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天要下红雨了。“老爸,有好事发生吗?”今天太反常了!
“再过几天你就二十岁,也算是个大人了。”
齐翔轻咳一声,咳……别说大多,免得女儿又骑到他头上来了,用计归用计,还是得小心,别让女儿吃了其他甜头。
“大人?”齐舞的眼睛一亮,大人是指一切解严了吗?那么一直想要的生活……嘿,嘿,嘿……
看到女儿闪过一丝狡黠的眼神,齐翔迅速加以解释所谓“大人”的意思,可不是她所想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喜欢云少爷,没关系,年轻人合不来我这个老人家总不好强求,是不是?”,“欲擒故纵”,这招高吧!
“那是说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喽!”女儿想的完全跟他不一样。
齐翔心想,糟了,一时心直口快。思虑竟欠周密。
出现小漏洞,这会儿该如何弥补才是!
“嗯……我们可以商量。”齐翔说出来的话完全和想的不一样。
“真的?”
齐舞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当初为了搬出去想的千百种理由在可能全数遭驳回的情况下,现在倒出现一丝曙光。
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老爸……”齐舞发出最最娇柔的嗓音。“我可以和同学住吗?”睁大了杏眼,竖直了耳朵,齐舞准备迎接老爸说OK的声音。
而齐翔的回答不经思考的正常途径——脑,直接而迅速地传达至声带,发出“N0”的狂吼。
齐舞已扬起在半空中的手,和那即将绽开的甜美笑容瞬间跌回最深不可见底的山谷里。
“爸……”齐舞脸部表情一百八十度大扭转。
想搬出去住?绝对没得商量。齐翔完全忘了刚刚那一段既民主又开明的谈话。
“……”齐翔双手背在背后,面向落地窗,不可以再开口,以免又落人女儿的话套里。
“你最自私了,投资案成功,女儿的利用价值就跌入谷里,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齐舞母老虎般的狂吼声嘶尽心中的不满。
什么利用价值?说得多难听,老爸有这么坏吗?齐翔脸上青筋浮起,原本慈祥和蔼的面容被女儿严厉的指责一点一滴敲碎。
“和芊芊住不好吗?好歹两个人有个照应嘛!”而所谓照应就是间谍兼包打听,如此才能掌握女儿的一举一动,父母的用心良苦难道孩子是一点也体会不出吗?
唉!齐翔发出深深的哀叹。
“本来是很好啊!可是后来我发现她根本就是你派来的间谍嘛!”
齐翔纳闷,为什么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女儿识破呢!
但尽避如此,齐翔决定还是得坚持到底。
“都是女孩子住在一起,遇到坏人怎么应付?”齐翔在脑海中已勾勒出数十种坏人的模样。
“那是说找男生就可以喽!”齐舞硬是在老虎嘴上拔毛。
惊闻女儿如此轻率的言语,齐翔差点没吐血以示教育彻底失败。
“你……你要是敢给我搬出去,我……”
我又能如何呢?说得太绝,女儿那别扭的个性肯定一去不回头;说得太轻,又不足以造成威胁,得找一个她绝对不会去实现的事才行,哈哈!天助我也,这回又回到原点了。齐翔得意自己的智商,简直快到了一百八的境界。
“要是你敢搬出去,我就把你嫁给云开那小子。”
嘿嘿,怕了吧!齐翩暗爽自己能想出这么妙的计策来。
就不信女儿不上钩。
“嫁就嫁,谁怕谁!”
怒不可遏的齐舞早已失去理智,管他的,输人不输阵,先喊了再说。
“好,你说的。”
案女两人的对决已变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没错,是我说的。”齐舞虽在脑中迟疑,怎奈这张嘴就是不愿遵从大脑的指示考虑一下。
“不晓得人家要不要你?”不顾父女情分,齐翔倒像是专门挑拨离间的三姑六婆,刻意嘲弄一番。
“那要不要来打赌啊?”齐舞把理智放一边,意气摆中间。
“好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想跟你老爸我斗,再修个千百年吧!
