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陡地揪住他的裤管。“我和你一起去。”
让东方天骄一个人去她不放心,万一这浑蛋丢下她走出去了,她怎么办?
“呵……原来你这么胆小啊!”东方天骄低头,嘴角微勾。
黑月堂杀人不眨眼的少当家,也有这样的一面,好玩。
“我只是想再确认是不是我的错觉……唔!”她慢慢站起身,双膝却因力气耗尽而虚软,她反射地随手攀抓身边可以支撑的东西,岂知抓的竟是东方天骄的手臂。
他眉一挑,盯著她,却没有挥开。
她却生气了,恼火地收回手,好像在怪他干嘛不走开一点,干嘛让她碰到他。
“如果真的必要,我的手臂可以借你。”他轻笑。
“不用。”她怒声喝道,但一说完,人又晃了一下,她一惊,急忙扶住门板,稳住身子。
他冷冷看她一眼,懒得管她,转身就走,不过一背对她,就忍不住笑了。
爱逞强就逞吧!我倒看你能走几步。
见他往前走,她提口气跟上,可才走两步,就觉得天旋地转,往前扑倒。
一只强壮手臂适时地撑住。“别浪费时间了,行不行?”
东方天骄说著,将她的右手绕放在他肩上,半搀著她往前走。
罢了,她也没力气再抗拒,反正等下了山,她会一刀杀了他,不让这件丢脸的事传出去。
两人走了约莫十五分钟,东方天骄就发现不对劲了。
右手边的那棵树,刚刚才走过。左边那颗大石头,也很眼熟。最惊人的是,前方竟出现了一栋和木屋一模一样的小屋……
不,根本就是原来的木屋!
他们走了十五分钟,却绕回原来的地方。
“看吧!我们又回来了……”黑靖惊恐地道。
东方天骄站在木屋前,看著四周,严肃地沉思著这不可思议的情况。
“这是鬼打墙!一定是……”黑靖又道。
她话刚说完,一阵风沙沙地吹来,吓得她转身扑进东方天骄怀中,紧紧将他搂住。
有鬼!
从小她最怕的就是鬼,因为从她有记忆以来,夜夜都有个鬼影会在她梦中出现,令她睡不安稳,直到苗武出现,有他在,她才能一觉到天亮。
可现在苗武不在,她不但又开始作噩梦,还真的见鬼了——
东方天骄皱起眉头,心想这小子怎么会怕成这样?太丢男人的脸了吧!第一次见面时的狠劲跑哪儿去了?
正想推开她讥讽她几句,鼻间却嗅到一丝从她身上逸出的淡淡气味,一种很女性的味道……
他怔著,心莫名一荡。
黑靖很快就发觉自己失态,立即推开他。
“你太孬了吧,居然会怕鬼?”他嗤笑。
“闭嘴!”她瞪他,又气又恼。
“外界的人知道你这么胆小吗?”据资料显示,黑靖这个黑月堂少当家心狠手辣,杀人从不手软,谁料得到他会怕鬼怕成这样?
“我不是胆小……”
“但你怕鬼。”
“你不也怕死?真要说孬,你也一样!”她气得反击。
“什么?”他的眼神瞬间降温。
“你们东方家的人一个个都怕死,才会拚命找寻解咒的方法,不是吗?在我看来,你怕死的样子才真可笑……”为了保住颜面,她只有不断攻击。
“怕死,很可笑吗?”他俊面蒙霜,向她踱近。“有谁能不怕死?你说啊!只要是人,都怕死,你也不例外。”
“不,你错了,我只怕鬼,不怕死。”她冷声强调。
“那还不都一样?人死了,就变成鬼,你怕的,其实是同样的事。”他尖锐地盯著对方。
“人死,不见得都变成鬼,有人一走了之,什么都放下了,只有那些心有不甘的,才变成鬼,尤其是那些心里有恨、有怒、有残缺、有遗憾的……就永世只能当鬼……所以,死不可怕,鬼,才可怕……”她说著说著,像是触及了心灵深处的某个痛楚不明的意念,顿时茫了神。
那一团永远探不清的晦暗,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哼,强词夺理。那我就看看你怕不怕死!”他怒火滔天,一把揪起黑靖,拖著冲向木屋旁那个木制大水槽,里头蓄满了雨水,他二话不说,直接将黑靖的头压进水里。
“唔……”黑靖大惊,奋力挣扎扭动,偏偏全身力气四散,完全聚不起来。
他在黑靖快要受不了时将之拉提起来,凑近脸,森然地道:“怎样?濒死的滋味如何?”
