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飞鸟翔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让你这样为她神魂颠倒?”方阔简直等不及想见见那个让林天纵开窍的女人了。
“她啊……”一想到飞鸟翔,林天纵沉郁的眉峰立刻舒缓开来,嘴角也微微勾起。“她是个大条筋又有点无厘头的有趣丫头……”
行了,不用再多说,光看他这种神情,其它四人就晓得没救了。
天纵这小子也栽进爱情里了。
“那个飞鸟翔不简单……”方阔佩服。
“那个飞鸟翔有两下子……”武绝伦感叹。
“那个飞鸟翔厉害……”丁略赞赏。
“不,你们该说,真正厉害的是安排飞鸟翔和天纵相识的人。”江洵一语点破了其中的蹊跷。
“什么意思?”武绝伦怔了怔。
“天纵,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江洵盯着林天纵。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滕霁在搞鬼。”林天纵看着江洵,俊美的脸却没有一丝愠怒。
“滕霁?”方阔一呆。
“他又做了什么事?”武绝伦厌恶地拧着眉。
“难道……是他刻意安排你去接近飞鸟翔?”丁略心中微凛。这种事滕霁还真玩不腻啊!
“没错,找人把我打昏,丢在飞鸟翔的家门前,为的就是让我和飞鸟翔接触。”林天纵其实在得知飞鸟翔奇特的身分时,就隐约察觉他和飞鸟翔的相遇绝不是偶然。
“他为什么……”方阔才一开口,就猜出了答案。“等等,难不成他早就在打东河集团的主意?”
“神通偷偷跟我提到,滕霁在半年前就曾暗地调查过东河集团。”江洵低笑。
“我倒认为,他看上的不是东河集团拥有的宝矿……”丁略冷哼。
“呵,丁略,你愈来愈了解滕霁啰!”江洵调侃地笑着。
“像他那种人,与其抢渔夫手里的鱼,不如抢他的钓竿。”丁略一言点出了滕霁的居心。
“所以,他的目标其实是『女神』!”武绝伦皱了皱眉,心里不禁咒骂滕霁的阴险。
“答对了,他要的正是拥有神秘力量的飞鸟翔,而天纵,你成了他的饵。”江洵目光移向林天纵,故意挑衅。
“我知道。”林天纵平静地道。
“你不生气吗?被滕霁玩在股掌之间……”武绝伦看他不愠不火,反倒替他生起气来。
“不会。”
“为什么?”方阔瞪大眼睛。
“因为他让我遇见了我的『女神』。”林天纵看着他们,缓缓地道。
大家微愕,都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虽然我还是很不喜欢他,但我感谢他。”林天纵真心地道。
若是没遇见飞鸟翔,他自傲自恋又自私的心就永远不会清醒,她的直接率真打开了他的心房,把他始终局限在荒境的灵魂拉回了人群。
滕霁或者真的居心叵测,或者一切都是他所设计,但他真的不在意成为他的饵,毕竟托他的福,他也钓上了一个令人爱不释手的宝物。
“呵……碰上了天纵的另类思考,我们的逻辑都不管用了。”丁略笑了,天纵这小子果真成长了许多。
“啐,你们就是这样消极滕霁才会愈来愈嚣张,换成是我,绝不和他善罢干休!”武绝伦低斥,他的火气可没那么容易消除。
“那你准备如何抢回你的女神呢?天纵。”江洵兴味盎然地问。
“我自有妙计,不过,我需要你们的帮忙。”林天纵露出了一抹诡笑。
“没问题。”其它人爽快地道。
林天纵这一刻才充分体认他是祥和会馆的一分子,而五行麒麟团结齐聚,就能发挥最强大的力量。
他确信,东河集团很快就能见识到这份力量,并且乖乖交出“女神”,属于他的“女神”!