“就三个月。”齐舞一时心直口快,竟糊里糊涂地答应。而且还给自己这么短的期限。天啊!花了三个月他几乎没说几句话,现在要用三个月叫他娶我,谈何容易!
“三个月后他来提亲就算你赢,没来,就算输了,以后也不可以再提要搬出去的事。”
“一言为定。”完了,我是白痴,一定会惨败的。齐舞真想撞墙算了,自己怎么会有一个猪脑袋!当初爸妈怎么不把她生得聪明些。
齐翔、齐舞父女俩的殊死战就此展开。
沉浸在苦思对策的齐舞完全没有听见父亲偷偷窃笑的声音,这不就印证了古今名言——“姜是老的辣”。
炳哈……哈哈……
“三个月?”魏蓝瞪大了眼睛,一脸狐疑。
“没错。”齐舞几乎以软体动物姿势瘫在书桌上,在一旁的跳舞兰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无可奈何,花蕊叶瓣都低垂着。
水莲总是以最温柔、最体贴的嗓音缓缓道出。“小舞,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要三思而后行啊!”
任舒云则觉得一切的发生都太荒唐了。
“小舞,齐伯伯也太夸张了吧!拿这种事来和你呕气。”
“你没听人家说,其实老人家就像小孩子一样,固执、别扭、又无理取闹。”
齐舞已将自己才过五十的老爸归类为七旬老翁了。
魏蓝在一旁倒是不忘取乐一番。
“哈!案女俩真是像极了。”
齐舞黛眉挑起,向魏蓝投射一道杀人光束,现在她可是缺一个发泄的对象,如果有人自投罗网,她可乐得敞开双臂迎接。
“别闹了。”
水莲银铃般清脆的嗓音适时地隔断即将进出的两团火焰。
“小舞,你有没有想到什么方法可以让你爸回心转意?”
水莲忧心仲仲,婚姻不是儿戏啊!
任舒云提出一个最简单的方法,也是最不伤脑筋的办法。
“和齐伯伯撒撒娇,一切就雨过天晴,也就不需要担心这儿,又担心那儿了,这个主意不错吧!”
任舒云正等待大家的裁决。
水莲百分之百赞成地点点头,这个主意好。
只有当事人——齐舞,硬是觉得不妥。
“这不等于我输了吗?”齐舞不愿意低头认输。
水莲试着晓以大义。
“这哪有谁输谁赢,嫁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喜不喜欢的人,你只是在意气用事罢了。”
齐舞嘟高着嘴,想起父亲的刻意挑衅,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其实心里也清楚,这何必呢!但细胞里的拗脾气因子却宁死也不肯妥协。
见齐舞不语,水莲继续加强攻势。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也许齐伯伯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故意和你闹的,你都已经二十岁了,还这么不懂事,难怪他说什么也不让你出来住。”
任舒云也加入劝说行列。
“所以喽!如果你撒撒娇,就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一切干戈化玉帛,谁也不用愁。”
任舒云这招用在自己老爸身上可是屡试不爽,百战百胜哟!
“云开这个人也不错,嫁给他有什么不好?”
魏蓝就是有“不说则矣,一说惊人”的本事。
任舒云赏了魏蓝一脚,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却半途杀出个程咬金。
“对啊!嫁给他有什么不好?老爸算准了我不会嫁给他,我偏不如他的意。”
齐舞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水莲、任舒云的苦口婆心刹那间化成一江春水向东流去。
齐舞僻哩啪啦像个乌齐冲锋枪一路宣泄到底。
“你们也知道,当初是他硬要我去参加什么相亲,只不过是为了一桩投资案,他竟然要出卖女儿,现在投资案通过了,他却说‘别再往云家跑了’,他一副怕女儿被人家吃掉的样子,要我避之唯恐不及,他也知道自己理亏,就以前所未有的开明态度来试图掩饰自己的内疚。好吧!他既然有心弥补,我这个做女儿的也开心接受。谁知道他出尔反尔,自己说出来的话又不愿意遵守,要嘛他就别说,说了又不准人家做,简直就是一个……一个大骗子,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