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你能确定他是真的爱你吗?”他嗤笑一声。
“当然,否则他不会等了二十多年。”她瞪着他,不自觉地回护着上官浚。
“你敢说他这二十多年都为了你而不碰其他女人?拜托,有哪个男人能过这种和尚的日子?你以为他是柳下惠吗?”他轻蔑地大笑。
“他……”一想到上官浚可能有过其他女人,耿沁的心霎时涌起了酸意。
“我跟你保证,他和其他男人一样,拥有的本性,说不定这时他正陪着某个女人共度良宵呢!”他嘿嘿冷笑。
“他不会的!”她往桌上用力捶拳,倏地生起气来。
好吧!就算阿浚曾有过其他女人,她不也交过无数男友?过去是她没发现他的感情,她不追究,但她能确信他目前只爱她,只爱她一个人……
“为什么不会?他已经尝过你了,对你就不再感到新鲜,而把你娶进门也只是虚荣心在作祟罢了。男人,是可以同时对许多女人专情的……”阳定邦净挑恶毒的话讲,摆明要打击她原本就飘移不定的心。
“你胡说!”她气得跳下高脚椅,双眼像着了火的星辰。“阿浚爱我,我也爱他,我对婚姻的恐惧不是因为怀疑他的爱,而是害怕自己承受不起他深厚的感情,你别把你自己的缺点往别人身上套……”
她相信,上官浚绝不会是像她父亲那种浪荡无度的花心男人!
“我建议你先别急着相信他的爱。不是我爱打小报告,而是我实在看不过你的痴情付诸东流……告诉你实话吧,上官浚此刻正和我妹妹在房里共进晚餐呢!”他看了看手表,时间正好八点。
“阿浚和阳安琪?”她楞住了,上官浚现在人在阳安琪房里?
“我妹妹一约他他就赴约了,两人躲在套房里用餐,真不知道饭后的余兴节目会是什么?”他眉一挑,贼兮兮地笑着。
雹沁直盯着他半响,才森然地说:“用说的不算,除非我亲眼看见!”
“不信你可以上楼去瞧瞧。”他一摊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雹沁抿紧着唇,大步走出酒吧,搭电梯直上九楼。她的心急透地跳动着,压根不相信阳定邦的鬼话,可是不弄个明白她又不甘心。
阿浚不是告诉过她他和阳安琪之间没什么,要她不用担心,为什么又会在套房内陪阳安琪共进晚餐?
大步走向阳安琪的房门,她没敲门就直接闯了进去。
起居间杯盘狼藉,看得她心惊肉跳;在她发怔时,一阵充满激情的喘息声从卧室传来,她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向卧室,慢慢推开虚掩的门,然后,全身冻结住。
床上的男女不正是阳安琪和上官浚?阳安琪全果地与半果的上官浚抱在一起,而上官浚的唇,正狂吻着阳安琪——
血液在瞬间凝固,她的胸口仿佛被炸了一个窟窿,心碎成片片,所有的感觉与情绪全部撤离,只剩下一具空壳面对着这令人心痛厌恶的一幕。
“啊!雹沁……”阳安琪看见她,故意惊叫。
混沌中的上官浚听见耿沁的名字,迷惑地抬起头,当他的眼睛对上耿沁冰冷的眼眸时,他有了片刻的清醒。
“小沁……”他粗嘎地呼唤,眼神迷乱。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阳安琪嗔怒地娇斥,连忙拉过被单掩住胸前。
阳定邦在这时也进了门,看见一切如计划进行,偷偷地和阳安琪交换个眼色,继而大声指责:“天!上官浚,你对安琪做了什么?”
