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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避手被人紧捏着,尽避耳朵里全是男人的威协怒吼,可杜湘然的背仍旧挺直!她的头仍旧不屈地仰着,她的表情冷漠而平静;她看来是如此地优雅,但却又高洁得让人觉得凛然不可侵犯。
这便是杜湘然的防卫姿态。
一见到她的模样,中村龙一忍不住冒出一声惊讶的狼呼,右手轻轻搭在男人紧握着女人的腕上,他不正经地对男人说:
“干嘛这样对待漂亮小姐?这样的行为我可是不允许的。"说完还对杜湘然眨眨眼。
也不见他使力,聂自方脸色却愈见苍白。松开杜湘然,一手抚着自己的手腕关节处,他怒瞪中村龙一一眼看,便不发一言地离开。
“好啦,没戏看啦。"中村龙一双手一摊地对围观的众人道。等到众人散去,他才转过身去看杜湘然。
“人呢?"他皱着眉左右看看,"太过分啦!"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他喃喃道:“美人,你还没给英雄感蠢的一吻呢!”
走了中村龙一,聂璩便隐在这角落里。
端起酒杯轻晃着,他看着金黄酒液中相撞的透明冰块;脸上,是淡淡的一抹若有所思。
“堂哥!”
突来的怒声碎了他四周的静,聂璩的唇又习惯地勾起,回身看着直往他走来的聂自方。
“好久不见。"聂璩礼貌地招呼。
“我要她!"聂自方可不跟他罗嚏,他非得到那女人不可,一想到能摇碎她,他的眼便绽出亮闪闪的光。
“谁?"聂璩的眼带丝无聊意味地盯着手山酒杯。
“你现在的伴。"他知道堂哥对女人一向不在意,只要堂哥放手,他就有办法得到她。
“不行。"他又开始摇起被水渗成淡金的酒。
“为什么?"聂自方气忿地间。
“因为我还没腻。"将酒杯放在桌上,他站起身。
“那腻了再把她给我。"聂自方还不敢得罪聂璩。
聂璩的回答较平常多延迟了一秒。
“再说,"他无可无不可地说。
当他答应了,聂自方满足地回过身,聂璩的声音却突地飘飘渺渺地响起——
“你今晚的表现,实在不像个聂家人。”
知道他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知道他会担心明天将降到他头上的惩罚,聂璩的唇轻轻一撇,步履如猫地朝外走去。
懊是寻回那女人的时候了。
第五章
手提着裙摆,杜湘然缓缓地往屋后走去,灯光渐微,月色渐明,她踏着由月色染黄的步道,漫慢行到后花园的喷水地处。
在一旁的石椅上坐下,她任由飞溅的水珠落上她的发。
她的身。
她又惹祸了。
不是要在聂璩面前表现出最完美的自己吗?怎么还是控制不住——
可聂自方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为什么要对她做那种提议?他的行为已经侮辱了她,也侮辱了聂璩。
毕竟,她是聂璩的人。
轻轻一叹,她的手无意识地划起池里的水纹。
聂自方破坏了她的心情。
她从没听过如此恶毒的活语,全是在说她如何下贱。说她在聂璩眼中一点价值他没有,还说只要他向聂璩提一声,聂璩会二话不说地将她双手奉上;因为对聂璩而言,她不过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失去了也引不起他任何的感觉……
他说的是真的吗?
杜湘然那双细致的眉皱起,编贝似的齿咬住下唇。从她爱上聂璩,从她将聂璩当作她生命重心开始,她第一次失去自信与坚定。
或许凭她的能力是没办法让聂璩去爱的,如果她将所有的感情都给他,如果她用尽了一切心力去爱他,可聂璩仍是没有回应,那她该怎么办?
如果她——
“哟!这不是方才打了聂家堂少爷的蠢女人吗?"高亢的,尖锐的,渗着浓浓不友善意味的女声,突然划跛杜湘然沉静的世界。
一抬头,杜湘然便见到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呈半圆型围住她,脸上的神色除了恶意,嘲讽,还有掩也掩不住的嫉妒。
不想再惹事了。杜湘然站起身,低头就要离开这,怎么知道其中一,个女人毫不客气地伸手往她肩上一推,逼她又落回了石椅上。
“我看聂璩的眼光是越来越差了,怎么会挑上这个没人知道的小土蛋?"其中一个女人摆出一脸不屑地开口。
伸手握住杜湘然下巴,带头的女人细看着她。
“你看来有点面熟……"她沉吟道。
“你们到底想于什么?"杜湘然头一侧,躲开那女人探究的目光。
“我们?"女人指着自己,"我们是好心好意来提醒你的,聂璩那个人,不是你这种黄毛丫头配得起的,你啊,还是趁早离开他的好。”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他的。"她是他的夫婚妻呢!
“哈!"女人闻言一笑,"你们这种刚出校门的小毛头啊,就是喜欢戴着玫瑰色镜片看世界!你要这辈子不离开他?这还得先间聂璩想不想一辈子留着你呢!”
“依聂璩的性子,你能在他身边待上两个礼拜就算厉害了。”另一个女人酸溜溜地接道。
“你还有两个礼拜,我才只有一晚——”第三个女人也跟着说。
“够了!"杜湘然打断她们,她不想知道这些女人拥有了多久的聂璩。
“吃醋啦?"带头的女人又开口道:“但是你有资格吃醋吗?”
“聂璩是我的。"杜湘然平静道。
“聂璩是你的?"女人像听见世上最荒谬的笑话一般。"这是他说的?他叫过你名字?送过你礼物?还是亲口说过爱你?”
“他不会的。"另一女人极有把握地接道:“他从不欺骗女人,所以他不送女人礼物,不对女人甜言蜜语,就算如此。女人还是会自动巴上他——”她意有所指地瞥着杜湘然。"我劝你还是多把握这一丁点时间吧!多讨好他,等你们分手时,看他会给你多少的"够了!被了!被了!”杜湘然突地迭声喊:“你们为什么要说这种谎?聂璩他不是这样的——”
“对你说谎?你还不配呢!”女人伸手又戳她一下。"你少自以为了不起了,你以为你是谁?聂璩的女朋友?还是情妇?
不!"女人大力地将她往后一推。"你只是他的伴,只是陪他上床的女人,对他一点意义都没有!”
“噗通——”一声。
她竟然将她推进池子里,"你要不信的话,就坐在那等,我保证宴会结束时,聂璩要见不到你,他会自己离开,然后明天你就会接到一张支票,接着聂璩就会告诉你:莎哟拉娜!"女人说完就要离开,走了两步后,她又回头道:“你想知道你对聂璩有没有意义吗?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你就会明白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绝对不知道,因为你根本连让他记得名字的重要性都没有!”她的声音透着忿恨。
“还有,别期待聂璩会来找你,劝你认分点自己爬回去算了!”说着,尖声一笑,伴着另两个女人扬长而去。
水浸湿了她的衣服,透进了她的四肢百骸,杜湘然却只能呆呆地坐在水池里,动也不动。
不断有水珠落在她发上,不断有水滴打在她脸上,她却像毫无所觉似,只是呆愣地瞧着水上的波纹。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她不该来参加这个宴会,她不该让这些人把猜忌和怀疑种在她心底,她应该待在家里的,那么她就可以如以往般的相信自己,相信聂璩。
相信他对她,还是有些感情的……
她对聂璩,真的只是个伴吗?
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谁都可以替代的女人?她的爱对他来说,真是不值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