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倒要好好确认一下他的身分,别让她沾上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厉长东严肃地道。
“是。”
“还有,继续盯着少爷们的行动,可别让他们真的伤了她。”厉长东又道。
“老爷,您真的认为她就是这一代的『女神』吗?”老金担忧地问。
“不会错的……”
“万一她不是呢?”
“就算不是,她也得回来认祖归宗,毕竟她总是厉家的孩子。”厉长东幽幽地道。
“但只要她回来,她的身世势必曝光,到时,又要引起不必要的争端了。”老金叹道。
“如果真的瞒不住,那就向大家明说吧!”
“但……”
“老金,『女神』代代都是厉家的掌舵,继承『女神』能力的同时,也继承了东河集团的历代宝矿,这是永不改变的家规。而且,东河集团的运作已有停滞现象,我们需要她。”厉长东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老金低头道。
“再说,她会来到纽约,一定是宫子的安排,这也许是她在向我讨回当年欠她的一个公道吧……”厉长东沉郁地看向窗外,思绪飘向远方。
老金没有吭声,只是眉头不自觉黯沉紧拧。
当年的事几乎毁了厉家,如今好不容易平静,他真的非常不愿再见到旧事重演。
然而,厉家需要一个“女神”,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到底,这个即将到来的女孩会给厉家带来兴盛还是衰败呢?
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第五章
美国纽约
从日本到纽约,行程意外地平静,平静得反而有点古怪,飞鸟翔一路上神经绷得好紧,整个飞程几乎不敢合眼,导致下飞机时精神委靡不济。
她会这么不安是有原因的,离开日本之前,她打电话给大石勇田,确定他是否安好,大石勇田却告诉她那天山本组到道馆寻衅,被赶来的警方驱离之后,隔天就突然宣布解散,而他们的老大铁口鬼之助则行踪不明,道上传言他办事不力惨遭灭口,都在揣测是什么人有这样的能耐可以毁了一个帮派。
“妳母亲虽然从没向我提过妳们母女的敌人是什么人,不过我知道对方必定大有来头,妳这趟去美国绝对要小心……”大石勇田一再叮嘱。
她因此更加忐忑,这十多个小时的飞程小脸始终苦忧忧的,和一派轻松自在的林天纵正好相反。
林天纵这小子好像来观光似的,拿着相机东拍西拍,一点也不焦急,简直把这个肯尼迪机场当景点一样,更夸张的是,她正为不知该如何去到东河集团伤脑筋,他却说他想先喝杯咖啡再走……
瞪着林天纵悠哉的模样,她不免在心里犯嘀咕,真要追根究柢,他也是造成她压力的元凶之一,瞧瞧他那副明星般架式,铁灰色的“名牌服饰”衬托着他俊美非凡的脸孔及高姚优雅的身材,不论在机上还是此刻,都像颗磁石一样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和这么一个亮眼夺目的男人走在一起,分明就是主动向敌人泄漏她的行踪一样,自寻死路。
所以,她怎能不紧张呢?她等于是带着一颗手榴弹在跑步啊!唉!
“妳怎么了?晕机吗?”林天纵嫌恶地推开只啜了一口的难喝咖啡,瞄了她一眼。
“我说啊,你能不能想办法低调一点……”她不安地看了看四周,无奈地道。
“我怎么了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很平常的打扮嘛。
“你……实在长得太显眼了啦!”她没好气地低嚷。
“有吗?”
“没事长得这么帅,瞧,每个人几乎都在看你,你这样我们怎么躲得过敌人的眼线?”她咕哝地瞥了瞥左右。
“不用费事隐藏了,我们早就在敌人的跟监之中了。”他若无其事地说着。
“什么?不会吧……”她惊呼。“那那那……我们还杵着干嘛?快走啊!”
“别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东河集团早在我们在日本时就盯上妳了。”他知道有个男人和他们搭乘同一班飞机一起飞到纽约,那个人行迹可疑,八成就是东河集团派来的人。
“你真的认为要杀我的是东河集团的人吗?”飞鸟翔又问了一次,一颗心七上八下。
“没错。”他几乎可以肯定,要杀飞鸟翔的人就是东河集团的人,很显然,在那个家族里有人非常不希望飞鸟翔活着,但为什么飞鸟翔的母亲明知如此还是叫她回到这里找厉长东呢?
“东河集团要杀我,我妈又叫我去找他们的总裁,你不觉得很矛盾吗?”飞鸟翔百思不解,
“的确很复杂,不过,只要见到厉长东应该就有答案了。”
“就怕还没见到他我就玩完了。”她哀叹道。
“有我在,怕什么!”他哼道。
“就是有你在我才怕啊!你以为你只有枪法准能挡得了多少人?说不定等一下打起来我还得保护你咧!”她瞪他一眼。
“是吗?”他嘴角微勾。
“哎,别浪费时间了,不早了,我们快走吧!”她拉着他,匆忙走出机场,不由分说挑了一辆出租车就要上车。
“等等。”他拉住她。
“怎么了?”她奇道。
“我不喜欢这辆车。”他皱眉。
“是吗?那换另外一辆。”她说着走向后方那辆车。
“我不喜欢那个司机。”他又有意见。
她没好气地转头瞪他,怒道:“少爷,再挑下去,我们干脆用走的去找厉长东算了!”
“不,那太累了。”
“那你到底要怎样?”她气得血压往上狂飙。
“等专车来接啊!”
“专车?哪里有专车?”她不解地搜寻,但话声刚落,一辆黑色林肯轿车就快速驶了过来,在她面前疾煞停下。
她呆了呆,还没会意怎么回事,一个便装的男人突然来到他们身后,以枪抵住她的后心,接着,车上跳下一个黑人,很快地抓住林天纵。
“上车!”那两人胁迫地喝道。
“妈咪啊!这是……”她脸色大变,惊怒呆愕地看向林天纵。
“瞧,我就说会有专车吧?”他朝她微微一笑。
这……这哪是专车啊?这是绑架耶!
他们两人被押上后座,车子疾驰离开机场,她一脸惶惑焦虑,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丝毫不在意前座和她旁边还有人拿枪指着他们两人,依旧闲逸地靠向椅背。
“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不早点说?这样我们根本逃不了了!”她咬牙低声怒道。
“为什么要逃?搭他们的车是最方便的,直接将妳送到东河集团。”他淡淡一笑。
“你是说……他们是厉长东派来的?”她愣了愣。
“不,正确地说,他们是另一批想要妳的命的人派来的。”
“嗄?”
“妳很快就会知道是谁想杀妳了。”他瞇起眼睛,冷笑。
要避开这些烦人的苍蝇其实不难,但他不想浪费时间和体力,干脆直捣黄龙一窥究竟,省得麻烦。
她盯着他的神情,忽然觉得林天纵也许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散漫漠然,他早就知道敌人会用这招,于是打蛇随棍上,借机一探敌人的虚实。
“怎么了?”他一手支着右颊,侧着脸瞄她。
“我想,你可能是个很聪明的人……”她有感而发。
“是吗?”
“但聪明不见得就长寿,很可能会害得别人跟着短命。”她补上一句。
“噗……”他又被她逗笑了。
“喂喂喂,都什么时候你还笑得出来?』她翻了个白眼。
“妳是伯被我害死吗?”他笑觑着她。
她沉默了几秒,由衷地道:“不,其实我得谢谢你,因为有你陪我,我的心安定多了,真的,没有你的话,我大概早就吓死了,可是你在我身边,我常常会忘了自己正被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