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服呢?还有绑着胸部的布条呢?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她气得双眼冒火,心里却忐忑不安,该不会……她该不会已被他……
“我只是用中和剂替妳解毒,清理一上的伤口,并且清除妳身上任何可能是追踪器的杂物而已,什么都没做。”江洵举起双手澄清。
“你碰了我?”她漂亮的眸子充溢着杀气。这小子虽没对她怎样,但还是碰了她的身子……该死!
“是啊!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女仆来帮忙,而我又怕那些女仆会不会又是哪里混进来的敌人,只好亲自帮妳宽衣解带……”他话中有话,故意气她。
“你死定了!”她的怒火终于爆发,也不管身上衣着单薄,一个箭步冲上去便握拳往他脸上挥去。
江洵笑咪咪地动也不动,似乎一点都不怕自己会挨她一拳,她正狐疑他为何不闪躲,倏地,就在拳头离他那张可恶的笑脸十公分,她的全身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完全使不出力气。
“咦?”她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软软坐倒在地。
江洵在她面前蹲,对着她笑道:“『金默毒素』不会伤害人体,但是呢,它有点小小的副作用,那就是会残留在人体内三天,而这三天,只要一用力就会全身瘫痪。”
“你……你这只奸恶狡诈无耻该死的禽兽!”她气得破口大骂。
“啧啧啧,妳骂人的本事还真厉害啊!我一直以为妳冷漠又不多话,没想到嘴巴也够利……”江洵啧啧称奇。
见他一脸好整以暇的模样,她更加气恨难平,倏地一跃而起,出手朝他攻击。
彷佛早料到她会有此行动,他笑着闪开,绕到她身后,她则因为一击不中,无力站稳,往前倾跌。
他长臂一伸,捞住她的纤腰,无奈地提醒:“早告诉过妳愈出力就愈没力。”
“别碰我!”她挣扎地转身,右手甩向他的脸颊,可是,毫无力量的手却只像在抚模他似地轻轻拂过。
他愣了一下,她的指尖冰冷却细柔,不经意拨动了他的心弦。
原来,这就是女人,和男人全然不同……
她也呆住了,因为这么一转身,她几乎是偎进了他的怀中,甚至还和他面对面,距离不到十公分……
她的心脏又开始不规则地狂跳了,而且血液陡地往上冲,一下子染红她的脸颊。
“我们这样像不像正要接吻?”他低着头轻笑,第一次在这么明亮的光线下近距离看着她,他发现她在慌张的时候看起来简直就像个青涩的少女,与平时的阴狠截然不同。
“胡说!”她羞怒地想推开他,但偏偏使不出力来,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欣赏着她泛红的怒颜,忍不住叹道:“从我们见面开始,妳就是这么张牙舞爪的,妳不累,我倒替妳感到累了。”
说着,他轻轻抱起她。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她大惊,怒声咆哮。
“别紧张,我只是想抱妳上床。”他笑着朝大床走去。
“什么?放手!放开我──”她脸色大变,死命挣扎。
“好好好,放就放,抱一下又不会死。”江洵到床畔,故意将她整个人往床上一丢。
“啊……”她被摔得一阵昏眩。
“哎呀,真抱歉,我应该轻轻把妳放下的……”江洵恶作剧地笑了。
“你……可恶……”她虚软地蠕动着身躯,气得咬牙。
“妳愈用力全身就愈衰弱,只要放轻松,体力就会恢复,这种毒素就是这么难搞……”他说着突然住了口,眼睛直盯着她的领口发呆。
因为挣扎,她身上的衬衫扣子松开,领口敞得更低,雪白的迷人地展露,看得他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敝了,昨晚帮她换衣裳他没什么感觉,为什么现在看着她在衬衫下若隐若现的双峰居然会怦然心动?
“你看什么?”她脸红心急地喝斥。
“妳身材其实不错,没事别老是把胸部绑着,那会违反自然生长。”他想起帮她换衣服时她胸口绑着的布带,摇头边劝着边伸手探向她的领口。
“你……你要干什么?”她倒抽一口气,惊怒地厉斥。
“我只是帮妳把扣子扣好,免得我分心,而且妳穿得太少,最好乖乖躺着,不要随便扭动身体,否则我会误以为妳在勾引我。”江洵的指尖小心地帮她扣好前襟钮扣,并拉好衬衫下襬,再帮她盖好毛毯。
他嘴里说得戏谑,可是动作却非常温柔拘礼,而且他的神情并没有调戏的意味,反而有种让人安心的尊重。
戴捷感到有些诧异,她以为他应该是夸浮又不正经的,可是他突然表现出来的君子气度,不但让她无所适从,还让她的心不停地悸动。
“我叫人准备了午餐,妳应该饿了吧?”他接着指指沙发旁茶几上的一盘餐食。
“我不吃。”她冷鸷地别开头。
“啊,是了,我差点忘了妳非常有骨气,好吧!吃不吃随便妳,不过我得提醒妳一点,饥饿会让体内的毒素浓度上升,到时,毒素排掉的时间可能又要拉长了,妳自己看着办。”他说着走到茶几旁将盖子掀开,让香味散出。
她冷冷不作声,还是不理会他。
“衣橱里有衣服可以换上,妳得在这里待一阵子,一切请自便。”他说罢便噙着笑意转身走出房间。
戴捷待他离开,才试着举起自己的左右手,果然,她一不使劲,体力就恢复了三成。
这种什么金的什么鬼毒素还真是可怕的武器,她不得不承认江洵这号人物比道上传闻的还要难缠。
计算机、机关、生化,他还有什么专长是她所不知道的?
缓慢地撑起身体,她环顾整个房间,这间欧式套房已可媲美五星级大饭店的房间,格局宽敞,更有单独的卫浴设备,如果她没猜错,这里应该就是祥和会馆的二楼……
像这种房子,要离开应该不难,只是她现在中了毒,使不出力气,想逃也逃不了。
郁闷地下床,走到衣橱拿出一件长衫换上,这时,食物的香味飘来,刺激着她空乏的肠胃,一阵饥饿痉挛让她的肚子响起了咕噜噜声,她这才想起她好久没进食了,于是眼光自然飘向那盘色香味俱全的午餐……
不!她不吃!饿死了都不吃!
倔强地又蜷回床上,她索性将毛毯蒙住头,暗自生着闷气。
她居然惨败在江洵的手上,而且输得如此难看,那只可恶的水麒麟分明早就知道她的身分,所以才设下陷阱……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怎么查到她的资料?有关她的任何事应该都已被她消除了才对,为什么他还是能够掌握得一清二楚?
一想到自己被他当成猴子耍得团团转,甚至还莫名其妙地陪他玩起游戏来,她就又羞愤又懊恼。
“蠢人!”她十指抓扯着自己的短发,不停自责。
要说被人当成傻瓜,她自己也该负一半责任,不但低估了江洵的智力,更低估了他的身手。
什么五行麒麟最弱的一个?简直是个可怕的误解,能在那种惊险的游戏中玩得不亦乐乎的男人,功夫会差才怪!
面对这样的对手,她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胜算……
就这样又沉吟了一个小时,她发现她愈饿全身就愈乏力,甚至头还开始发晕,不免心头微凛。
江洵没有唬她,饥饿真的让毒素浓度上升了,再不吃点东西的话,她也许真的会死在这里!
不!她一定得逃出去!否则当真困在祥和会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沪帮将会很快地又失去。
想到这点,她明知江洵一定又不知躲在哪里监控着她偷笑,还是拖着步伐走到沙发旁,大口大口地吃起那些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