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你连这个也想参加?”容观觉得他未免也太过于积极了。
觉伦忍不住拍案。“就说了嘛,你果然是我的好哥儿们,都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倒了一杯水给容观,他开始对她献殷勤。
“哦!我怎么这么歹命!”容观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别这样嘛!以后你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也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觉伦信誓旦旦地说。
“帮我?你不请我帮你就万幸了。”容观没好气的说。
“别这样嘛!小容,我们是好哥儿们,不要跟我计较了嘛,好不好?”觉伦起身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很晚了,小容,我请你吃晚饭,顺便送你回家。”
容观忍不住撇撇嘴。“顺便——反正我只能顺便!”她的心里真是酸得可以了。
“别这样嘛!”
“好啦!知道啦!我是你的好哥儿们嘛!”天知道容观此刻的心中有多复杂,她实在无法坦然自若地看着觉伦去追求别的女孩,却又不能抗拒地继续做他的好哥儿们,继续做他永远的支持者。
“老天爷真爱跟我开玩笑!”容观苦笑。觉伦,你好残忍,你怎么可以让我这么苦,这么苦……
“你说什么?”觉伦没听清楚容观嘴里的哀鸣。
“没什么。”她不想多说,更不想在他面前泄漏心事。
第四章
自从上次觉伦来过公司后,容观便常常陷入沉思之中,现在的她除了公司和家里之外,几乎是足不出户。
没办法,命运之神就是这么爱捉弄她,在她才刚开始对昔日好友觉伦动情之际,就让她同时得知他已心有所系。
容观只手撑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恍恍惚惚的模样,这是她在办公室里从未有过的现象,所幸,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人进她的办公室,否则依她这个模样,铁定引起一场热烈的议论。
最近的容观老觉得好闷,好像……从上次和觉伦见过面之后就开始感到烦躁,觉伦……
想到觉伦,容观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起来,像悬在半空中一样,感觉有点轻飘,又有些受到牵制。
对了!容观想起觉伦交代的事还没办好,她心里觉得好烦,不自觉地咬起笔来。
容观实在无法拒绝挚友的请求,在不得不违背自己意愿的情形之下,容观因着自己工作的方便,必须把李倩的每一场表演的入场招待券拿给觉伦,并邀请觉伦参加公司为李倩举办的庆功宴。
这是觉伦要求的,她没有理由拒绝他。
容观拿起桌上印制精美的入场票,上头的可人儿,有着白皙的面容,浅浅的微笑和一双水灵魅惑的眼睛,最重要的是她那股音乐人所特有的气质,相信就算是粗暴的野人看了,也不禁要对她轻声细语起来。
李倩相当年轻,今年不过二十五,她之所以窜起得这么早,要归功于前年由她挑大梁的“卡门”一剧,就因为她的美艳加上绝佳的唱功,把卡门这个角色唱得太好,几乎要让人以为她就是卡门的化身。那一出音乐剧,场场爆满,引起所有爱好音乐剧人士的热烈讨论,为此还加演了十场才得以回馈爱乐人的热情。
事实上,在现实生活里,李倩本人面对源源不绝的追求者,还真有些“卡门”,她大胆享受的欢愉,却从不给男人好脸色,因此在乐界,李倩赢得了黑玫瑰的名号。
所有的男人都想一亲黑玫瑰的芳泽,多数的男人因为害怕被她的刺所刺伤而却步,只有少数自命不凡的男子跃跃欲试,可是到如今,还没有一个男人能赢得美人归。
就因为这样,黑玫瑰引起了那些坐拥财力权势的单身贵族们高度的兴趣,他们追求李倩,一方面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再方面才是情爱。
觉伦对李倩的态度是什么?容观这个爱情白痴是看不出来的。她总是单纯地看待每一段别人的故事,这是因为她还不懂爱情的真实内在。
觉伦喜欢像李倩这样有气质又有美貌的人。这次他会来求她帮忙,一定是很爱很爱李倩。每一次只要容观想起觉伦,她便这么催眠自己。
容观的心里总是这么告诉自己,好像这么告诉自己,她对觉伦的感觉就会淡些;好像这么告诉自己,她的心就不会飘忽忽的。就在第两百五十次自我催眠时,办公室的电话惊天动地的响了起来。
“观姊,下班时间到了哦!你不是说好今天要到我家吃便饭的,你现在忙完了吗?我等你一起走。”电话那头是若海尘温柔的声音。
“哦!都五点五十三分啦!好,好,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我马上出来。”容观惊魂甫定地说。
容观因为耿耿于怀上回的“警察局之旅”,还有自己在小梅婚礼中对谌红的失言以及不小心的伤害,她特别破例接受若海尘的邀请,到谌家吃饭,她预期这顿便饭会遇见谌红,而她其实是想借由这个机会好好向谌红陪不是。
×××
自从成功地为模特儿界的娇娇女小梅做结婚造型后,谌红的身价在一夕之间竟水涨船高了起来。
许多知名的演艺人员、名模甚至大财团家的千金名嫒都纷纷找上谌红做造型,这一阵子以来,谌红可说是忙坏了,根本没有时间好好坐下来吃顿饭。他俨然已是时下造型设计界中的翘楚。
今天,要不是那个乐界黑玫瑰李倩的飞机误点,现在的谌红恐怕还得再赴一场记者会为李倩做造型。
得知李倩因为飞机班次延误必须取消记者会,谌红实在是感到非常高兴,他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挥着手向大楼的警卫打招呼,然后轻巧而俐落地跳上阶梯。
他意识到这俐落的身手是那日容观跳上公车的姿势,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学了起来,轻笑一声,他觉得容观有她可爱的一面。
呼!终于可以回家好好吃一顿饭了。扬起一抹迷人的笑容,谌红真是有松了一口气的畅快感。
站在家门外,细心的谌红发现家门口鞋架上摆着一双十分土气的黑色亮皮鞋。
奇怪,老妈怎么这么想不开,什么候买了这种土到不能再土的SPP鞋?满怀疑问的谌红一开启大门,便大声嚷嚷。“老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眼光,怎么会买这种土死人不偿命的鞋啊?”过于注意黑鞋的谌红压根儿没发现坐在客厅里的容观。
可恶的谌红,每一次都要这样找她麻烦。坐在沙发上的容观,听声辨人,她清楚是谌红回来了,而她原本的好心情也一扫而空,她透过那副黑框大眼镜进射出十分具有杀伤力的眼神,凌迟着站在大厅上不知死活的谌红。
“喝!容小姐真是稀客啊!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寒舍?”谌红终于看见这位到家里做客的女子,可惜他仍不知黑鞋的主人正是这位女客人,更惨的是他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容观投射过来的怨气。
完全不知自己已闯下大祸的谌红,犹自顾自地说着风凉话,他手指着门外的那双鞋。“大嫂,你知不知道外面那双鞋——”
“小叔——”海尘在一旁拼命地向谌红使眼色,无奈,今天的谌红高兴过了头,对于大嫂的告诫根本无法体会。
容观终于忍无可忍。“那双土死人不偿命的鞋是我的。”容观平静的口气里透着一股凉飕飕的寒意,教听者无不感到恐惧。
“哈……那双土死人——是你的?”紧捣着自己的嘴巴,谌红显然没胆再继续说下去了。
糟了!谌红暗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