“你……”她几乎换不过气来,气红了双眼。这浑蛋!她要杀了他!一定杀他千刀万刀……
“我,二十六年来,过的就是这种濒死的生活,每过一天,就等于更向死亡迈进,但明知如此,却停不下来,像是要走向悬崖,明知走到尽头就会摔死,可是,时间总是逼著我往前走,而我,阻止不了,逃不了……你懂那种感觉吗?那种恐惧,是折磨,是会让人疯掉的压力,你懂吗?”他厉道。
“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死?死了就一了百了,就解月兑了啊!何必等到三十岁?死啊!去死啊!”她恶意地瞪著他。
东方天骄脸色骤变,狂怒地又将黑靖按进水槽里。
“唔……咕噜咕噜……”她来不及憋气,连吞了好几口水,水从四面八方漫进地耳中、口中、眼中,好痛苦……好痛苦……
这感觉,就是死亡的前兆吗?她……快死了吗?
天土!天工!
谁在哭喊著?是谁?
斑温的火在闪动,她看到了一片血红从她胸口喷出,很痛,可她却笑著……快乐地笑著……
为什么快死了她还能笑呢?明明就很痛啊……
倏地,她被拉出,纷乱的景象又消散,有人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意识模糊中,她看到了一双火红的眼睛。
“这么容易就死了吗?”东方天骄冷笑地问。
死?死当然容易,活著,才难哪……
她的唇角,浮起了虚无的笑。
东方天骄眉峰轻拧,怔了一秒,陡地松开手,将黑靖推开,愠怒地后退,对自己心底瞬间滑过的那份不忍暗暗生著闷气。
对这臭小子有什么好留情的?也许今天不杀他,下次换他偷捅他一刀呢!
只是……只是……
只是之后呢?他找不到对黑靖心软的理由。原来,人们对自己的情绪并不一定都能明白,对自己的行为,也不一定都能解释啊!
黑靖似是撑不住了,软软地倒挂在水槽边,全身湿透地昏了过去。
东方天骄定定望著黑靖好半晌,直到怒气渐消,才走上前一把将人扛起,进入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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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住了。
他是在作梦吗?还是被鬼蒙了眼,中邪了?
眼前这身雪白的女性胴体,是谁的?
揉揉眼睛,猛摇著头,东方天骄再盯住黑靖,目光从那一双只有女人才有的浑圆,慢慢移往那漂亮的锁骨,女敕白的颈子,尖细的下巴,秀雅美丽的五官……
女的?
这小子……是女的?
把黑靖扛进来,见“他”一身湿透,他好心地想帮“他”解开衣服晾干,月兑光上衣时才赫然发现有异……
在那层怪怪的紧绷弹性背心下,竟是一幅引人遐思的春色丽妍!
雪脂的双乳,樱色的,像魔法般陡地在他眼前迸现,把即使是泰山崩于前也从不会动一下眉头的他,震得像个傻子。
几乎呆了有一个世纪,东方天骄才拉得回被定在上的目光,也才把飞到八荒九垓的神智给叫了回来。
怎么会……黑靖居然是……
倏地,他迅速扯开她的皮带,解开长裤拉链,月兑掉那西装裤,里面,是一件中性运动型内裤,他毫不客气地拉下,然后,整个人又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