第九章
在纽约厉家如城堡般的豪华大室里,飞鸟翔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袍,左手握着“神之眼”,直瞪着墙上那面巨型屏幕,里头有着东河集团最新的开采目标,工作人员正将矿坑画面用网络传输回来,交由她确认。
她专注地望着矿坑,不久,“神之眼”中心的金瞳微微发光,随着光线的扩大,一股冰冷的气也灌进了她的体内,她浑身一震,感觉到气正在她的四肢飞窜奔腾,接着,她的身体绽放出一层薄薄的光芒……
“红宝石,蕴含量百分之十……极品……”她像个预知者一样低声地说着。
厉伯言、厉仲言兄弟,以及厉家的几位重要成员都静静地聆听着她有如圣谕的声音,每个人的脸上都展现着尊崇的神情,不敢稍有不敬。
约莫十分钟之后,飞鸟翔身上的光消失,预测结束。
老金立刻将她手中的“神之眼”拿走,小心地放进木盒之中。
顿时,富丽堂皇的会议厅爆出了一阵掌声,之前的肃穆之气荡然无存。
“太好了,我们这次找的是红宝石矿,看来今年应该可以平安渡过难关……”厉家二少爷厉仲言欣然地道。
“红宝石的藏量已锐减,许多国家下令禁采,我们得先打通关系。”厉伯言提醒道。
“这我知道,你不用操心。”厉仲言挥挥手。
“还有最近资金的流动似乎有点问题,注意一下银行那边的情形,我们的下个目标是石油,得需要大量资金才行。”厉伯言俨然一副总裁的口气。
“我知道我知道。”厉仲言不耐烦地道。
“虽然不太甘心,但有了新的『女神』总是让大家安心了。”东河集团的一位老董事笑道。
“但她只是个私生女。”一反刚才的崇敬表情,厉伯言的妻子冷冷地吐槽。
“可不是吗?照道理说,应该是我们的女儿们遗传这份纯正血统才对啊!我一想到她是爸和叔言的老婆乱搞而生下来的我就觉得恶心……”厉仲言的妻子也跟着嘀咕。
“唉!没办法,这一切都是命,自古以来愈是丑恶的结合就愈会产生将才。”厉仲言讥讽地道。
飞鸟翔冷冷地立在一旁,听着这群人在言词上羞辱她,她却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
一个月了,自从亲眼目睹林天纵被箭射杀之后,她就彷佛成了行尸走肉,所有的感觉全在一瞬间死去……
她现在连呼吸都觉得好费力。
“好了,现在扯这些也没用了,只有靠她我们东河集团才可以运作下去,她可是我们的摇钱树哪!”厉伯言冷冷地瞄着飞鸟翔。
她面无表情,转身走出会议厅,两位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监视她的女保镖立刻跟了上来,她们不管她吃喝拉撒睡,每分每秒都如影随形,死盯着她不放。
那股教人窒息的郁闷又袭上心头。
她,成了笼中鸟,一只被势利的小人们囚禁的鸟……
她失去自由,失去最爱的人,想逃,逃不了,想死,死不掉,只能被强迫活在一个荒唐冷酷的家族里,任他们榨干她的一生。
对厉家而言,重要的是她体内“女神”的角色,而非她的血缘,厉伯言不承认她是他们的妹妹,其它人也不承认她是厉家的孩子,她只不过是“神之眼”的容器罢了。
悲愤地正要回房,老金却从后方跟来。
“小姐,老爷请妳到他房里去。”老金弯身道。
“离我远一点,凶手!”她瞪着他怒斥,对老金的阴沉冷血至今犹痛恶至极。
老金一点也不在意,仍是那副麻木得让人厌恶的神色。
“我不想见他。”她说着仍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妳不能违逆老爷,小姐,即使妳是『女神』。”老金说着向女保镖们示意。
那两名女保镖立刻将她架往厉长东的房间。
“放开我!”她放声尖叫。
没有人理会她,她就这样像犯人一样被押去见厉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