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请妳帮他,冯小姐,请妳一定要帮他……”方正堂忽地拉住她,慎重地道。
“呃……我……我要怎么帮他?”她不解地问。
“妳只要把妳家那块土地里的那个……”方正堂一脸过于热切的神情,正想说些什么,傅大权走了出来,他只好放开她,闭上嘴巴。
“妳,快进去,妳进去陪他,好好照顾他。”傅大权盯着冯小彧,脸上有种不得不妥协的郁闷。
“我?”她怔了怔。
“对啊,快进去。”傅大权推她进门。
“哦……”她转头看了方正堂一眼,只得乖乖走进去,不过,心里却有个疑问。
方正堂刚才竟然提到了她家的土地……
莫非,那块土地有着什么东西可以解决傅攘之的病,所以他才非得到不可?
她沉吟着,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留下来把事情搞清楚,此外,她最好打个电话回去问问,也许,那块地真有什么秘密也说不定。
第五章
冯小彧就这样在傅家暂时待了下来,既然傅攘之要她演戏,她干脆将计就计,以傅攘之“未婚却怀孕的女友”身分,陪在他身边,探查一下他想得到那块土地的真正目的。
只是,面对傅家上上下下对她的异样眼光,她心里实在超级别扭,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女仆,对她更为敌视,好像她用了多么下三滥的手段才攀上了傅攘之。
唉!这就是女人最不理性的地方,永远视那个得到王子的心的灰姑娘为公敌……
她从厨房端了一盘水果出来,在仆佣们的窃窃私语中走上通往二楼的台阶,却猛然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陡地站定。
等等,她干嘛把自己自贬成了灰姑娘?傅攘之又哪里是什么王子了?除了一张能骗死人不偿命的俊秀外貌,他骨子里可没半点王子应有的高贵情操哪!
一撇嘴,没好气地拿起盘中削好的水果就往嘴里塞,她愈想愈是有气。
那家伙病况稍微好一点就开始支使她了,一下子要她切水果,说她亲手切的比较好吃;一下子要她亲自把饭端到他面前,说什么这样他才有胃口……
真是个混蛋,说得真好听,什么情人,他根本拿她当他的专属菲佣。
她在心里暗骂,走上二楼,来到傅攘之的房门外,直接推门而入。
“喂,你要的水果来了……”她话到一半就停住,呆愕地杵着。
暗攘之正好淋浴完,从浴室走出来,身上只有一条浴巾松垮垮地围着下月复,白皙的胴体沾满了水气,头发也湿漉漉地披垂在前额,看起来竟有份动人的中性之美……
她以为他很瘦,却没想到他的身材其实挺好的,骨架匀称,肌理线条优美,虽然五官俊美秀气,但肩膀宽阔,腰干结实,双臂甚至还看得出精练过的肌肉,双腿更是直而修长,整体比例完美而悦目,即使身高中等,却不输那些明星模特儿,彷佛融合了男女的特质,同时拥有雌性的阴柔,以及雄性的阳刚。
她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收不回自己放肆的凝望。
“妳看够了没?”傅攘之一手搭在腰间,没好气地瞪着她那副好像看见多么可口食物的表情。
真是的!这个女人的反应还真奇怪,吻她一下她就吓傻了,现在却不害臊地看他的身体看得两眼发直。
“嗄?”她愣愣地问。
“妳没看过男人吗?冯家不是一堆男丁,怎么妳看起来好像第一次看见男人?”他嘲讽道。
“嗯,我家是一群男人,但每个都长得又黑又壮的,没有一个像你这样……”她说着又拿起盘中的水果大咬一口。
“像我怎样?”他故意一步步逼向她。
“又白,又细,又美味……”她怔怔地盯着他白皙的胸膛,月兑口道。
“妳以为妳在形容水果啊?”他瞪她一眼,陡地凑近她面前,在她鼻尖不到一公分处啐骂。
她一惊,连忙后退,急道:“你干嘛这么近和我讲话?这样会给人很大的压力耶!”
“哼,妳也会有压力吗?我看妳这三天在我家过得还挺舒服自在的。”他挖苦着,伸手从她手中的盘里抓起一块水果放进嘴里。
那天,他不知道冯小彧为什么最后愿意留下来,当他从昏迷中转醒时,第一眼就看见她坐在他床边的沙发上熟睡的身影,可能是为了舒服些,她将辫子拆了,微卷的蓬松头发披散在椅背上,凌晨的微曦透过窗帘拂照在她的身后,看来像是一幅宁静的画,意外地抚平了他长久以来内心的那份焦虑不安,那一刻,他只觉得平静和安稳。
之后,她的表现也不差,可能是为了拿回契约,演技也变得自然多了,那种照顾他的殷勤模样,好像她是真的很爱他,连他看了都觉得好笑……
也或许是因为心情好,这次的病痛才会这么快就减轻吧!不像以往,总要拖一星期才能痊愈,这点多少得归功于她。
“我哪里舒服自在了?你的谎言害得我在你家仆佣面前毫无尊严可言,他们都把我当成了没有道德观念的女人,我还听到有人说我用怀孕来钓住你,心怀不轨。”她将盘子往桌上用力一放,心里还是对一些传进她耳里的闲言闲语感到气闷。
“是吗?那很好啊,那就表示他们全都相信我们是一对了。”他轻笑。
“你还笑得出来?我变成现在这样,可全都拜你所赐的。”她横他一眼。
这家伙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病恹恹了两天,今天情况就已好转,可是才有了精神,就又开始恶形恶状了。
真是的,早知道就别太费心照顾他,让他一直病下去可能对她还比较有利。
“妳还嫌?妳难道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进我们傅家大门,成为傅少女乃女乃?”他自负地冷哼。
“那是因为她们都不知道你身染重病,说不定就快挂了……”她迅速反讥,却在话出口之际才发现这些话太伤人,随即闭上嘴,一脸悻然尴尬。
丙然,他脸色一变,俊目瞬间结霜。
“谁告诉妳的?正堂吗?”他冷冷地问。
“嗯……”她瞄他一眼,点点头。
“他还说了什么?”
“没有,只提到你的病很棘手……”
“原来是这样,妳知道了我的病情,所以妳才留下来?妳在打什么主意?想乘机调查我的事?”他阴冷地盯着她。
“我倒要问问你又在打什么主意?我家那块地,和你的病之间有什么关联?”她也懒得绕圈子了,率直地问。
前天,她打电话给堂哥冯雨新,告诉他她得在傅家多待几天,冯雨新紧张不已,一直追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她随口带过,没有多解释,就怕引起大伯他们的恐慌,不过,她倒是问了有关土地的事,但冯雨新也不清楚那块地藏有什么玄机。
“难道……里头有什么宝藏?”她突发奇想。
“如果有,我们英雄帮就不会闹穷了,妳又不是不知道我爸之所以卖地就是为了还他欠的债。”冯雨新叹道。
“那么,雨新哥,你去帮我问问女乃女乃……”
“我哪里有胆子去问女乃女乃这种事?不问没事,问了搞不好英明的女乃女乃反而会发现地被卖了。”冯雨新低呼。
“说得也是……”堂哥的顾忌也对,这种事得等契约拿回去之后再问会比较妥当。
“总之,妳别再蘑菇了,快点回来。”冯雨新频频催促。
“知道了,我大概再两天就会回去了。”
她估计再待个两天就走,所以与其浪费时间,干脆直接问傅攘之还比较省事。
暗攘之被她一问,眉峰一挑,突然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