上官浚被这声斥骂骂得半醒,他看看羞红着脸的阳安琪,又看看阳定邦,最后望向一脸死白的耿沁,被药控制的大脑终于稍稍恢复运作。他一手捂住莫名疼痛的太阳穴,蹒跚地爬下床,低哑地道:“听我说……小沁,我没有……”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否认?”阳定邦怒叫。
“这是诡计……”他努力想解释清楚,无奈舌头不听指挥。
“诡计?你……你明明说吃完晚餐还想吃我的,上官浚,你要负责!”阳安琪红着眼嚷。
“我没有对你……”他的头一阵昏一阵痛的,眼前的人事物也忽而清晰忽而模糊,但他仍非常清楚,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个诡计,是阳安琪设下的诡计!
“你还想欺骗谁?你以为耿沁还会相信你?”阳定邦走到耿沁身边;刻意制造更大的混乱。
雹沁!
上官浚候地睁大眼睛,看向从一进门就呆愕在当场的耿沁,被她脸上某种空茫刺痛了心。
这该死的药把他整成这样!他咬牙切齿,忽然冲出卧室,拿起酒瓶砸向墙壁,将尖锐的玻璃刺进手肘,藉着乍然的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你在干什么?”阳安琪围着被单跟出来,骇然地大叫。
“小沁,别相信你刚才看见的,我被下了药,才会产生错乱……”他不理阳安琪,颠踬地走向耿沁。
雹沁瞪大眼睛,开始发抖,上官浚左手肘上鲜红的血看得她心乱如麻;她能不相信阳定邦信口雌黄,但她却无法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官浚在口口声声说爱她的同时,竟然还和阳安媒在一起……
他这样不就和她父亲一样吗?
世间男子,竟全都是一个样!
她一步步后退,胸腔被扯裂般痛得无法呼吸。她得快点离开这里,否则,她一定会就这样死去!
“小沁,听我说……”上官浚百口莫辩,急得冷汗直流;她那痛根的眼神似乎在宣示着她的心死,他忽然感到她就要从他身边消失。
雹沁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冲出套房,杂乱虚浮的脚步说明着她已濒临崩溃。
“小沁!”上官浚大吼一声,追到门口,身体因药性与流血而无力地倒下。
“上官浚!”阳安琪担心地上前要搀起他。
“滚开!”他愤怒地甩开她的手,真的被惹火了。
阳安琪被甩得差点摔倒,阳定邦立刻抱住她,怒斥:“上官浚,你别太过分!”
“真正过分的是你们吧?”随着血不停滴落,上官浚反而醒了。他寒着脸瞪着眼前这对兄妹,瞳仁中散发出来的利芒几乎能让人窒息。
阳定邦忍不住瑟缩一下。
阳安琪则微微一笑,指指床头的小型摄影机道:“刚才我们恩爱的画面都被拍下来了,加上耿沁自动退出,上官浚,现在你不想娶我都不行了!”
上官浚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话没说,径自走进卧室内捡起上衣,拿起手机按了个按键,不到五分钟,擎东便像风一样地赶到。
“护剑!”当他看见上官浚左手流满了血,差点吓得魂不附体。他保护了多年的主子几时被伤成这样了?
“擎东,把那酒杯里的液体拿去化验,顺便带阳小姐去检查身体,看看她体内有没有留下我的,还有床头那架私设的摄影机是重要物证,阳小姐涉嫌愉窥作伪证,企图胁迫我娶她,这些都一并向警方报案。”他条理分明地命令着。
“是!”擎东不敢多问,装起剩余的汁液,并走向床头,准备拿下那卷录影带。
“不准碰我的东西!”阳安琪气得尖叫。她没想到上官浚面对她的诡计竟还能这么镇定地处理,酒里的药性若被验出,她又真的去验身,一切就都穿帮了!
懊死!
“阳小姐,你的行为已严重触犯法律,你利用这些假造的证据逼我们护剑娶你实在太笨了,单是酒里被下药这一项就能推翻其他的供词,你若还不放弃,那就请你跟我去验个身……”擎东冷冷地说。
“够了!我干嘛接受这种悔辱?我哥和耿沁都亲眼看见他侵犯我。还需要验什么身?”她怒气腾腾地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