柔的吻,让四片唇相连相拥相惜,让爱意和酒一起升华。像他俩没有明天一样,没有人愿意停止这一刻的温存,于是越吻越激烈,越吻越难舍,终于燃烧起抗拒不了的烈火。
她伸手解开他上衣的扣子,缓缓地抚上他坚实的胸膛;他探手伸人她的衣摆,慢慢地来回游移于她柔女敕的娇躯。
不管了!他们决定就让彼此纵情一次,在这个离别的夜晚,他们不要再苦苦隐藏真心,不要再裹足不前,不要再有任何顾忌,现在他知道她要他,她也知道他要她!那就够了……
他伸出强而有力的手,握住她的纤腰向自己紧贴、密合;她因激情而蠕动软腻的娇躯。
然而,再强的也难敌她爱的人不是他这个事实,谌红猛然清醒,他痛苦地咆哮着,用力推开她。“不可以!”
容观紧咬下唇,她有种被拒绝的羞辱感。
“回去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飞机。”淡淡丢下一句话,谌红迳自坐下,拿起酒瓶猛灌,没再看她一眼。
就让黄汤洗褪所有的愁与苦吧!现在的谌红只想沉沦在酒精的麻痹效应中,他不能再看容观一眼,多看一眼就多添一分愁苦!
靶受到谌红的巨大痛苦,容观呆立了好一会儿,酒醉、伤心、羞愧的感觉全一古脑儿地交杂在一块,她无力思考,只有失神落魄地移步回房去。
回过头,她几乎要开口向他告白,自己已经爱上他,却让他抢先开口说出。
“祝你幸福。”和着浓浓的酒精,谌红飘然道。
他不能伤害她啊!谌红的心里不断地呐喊,直到酒精发酵,直到醉意掩盖所有痛楚。
容观把涌到喉咙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她终究还是没说。
之后,他沉沉入睡,直至第二天晌午,他浑然没察觉她已离去。
第十章
清晨天刚亮,窗外飘来一枚樱花瓣,容观怔怔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她拿起自己的背包,穿上谌红为她准备的洋装和高跟鞋,准备踏上回家的路。
临走前,容观走进谌红的房间,匆匆写下几语,然后她极轻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便爱恋不舍地离去。
她难过,因为不知道这一回台湾变数有多大,她觉得离不开谌红,却又害怕自己对觉伦的爱依然存在,她实在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两头都爱?这是她不允许自己发生的事。她之所以回台湾是因为要了断自己对觉伦的爱意,她必须这么做。
循着记忆中来时的路,容观顺利地回到自己的家乡。
因为日本东京的那场婚纱比赛,容观已然成为国际瞩目的焦点人物,她的出现掀起强大的效应,所有的女子都纷纷寻找属于自己的造型设计师,她们要像她一样,经过设计师的打造幻化为众人眼下的艳彩。因为这样,整个国际竟吹起一股打造风。造型设计师一时间成为炙手可热的行业,不分男女,人人竞相邀约。
容观便是在这股风潮中,带着强大的人气,席卷所到的每个地方。在大批媒体的簇拥下,她回到了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