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果真人要衣装……”他再一次上下打量她,讽刺地哼著,突然发现她脖子上似乎少了点什么东西,顿了一下,对她道:“跟我来。”
她不解地跟在他身后,只见他走进饭店内的精品店,瞄了一眼柜台里的饰品,迅速挑了一条钻石项链,转身递给她。
“把项链戴上。”他命令道。
“嘎?”她傻眼地瞪著那条不用看也知道标价有多惊人的项链。
“快戴上。”他皱眉又说了一次。
“可是……这……很贵很贵……”她嗫嚅道。
“哎,罗唆,过来,”他低阵一声,”把将项链拿回。
她闭上嘴,上前一步,微低著头乖乖让他帮她戴上项链。
他扣著项链锁扣,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她的后颈,几络发丝顽皮地垂覆在颈上,黑溜溜的发色映著白女敕肌肤,加上从她身上沁出的淡淡皂香,竟莫名地勾起了他胸口的躁动。
“怎么了?”她好奇地抬头看他。
“没什么。”他故作镇定,转身拿出信用卡准备付款,心里却对自己的反应感到荒谬可笑。
如果对一个风情万种的绝色佳丽动心倒还说得过去,但眼前这个卫相如……
省省吧!只要是稍微有点大脑的男人,就绝不可能喜欢这种散漫又大条筋的女人。
他暗暗冷笑。
“哎呀,这位小姐戴上这条项链真是美极了!先生,你真是太有眼光了,只是,小姐的头发应该还可以多个装饰品哦!你看,很搭配吧……”精品店女老板以拉丁人惯有的热情大声赞美,然后就从玻璃柜里拿出一只细致的碎钻发饰,主动替卫相如系在她那束高高扎起的头发上。
“是吗……”他回过头,原想嘲讽几句,但目光一盯住卫相如,就被紧紧黏住了。
一定是钻石的关系,否则,卫相如怎么可能看起来这么耀眼?
窈窕的身形,纤细的四肢,在复古的白洋装包里下,完全展露了一股名门淑女的优雅和娇俏……
那条钻石项链在她的锁骨间问著明亮的光彩,正好和头上的发饰相辉映,瞬间将她的魅力提升了好几倍。
“你的女友戴上这个,绝对会让你更有面子。”女老板努力游说,就希望这位拿著无上限额度钻石级信用卡的大客户多花点银两。
“她不是我的女友!”
“我不是他的女友啦!”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以英文和葡萄牙文向女老板抗议。
女老板睁大双眼,愣了一下。
“我根本不需要戴饰品,再说,这些钻饰也太贵了……”卫相如没被钻石美丽的光潋晶灿迷惑了心志,忙著要将发饰和项链拿掉。
“不准拿下来,戴著吧!”他命令道,转而将信用卡交给女老板,以流利的英文道:“我两个都要。”
“是,谢谢。”女老板笑得合不拢嘴。
卫相如瞪大双眼,拉住斑锐的手臂,急道:“等”下,高先生,你有看清楚这两个饰品的价格吗?”
“放心,我看得一清二楚。”他冷冷地瞄她一眼。
“既然看清楚了,那你还……”
“怎么?你以为我买不起?”
“不是的,我只是……”
“你可别误会了,我只是买下来保值,顺便借你戴一晚,免得你丢了我的脸。”他哼道。
保值?是哦!丙真是有钱人,买个上百万的饰品就像买瓶矿泉水一样随便。
卫相如摇头叹气,在心里嘀咕。
“你最好注意点,别把饰品弄丢了,它们总共价值一百六十万,虽然不多,但我相信凭你想赔也不一定赔得起。”他签完帐单,讥讽地对她道。
“就是因为赔不起才不想戴啊……”她没好气地低声咕哝著。
“走吧!我还得去挑选生日礼物,可能得花不少时间。”他将信用卡放进皮夹,插回西装口袋,拉著她在女老板的恭送之下离开精品店。
短短不到十分钟,花了台币一百六十万,这就是有钱人的消费方式。
卫相如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工作好几年才存得了一百万,就忍不住恨得牙痒痒的。
这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她跟在高锐身后,在心里偷偷抱怨,脚步不自觉放慢,心里不太平衡地瞪著他的后脑。
梳得整齐的头发,黑色的名牌西装里著他宽阔结实的肩背腰身,昂然挺拔的姿态,连走路都虎虎生风。
也难怪他会高傲自负又盛气凌人,年轻、长得又帅,多金,有成就,这个男人根本什么都有了,他唯一缺的,大概就是“人性”了。
冷血,没感情,不懂得体谅,绝不会原谅,高锐在他优势的表象下,却相对地展露了他冷酷的一面,如果要用白一点的形容词,那就是“没人性”。
他啊,就是少了一份身为人该有的感情。
“喂,走快一点。”高锐站在大门外,回头催她。
严峻刚毅的脸庞,高挑俊挺的体格,他一手插在口袋,侧身瞪人的模样明明凶悍,却也帅到不行,连一些进出饭店的拉丁美女都忍不住盯著他看。
“是——”她无奈地看他一眼,声音拉得好长。
“请你回答得简短有力。”他不悦地指正,率先坐进计程车内。
她悄悄扮了个鬼脸,学他说话的表情,逗得帮他们开车门的饭店大门侍者莞尔一笑。
车子驶离饭店,进入街道,高锐就皱著眉,一脸烦闷地道:“你已经浪费我不少时间了,现在我还得去挑个适当的礼物,啧,真麻烦……”
“你要买什么礼物?”她问道。
“不知道,我的秘书没有关于艾托塔的嗜好资料可供参考。”他最不喜欢为这种繁琐的小事伤脑筋,偏偏赵之亭手上也没有艾托塔个人喜好的相关情报。
“那我建议你买盒顶级雪茄吧!”她忽然道。
“雪茄?”他一呆。
“是啊,艾托塔先生最爱抽雪茄了。”她解释。
“你怎么知道?”他好奇地问。
“机场服务柜台那位先生告诉我的啊!”她笑了。
“你和他竟然连这些也谈到了?”他觉得不可思议。他还以为她只是在聊天而已,没想到竟得到这么多资讯。
“是啊!我一听到他父亲在摩狄可工作,就开始打听相关事宜,本来还可以问得更多,只是后来被某人生气地打断了,真可惜……”她说著故意瞄向他。
“你……”他当然知道她在损他,一睑恼怒,却又无言以对。
“对了,从刚才我就一直想告诉你,这样是不太适合参加晚宴的……”她盯著他的衣著,突然伸手解开他的领带。
“你要干什么?”他抓住她的手,愕然地喝斥。
他的颈部是最敏感的部位,对于人类的触模也最没有抵抗力,因此,他几乎不让任何人随意抚模这块区域。
“别紧张,我不是要月兑你衣服,只是拉丁人生性热情豪放,你穿得大中规中矩很难和他们打成一片……”她揶瑜地打量著他一身严谨的穿著。
“是吗?”他拧著眉,低头看著口口己这身充满时尚的优雅西装,从来不知道这么昂贵的服装也会“不合宜”。
“是的,相信我,把领带拿掉绝对会好一点。”她劝道。
他想了几秒,不太情愿地松开她的手。
她笑了笑,继续拆开他的领带,然后又解开他那件铁灰色衬衫的前两颗钮扣,将领子往两旁拉开。
她的指尖不经意地划过他的颈侧,他敏感地僵了一下,紧盯著她的脸,呼吸为之一窒。
“好了,这样子看起来好多了。”她调整完他的领口,稍微后退,满意地点点头。
松开领口,他的严谨厉色稍减,相对的也多了一点迷人的潇洒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