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客厅装演得很欧化,感觉上应该很温馨,不过走了武融融,只剩上官皓独自一人在里头,整间厅房居然让人感到毛骨惊然。
倪澈一走进去就知道免不了要有一场对决了。
上官皓立在落地窗边,看着窗外的海景,久久,才开口:“你早就知道她和金色帝国的关系?”
“不,擎北从旧金山回来那天我才知道武立杯的女儿失踪了,而他女儿就叫融融。”倪澈慢慢踱向他。
“但你却没告诉我。”
“我提醒过你。”
“提醒?”上官皓霍地转身,双眉一挑。“不是吧!你不但没有提醒,
还设计了这个陷阶!”
“这个陷阶是你自己挖的,阿皓,从你反常地救了武融融开始,你就动心了,然后一步步往里头跳。”倪澈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而你却为了达到你的目的而袖手旁观?”他声音的温度愈来愈低。
“是你帮我制造这个机会的,阿皓,别忘了,把金色帝国接班人带回新加坡的人是你。”
“这真是我这一生中犯的最大错误!”他自我厌恶地闭起眼睛。
“爱上一个女人怎么会是错误?”倪澈一语道破他的心境。
“谁说我爱上她了?”他怒道。
“若不是爱上她,你会这么气愤?”为什么这家伙还要嘴硬?总舱的
男浴室事件早就从帮内那些亲眼目睹他拥抱着武融融模样的成员口中传了出来,大家都说,那时的上官皓简直就像个热恋中的男人,不准任何人多看武融融一眼。
“我是气她骗了我,她明明知道我对金色帝国招亲的看法!”他阴沉地撇过头。
“她能说吗?她说了你还会要她?”倪澈犀利地反问。
“就算她撑到现在才说,我一样不会要她!”她只不过是和他上过床
的女人之一,他根本不在乎她!
“既然这样你还气什么?你又没吃什么亏,好歹你得到她的心,即使你没去参加招亲,你也赢了!”倪撒冷讽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怒火迅速攻上他的脑门。
“不管武融融的身体嫁给了谁,她的心都只留在你这里,这对我的联姻计划虽然没有直接的效益,不过相信日后她接手金色帝国后不会和我们直接起冲突,我的目的算是达到了,所以,你放心,你可以不去参加招亲了。”倪澈老谋深算地笑了。
上官皓被他的说法激怒,怒屑一场,没多说什么就抬腿往他脸上踢去。
倪澈机警地闪个身,微微一笑,又道:“你气什么?不逼你去参加招亲你该高兴才对啊!”
“你这个一肚子坏水的阴险小人!”上官皓厉斥一声,使出了迷踪拳法,频频向倪澈进攻。
“我是阴险小人,你就是个装酷的呆子!”倪澈边问边打,被逼退到墙边,足往墙上一点,空翻过上官皓的左侧。
“我哪里呆了?”上官皓也不放松,左手撑住沙发,修长的腿扬空划了一圈,扫向倪澈的脑门。
“你为了面子挂不住而不敢承认爱上武融融,这还不呆?”倪澈纵身一跃,远离他的连环腿,轻巧地在另一方落地。
“爱不爱她和我的面子有什么关系?你就会乱扯!”他喝问,冲向倪澈,又是一套少林拳法。
“你讨厌招亲,却带了举办招亲的女主角回来,然后双双坠入情网这整个事实都看在大家眼里,全新加坡每个人都知道她是你的女人,于是,在她的身份被拆穿的时候,你竟然没勇气留下她,就这样把她丢回金色帝国,丢给一大群男人去分食,你为了自己的骄傲与面子,宁愿牺牲她,甚至抛掉你的爱情广倪澈不再闪躲,迎着他的拳法,凌厉地反击,连说出来的话也字字带刺。
“胡扯!”他厉喝。
“你真舍得让她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子?让别的男人夜夜拥她入怀?”
倪澈大胆地挑起他心中的痛处。
“闭嘴!”倪澈的话有如万筑穿心,痛得他失去理智,他大吼一声,霍
地拔出腰间的软到,完全忘了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老友兼上司,使尽全力
向他砍去。
“住手!”
随着一阵异口同声的疾呼,三道人影飞也似的冲进客厅,上官浚、耿冲,以及从一开始就焦灼难安的擎北石刚同时挡在倪澈面前,铿的一声,耿冲的小刀架住了上官皓的剑身,上官浚的擒拿手扣住他的右腕,而擎北则以双掌夹住软溜并不住摆动的剑端……
上官皓猛地从狂想中惊醒,怔怔地看着他们,粗重地喘着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阿皓,你疯了?打打闹闹也就罢了,你怎么可以抽剑?”上官浚拧眉训斥。
“对自己人用武器是帮内的戒律,你想犯上吗?”耿冲更是朗声责备。
“别怪他,阿皓只是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而巳。”倪澈拍拍众人的肩,冰释了僵冷的气氛。
大家—一收手,上官皓闷不吭声,将敦创收回腰间,铁育着股冲出去,驾着他的跑车驰向沉闷的夜色中。
他得让自己先静下来!
不过是走了一个笨女人而已,他有什么好躁怒的?
他才不会为她烦心呢!不可能会……
第七章
武融融带着破碎的心回到金色帝国,在得知父亲陷人昏迷后更让她的心情雪上加霜,她在武立杯床边哭了一夜,仍等不到他清醒,后来胡樵看不下去了,上前劝慰她回房体息。
“别把身子搞坏了,丫头,去睡吧!首脑的病就是这样了,他会撑到你找到丈夫为止的。”胡樵是金色帝国的两代军师,六十岁了,看起来反而比武立杯硬朗,武融融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两人之间一向亲如父女。
“胡军师,爸爸还是坚持要招亲吗?”她趴在床沿,便咽地问。
“是的,四天后,全球侨界的精英新锐都会齐聚一堂,为得你的青睐而互相较劲,总共有一百零八人参加,初选会选出十人,然后再从十人中选出你的丈夫。”胡樵低声回答。
“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件事?爸爸他究竟在想什么?我不想这么快就嫁啊!”她掩面捶着床被。
“首脑是希望替你找个强有力的保护者,这是他唯一的心愿了。”
“我不需要保护!今后我永不出月光湾大门,还需要什么保护?”
“你太天真了,丫头,金色帝国的财产有多少你还不清楚吗?帝国内只要是人都对这笔庞大的数目垂涎三尺,这是人的劣性,所以,别以为月光海固若金汤,说不定最危险的分子就在你身边。”胡樵面无表情地把情况的险恶告诉她,话中有话。
她抬起头,看着他,心中闪过某种异样的感觉。
胡樵这些话听来怎么好像具有强烈的警告意味?
“去睡吧!趁着还能安心入睡,好好地睡一觉吧!”胡樵又是以怪异的语气说着。
武融融回到寝室,久久仍无法成眠,张着眼,她会想着胡樵说的那些话,闭起眼睛,上官皓的脸孔就不停地在她脑海显像,她翻来复去,被纠烦得始终无法人睡,最后干脆不睡了,起身坐在窗前的平台上,怔怔地对着窗外的月色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月光湾的月色向来很美,头发映着月光,满头青丝泛着油亮的光泽,她无端想起上官皓的手指曾刷遍这长发,心就又痛得喘不过气来。
一回到月光湾,她就差人买了一件类似上官皓在海影餐厅被她弄脏的亚曼尼黑色上衣,将二十元美金及衣服,还有决裂时忘了还他的那条白色令牌一并快递去新加坡,那是她欠他的,还了之后,两人就真的再无牵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