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住,胸中有什么东西在沸腾。
这算以来的道歉吗?十年之后,她才假惺惺地哭给他看吗?她以为这样他就会原谅她,是吗?
“对不起……对不起……”
他倏地伸手扣着她的后颈,低头狂吻住她那张不停道歉的嘴。
是的,就算迟了十年,就算是假惺惺的道歉,但看到她的泪,他就原谅她了,就再也不恨了。
不,或者他从来就没恨过她,这些年来,一直梗在心中的,只是他那一直没说出口的爱……
没来得对她说出口……
尹正心悸动地闭上眼,泪流得更凶了。
那个十年前闯进她心里,就一直赖着不走的男孩,也爱着她吗?
就像她……爱着他一样吗?
她的唇在他的口中微微颤抖,那带着咸味和哽喘的气息,几乎将他逼疯,他紧密地封住她,一点也不温柔,根本无法温柔,累积了太久的思念及渴望,都化为狂风骤雨的吻,席卷着她的双唇,横夺她的气息,占领她的呼吸。
但她不怕,不闪,反而回应着他的热吻,与他唇舌交缠。
一阵猛烈的吸舌忝攫吮,两人都陷入了难以自拔的迷乱之中,他舍不得放开她,更不想放开她。
灼热的喘息在彼此的口鼻中交错,他像只着火的猛兽,只想吞掉此刻在他面前的女人。
但,他还是在癫狂边缘强迫自己停下,抬起头盯着她,目光如火,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为什么不阻止我?”他嘶哑地问。
她双眼迷蒙,整个人仍沉浸在他的狂吻余威之中,开不了口。
“如果你现在不走,我就不会再放你走了。”他警告着,眼中赤果果地显露着他的。
她心轻颤着,明白他绝不是恐吓,如果她够理智,最好马上离开。
可是,她的脚就是不听使唤。
这个男人像个磁铁,若忘了保持磁力的距离,就会紧紧被他吸住,再也走不开……
“真的要留下来吗?”他捧起她的脸,再问一次。
不,不可以,她就是不能爱他才躲了十年,不是吗?
那就别犹豫了,快走吧!快离开这里吧!
“我……”
靶觉她似乎要摇头,他忽然慌了,迅速攫住她的唇,不让她有机会开口。
就当作她愿意,当作她也像他猜想的一样,是爱着他的。
他霸道地想着,吻变得更深更狂。
她最后一丁点的意志力瓦解了,心底那抹小小的心愿,不停地祈求着,一晚就好,只要让她待在他身边一晚,她就心满意足,她就有足够的勇气再撑过数个十年。
怀着最后,也是唯一的一次的心情,她不再和心里那份余定文的愧疚抵抗,任由那几乎满溢的感情,自由渲泄释放。
他的吻她烫,她的吻更烫,两人的唇瓣灼热地交缠着,舌尖相卷,濡沫相融,气息互相激汤……
情火瞬间就点燃,难抑的,在他们体内冲撞着。
他搂住她的腰,边吻她边将她推向大床,两人双双跌卧床垫,他俯压在她身上,唇从她的唇滑向她的耳际,轻咬她的耳垂。
她敏感地缩了一下,整个耳颊全红了。
这动作挑逗得他欲癫欲狂,他再度攫住她的唇,并一把扯开她的上衣,胸扣,饥渴地抚模她胸前的雪白峰岭,以及那粉女敕的两朵乳蕾。
她不由自主轻颤着,终于明白,原来爱上一个人,会喜欢他的拥抱亲吻,以及他的触模……
于是,她也伸手抱住他,细掌在他结实的背脊来回摩挲轻抚。
这动作简直比春.药还厉害,瞬间催发了他的野性,他放开她的唇,握捧着她的双乳,不停地含弄轻吮。
“啊……”她轻逸一声。
这时,他突然顿住。
她纳闷地问:“怎么了……”
“这是怎么受伤的?”他指尖轻触她左乳下那一道奇特的伤疤,看起来像开刀的痕迹。
“别看!”她惊慌地拱身坐起,以手遮掩。
他愣了一下,对她的反应感到奇怪。
“只是工作时……不小心留下的伤……你别看。”
堡作?他心微抽,拧眉道:“拜托你别再做保镖的工作了,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她看他脸上充满了担忧和心疼,胸口顿时一热,忍不住捧住他的脸,主动凑上去吻他。
他微怔,随即反客为主,回应她一个激情的热吻。
欲火再次狂烧,而且烧得更烈,他将她压回床垫,褪去彼此所有衣物,吻遍她全身,而当他膜拜似地吻着她那道长长的疤痕时,她眼眶整个红了。
她爱他!
从十年前她靠在他胸前开始,从他在捷运车上守护她的那一刻开始,从他第一次吻她开始……
十八岁以前的她,以为她此生不会爱上任何人,但遇见白睿安之后,她才明白,爱情的到来无法预告,爱上一个人也没有任何理由,就在那么一瞬间,心突然与自己失联,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的心,十年前就留在白睿安身上,忘了带走。
现在,则是不想带走。
舍不得走……
白睿安醒来时,尹正心已经走了。
他惊坐而起,还恍惚以为一切只是一场梦,但身边凌乱的被褥,枕上残留的余温,以及空气中飘散着属于她特有的淡淡薄荷气息,都明明白白告诉他,昨晚的销魂激狂不是梦。
尹正心真的和他在一起,在他怀里喘息,在他耳边申吟,在他的吻中轻颤。
一想到她那与他交缠的柔软胴体,他的心又轻荡了一下,嘴角,不自觉往上轻扬。
但她为何要悄悄离开?回去换装梳洗吗?还是害羞,不敢在早晨和他面对面?
想像着她的窘状,他的笑意不断扩大。
那个看来威风凛凛的女人,其实很清纯羞涩的,对于情爱这种事更是生女敕无措,可就是这样他才会爱上她,爱她外表的强,内心的弱,爱她的耿直,她的痛苦……
他爱她,爱她的全部。
温柔地笑着,他又在床上赖了许久,回味着昨晚两人的种种,才下床走进浴室冲澡。
三十分钟后,他换上银灰色西装,打算在前往晋在上海分公司之前,先约尹正心一起吃个早餐,不过,拿出手机,他才突然愣住。
他没有尹正心的手机号码!
就连她的“尹家护卫”这家公司在哪里都不清楚。
皱着眉,他正想打电话去问问何董,有人轻敲房门,他走过去,将门打开,一个高大的劲装男子立刻恭敬地向他行个礼,朗声道:“白总经理,我是尹家护卫派来的新保镖,从今天起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后篇之二(2)
“为什么换人?尹正心呢?”他眉峰轻蹙。
“尹小姐有事,得回美国去。”
回美国?他俊脸一变,所有的好心情顿时化为灰烬。
尹正心这是什么意思?她又要逃了吗?要了他之后,再一走了之?
“她现在在哪里?”他冷声问。
“请你别担心,由我来保护,你的安全绝对……”
“我问你她人在哪里?”他厉声喝道。
那保镖愕然,立刻道:“她在人员训练场交代一些事务。”
“带我去找她,我要见她。”他命令。
“可是……”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和她谈。”他一脸森然。
保镖以为是公事,不敢违逆他,恭敬地带他下楼,驱车前往“尹家护卫”的训练场。
训练场其实是个旧武道馆改建,白睿安觉得,这里的感觉和当年尹正心在台北的家有点想像。
一进大门,他就看见尹正心低头提着一个简单行李走了出来,一副要远行的样子,他上前堵在她面前,冷冷地问:“你要去哪里?”
尹正心凛然站定,抬头看着他,眼中闪过惊愕和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