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从他吻了她出门到他回到家,不过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这段时间内,出了什么事了吗?
他急著知道安知默的下落,於是打电话给手下阿狼,岂料阿狼完全失去联络,根本找不到人。
那时,他就直觉事有蹊跷,立刻开车回安知默老家去找人,可是,不但没有安知默的影子,连安知礼和潘写意都不在家。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他开始紧张了,打电话给安知礼,他的手机末开机,打去学校找人,学校说他请假,连安知礼都不见,这更让他感到焦虑不安。
奔波了两天无功而返,他疲倦地坐倒在沙发上,怎么也想不通。
是安知默故意躲他吗?
他不懂,那天他们不是前嫌尽释了吗?他告诉她他爱她,而她也没拒绝他,他以为她应该也爱他的,所以才会接受他的拥抱。
那为什么她又会无缘无故地走了?
一颗心被焦虑不安侵蚀著,他失魂落魄地低头,双手揪扯著短发,痛苦不已。
只剩下一天!
他的生命就要结束了,原以为最后两天可以好好和安知默相守在一起,原以为他可以走得心平气和,毫无遗憾……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在心里一次次地问著,却没有人可以给他答案。
“铃……”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他迫不及待地接听,里头传来男秘书的声音,又让他失望不已。
“什么事?江秘书。”他有气无力地问著。
“不好了!总裁,有人泄了我们拍卖会的底,警方开始在搜查我们内部资料了!”秘书惊慌地说著。
“什么?”他心中一凛。
“现在该怎么办?”秘书征询他的意见。
“别紧张,找机会把电脑里的档案销毁,我马上过去。”他打起精神交代,然后抓起车钥匙街出大门。
在这节骨眼上,是谁出卖了他?
霍地,他在门口站住,把整个事件稍做联想,立刻归纳出一个结论。
丁柄鹏!
只有那个老狐狸会做出这种事。
阴郁的杀气扫过眉峰,他全身怒火狂烧,决定不去公司,驱车直闯丁柄鹏的老巢。
深夜时分,路上人车稀少,他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丁柄鹏位於汐止的豪宅。
一点都没浪费时间在礼貌上,他开著车直接撞开那扇大门,狂妄地进入了宅里。
豪宅的警铃大作,惊醒了所有人员,丁柄鹏匆匆下楼,一看见魁梧的何让来势汹汹,不禁暗暗抽口气。
他万万没想到何让会来得这么快,他以为他会先去处理公司的事才对。
“哎呀!何老板,你怎么用这种方式进门呢?太粗鲁了吧?”丁柄鹏脸上堆起虚假的笑容,迎了上去。
“跟你不需要太客气。”何让冷冷地道。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焦怒?”丁柄鹏明知故问。
“你说呢?”何让的眉高高一挑。
“我不懂你的意思……”丁柄鹏装蒜。
“那么,我会很快让你懂。”何让说著从后腰抽出一把枪,直接朝他颊旁射出一枪。
“砰”一声,吓得丁柄鹏惊瞠发傻。
“这是第一发,在我射出第二发之前,你最好向我认错。”何让再次让子弹上膛。
“臭……臭小子,我为什么要向你认错?我早就想把你连根拔起,叫你跪下来求我!”丁柄鹏气得原形毕露,大声喝叫。
“哼!我早就知道你心怀下轨,丁柄鹏,只是没想到你会来这一记暗招。”何让眯起眼。
“我就是要杀你个措手不及,明天,你的四方财团很可能就完蛋了!”了国鹏恶劣一笑。
“无所谓!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不在意,不过我不会放过背叛我的人。”何让把枪对准了他。
“真是太不自量力了,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可以对付得了我?”丁柄鹏有恃无恐地招了招手。
十多名武装部属顿时涌现,其中还包括何让原来的手下阿狼,每个人手上都拿著枪对准他。
他冷眼盯著阿狼,目光如箭。
“真不错哪!阿狼,你换新东家了。”见到阿狼他并不意外,他早就怀疑阿狼和丁柄鹏有挂钩,昨天找不到阿狼,他就直觉他被收买了。
“对不起了,老板,人总是见钱眼开嘛。”阿狼厚颜无耻地笑了笑。
“但你也该听说过人为财死……”他说著毫无预警地举枪发射,正中阿狼的眉心。
阿狼的笑还停在脸上,人就已经断气倒下。
众人无不被何让迅雷般的动作吓住,尤其是阿狼,他大概死也没料到会这样就被解决了生命。
当其他人回过神来,立刻准备朝何让射击,但丁柄鹏却阻止了大家。
“住手!”
何让一点都不惊惧,他异常的冷静让丁柄鹏非常不悦,要是一枪就杀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
“真有胆识,何让,你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杀人。”丁柄鹏不怒反笑。他从第一眼看见何让就知道,这小子绝非泛泛之辈,他够冷,够狠,够猛,因此,他早就打定主意,总有一天要除掉他。
“我只是清理门户而已。”何让阴鸷地道。
“看来,如果不把我最后的筹码拿出来,你是不会收敛一点的。”丁柄鹏狡桧一笑。
“筹码?你还有筹码吗?”何让轻蔑地看著他。
丁柄鹏没理会他的奚落,转头朝属下道:“带她出来。”
当丁柄鹏所谓的筹码出现时,何让整个人都呆住了。
安知默!
她竟然落进了丁柄鹏手里!
看见何让惊慌错愕的样子,丁柄鹏忍不住炳哈大笑。“哈哈哈……怎么样?你够吃惊了吧?”
“知默,你怎么……”何让太震惊了。
安知默寒著小脸,静静地望著他,什么话都没说。
“安小姐她愿意帮我作画,所以我请她到我这里作客几天。”丁柄鹏笑嘻嘻地道。
“什么?”何让简直无法相信,最讨厌作伪画的她为什么会答应要帮丁柄鹏作画?
“她觉得我给的条件比较优渥,所以决定投靠我了。”丁柄鹏得意地坐在沙发上抽著雪茄。
“不……这怎么可能?知默,你是不是被他威胁?是不是?”何让大声喝问。
安知默终於打破沉默,以毫无感情的声音道:“不,我是自愿的。”
“自愿?为什么?”何让简直难以置信。
“你还不懂为什么?你派人撞伤她嫂嫂,害得她嫂嫂受伤住院,还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真是太过分了。”丁柄鹏假意为安知默打抱不平。
“你说什么?写意被撞伤?”何让愣了一下。
“别说你不知道,你对她早就心存恶意,如今一方面骗了我,一方面又对她下手,你是不是人?写意她怀孕了啊!你怎么可以……”安知默的情绪终於爆发,她向前一步,大声怒斥。
“那不是我做的!”他厉声截断她的话,辩驳道。
“不是你,还会有谁?打从一开始你不就以她的安危威胁我?”安知默恨恨地瞪著他。
“但我并没有……”他话说到一半,蓦然醒悟,这一切都是诡计,是丁柄鹏的诡计!
一定是丁柄鹏唆使阿狼动手的,因为这样才能诱使安知默离开他。
他目光转向丁柄鹏,正好瞥见他诡笑的嘴脸,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是你,对吧?”他沉声质问。
“你在胡说什么?”丁柄鹏咬著雪茄冷哼。
“你觊觎知默的临摹能力,想独占她,所以才使出这种手法。”他喝道。
“你自己做的事最好别赖给别人,何让,把一个孕妇撞得浑身是伤,还差点连孩子都保不住,哼,我可没像你这么狠。”丁柄鹏用挑衅的字眼一再挑起安知默和何让之间的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