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青轻易打断海尘即将泛滥的同情心。”你不用理我妈,她每天都会表演几段不肖的戏码让我爸有借口安慰她,这是他们增进感情的方法,无聊。”
说完,将海尘带上楼,他还有重要的话要对她说,可不需要这个无事忙的妈来搅局。
“真是不可爱的小孩!”唐倩儿收起一脸委屈,悻悻地走下楼。
没有旁人的打扰,静默的气氛在室内蔓延,海尘想起刚刚在大门口的对话,思忖着谌青令人模不透的心意。
“或许我是骄傲又不讲理的人,但既然是我许下的诺言,那么,它就绝对会实现,所以你是我的女人,我要你永远待在我身边。”他是如此的渴望她!生平第一次,除了超越他人的心意外,他想要主动追求的就是她!
海尘吃痛,猛然用力一推,推走了谌青,也踉跄往后退了几步,不其然撞掉原本摆放安稳的琴盒。
“当!“巨响使四周静寂了起来,海尘望向被她撞倒的琴盒,惊讶地掩口直呼:”我的‘彗星’!“
那鲜明的标志安然地镌刻在琴盒上,分明就是她托观姐卖掉的”彗星“。
谌青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的确是彗星‘,你卖了琴,而我买了你的琴,不是为了竞争,为了挑战,而是忘不了六岁是电视上,你小小的身影展现耀眼的神采,更为在乐团的那一阵子,你柔弱的身影叠合彗星的气质,而那股气质搅得我心烦意乱,只能用一再的嘲讽抗拒你的感觉。”
海尘听得泪眼婆娑,她对谌青的爱从不曾少过一丝一毫,她根本从来不曾死心,想不到,想不到她居然能得到他的爱……
谌青一向冷静的神态此时早被海尘的泪眼破坏。”难道你以为我还在骗你吗?张开眼看清楚,我、绝、对、是、认、真、的!“
那声音,不再自信而无谓反倒是显得浑浊而慌乱,仿佛来自肺腑,蕴积一辈子的困难才发出的誓言,海尘想笑,却在一时间转不回情绪,於是,她将整个人投进谌青宽阔的胸膛,任泪水泛流在他的上衣留下点点滴滴。
当海尘投入他的胸怀,竟让他有种满溢的幸福,那是超越任何一种挑战都不曾领略的满足。
“海尘……“谌青嘎然的嗓音蕴贴着海尘的心,没等他的话说完,他的唇以被海尘封起,柔软香腻的舌尖,随着细细的喘声,在谌青的口中滑动着。这是她的幸福呀,终於她盼到了自己的未来。
海尘双颊上的烫热传染谌青,甚至不必紧贴着,他也可以感觉海尘把自己的身子紧贴着自己,贴得那么紧,像是想把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和他交融为一体,那是一种全然的信任,与全然的爱恋,如同最初,垂挂在都市丛林森冷的墙面上,高不可攀的人形挂布,尔而她,一眼就知道自己的沦陷,不愿醒来……
“我爱你。”海尘抬起醉眼星眸,宣示始终如一的心意。
四周的山,都浸在烟雨蒙蒙中,若隐若现。
雨点落在山涧,像珠玉由空中洒下一般。雨下得越来越大,远近的风景却因此益显美丽,尤其春雷乍响时,似乎群山震离地面,飘荡在半空中,配合山涧的流水,纯然的大自然音乐,合奏着雄壮优雅的交响曲。
“你看,连老天都为我们的结婚合奏呢!”披着白纱的若海尘,欣喜地望着依然不停的湿冷气候,本来令人厌烦的雨季,此时却因无比的幸福有了另一种诠释。
“那我是不是该拿起指挥棒,让它们在待会儿的典礼上做出完美无缺的表演?”谌青眷恋地搂着海尘,即使未来就能相守一辈子了,他仍不肯陪着老爸招呼满厅室的客人,执意陪着她观赏落地窗外,淅沥不断的雨景。
海尘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却仿佛听到什么似的。”你听到了吗?好像有人在争执。”
谌青皱着眉走到房门口,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是谁如此不知好歹,想来招惹他的脾气。
门一开,看见的是气得满脸发青的容观,还有手上拿着礼服的谌红。
“观姐……”容观一见海尘,马上似连珠炮的开请:“老天,海尘,帮我撵走这个娘娘腔好不好,他烦死了!”
谌红嘴一扁,委屈地开口:“未来的大嫂,真不是我在说你这个’老板‘,你看她一点都没有女人的样子,成天穿裤子,糟蹋一副好身材,我可是费了好久的工夫,帮她找到最合适的服装,适合她标准的身材,可是她居然不领情,未来的大嫂帮我说服她,换一换嘛……”
“你说谁没有女人样呀?”容观已经一副山雨欲来之势。
“就是你啊!”谌红的直言不讳,恐怕会让他死得很惨。
“你这个死娘娘腔,要穿你自己穿,我要是肯穿上你要求的衣服,这辈子我就不姓容!”
谌红皮皮地一笑。”那姓谌好不好,这个姓不错喔,可以考虑考虑……“
谌青不耐地抓起谌红的衣领。”我不管你在耍什么把戏,自己的女人自己搞定,现在给我滚出去,别影响我和老婆结婚的心情。”
“你说谁是他的女人呀……“容观还想反驳,”砰!“的一声,谌青早把房门甩上,阻绝一切嘈杂的声浪。
“观姐还好吧?“海尘有点担心。
“我的老婆,你别担心她了,谌红会搞定的。”
“谌红和观姐?“海尘怎么样也无法将两人一起联想。
谌青吻住她红艳欲滴的娇唇。”别分心,现在,吻你的丈夫,你的心里只能有我。”
即使是现在,谌青仍是君临天下似的神气态度,他的柔情,只为爱妻释放;他的爱意,也只针对追寻一辈子的粲粲柔彗星,永远属於他的若海尘。
雨下得更急了,被洗亮的群山,此时更是美到了极点!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