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阿浚?”她惊愕地瞪着他。
“别骗人了,看见上官浚和安琪在一起你就伤得这么重,要是他们结婚了,你不就要去跳海?”他继续冷嘲热讽。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会爱上阿浚的……”她怎么会爱上自己的好朋友呢?阿浚是朋友啊,不是情人!她不能爱上他,他们之间不该有爱情的,绝对不可能!
“别拿朋友当幌子,你们的友谊说不定早就变质了。你假藉朋友的名义把他留在你身边,其实只是不想离开他。你真是自私!”阳定邦走近一步,指着她的脸轻斥。
“我……我没有!”她不停后退,极力否认他的指控。
阳定邦探知现在正是破坏她和上官浚的最佳时机,唯有离间了他们,他和安琪这次的计划才能成功。
“不管有没有,现在你和他这场小孩子扮家家酒的游戏都该结束了。你醒悟得有点迟了,因为他已选择了我妹妹。这两天你没看见他对安琪呵护的模样,我想上官浚一定也厌倦了和你那种青梅竹马的关系。安琪告诉我,他曾向她说他被你缠伯了,他想好好谈个恋爱,而安琪正是他寻觅已久的良伴……”他用夸张的词汇来制造她的误解。
阿浚真的这么说?
雹沁呆住了,阳定邦的话完全击中她的弱点。
“所以,对上官浚死心吧!只有我才是真的爱你的。打从在机场看见你,我体内的骚动就一直平息不了,我告诉自己,你就是我想要的那种女人。相信我,我绝对是最适合你的人,只有我才了解你对爱情的渴望。你用逃避来掩饰你的真心,其实,你对爱的冀求比任何人都强烈。耿沁。”他握住她的肩将她拉近,以一种近乎催眠的声音哄道:“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对,让我爱你,让我拥有你,在我怀中,我保证你会把上官浚忘得一干二净……”
说完,他狂烈地吻住她,使尽浑身解数,要将她融化在他怀中。
出神的耿沁被动地被他抱住,她的感觉全部消失了,惟一剩下的,就只有一个疑问——若上官浚已厌倦陪着她,为什么他不直说?
阳定邦以为她已默许他的进攻,手便不安分地模上她的胸部。耿沁在这时倏然清醒,大脑还未重新运作,从小练就的防身技巧就下意识地使了出来。她曲膝猛撞他的鼠蹊,接着一手横拉,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将他重重摔在甲板上,喘着气怒斥:“别碰我!我不相信阿浚说过那样的话,我要去找他!”
阳定邦没料到美人也有拳脚功夫,躺在地上痛呼不已,并大声喊道:“何必去自取其辱呢?说不定他正和安琪恩恩爱爱地享受着彼此的体温,你去刹什么风景?难道你还想破坏他们?清醒点吧!上官浚不会为你放弃我妹妹的,他的后半辈子只要陪一个女人,你已经是多余的了!”
多余?
雹沁的心更痛了。她此刻只想立即见到上官浚,她想问清楚,他是不是不想再当她的朋友了,是不是像阳定邦说的那样——
厌烦了她!
转身冲向船侧的小快艇,将其降至海面,她正准备跃下,一道人影从后舱冲出一把拦住她,沉声道:“大小姐,你想干什么?”
“擎东?”他什么时候上船的?
“抱歉,私自上船。护剑要我跟着你,免得你受到骚扰。”擎东冷冷瞥了阳定邦一眼。
阳定邦没想到这个怪里怪气的人也跟来了,深深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对耿沁怎样。
“阿浚叫你来盯着我?他是什么意思?你是他的贴身护卫,不跟着他却来烦我干什么?”她气得浑身发抖。
“护剑是担心你……”
“担心?他是要你和我都别去打扰他吧!”一想到他为了和阳安琪独处而支开擎东,她全身就像被扎满针一样,刺痛难当。
“不是的……”哎,大小姐怎么还是这么不了解护剑的心呢?擎东急得想跳脚。
“他在哪里?我要知道阿浚现在在哪里!”
擎东低头道:“护剑现在惊风岛上。”
“惊风岛?”他不是陪阳安琪去圣淘沙吗?
“阳小姐说想和护剑独处,所以他们后来改到惊风岛过夜。”擎东立刻解释。
独处?过夜?她心一紧,疼得她直皱眉。
“离这里只有二十分钟,很好……”她看着海上惊风岛的方向。
“现在风浪大,我载你去,大小姐。”擎东奉命保护她,不能稍有疏失。
“不用。你替我送阳总经理回去,我一个人去找阿浚。”她咬咬下唇,纵身跳下快艇,启动马达,熟练地驾着快艇窜向黑暗的海域。
天空忽然在此时飘起细雨,纷乱得一如她的心情。
阳定邦骇异地看着她离开,吓得抓住擎东大叫:“你让她一个女孩子自己在海上乱闯?太危险了!要是掉进海里怎么办?”
“别担心,我们大小姐十岁就会开快艇了。”擎东冷冷地说。
“十岁……”他惊愕地张大嘴。
“她的水性是全新加坡最好的,阳总经理。她甚至曾经徒手杀掉一只鲨鱼呢!”擎东面无表情地说着,但眼里有着得意的光彩。
“她……她能对付鲨鱼?”阳定邦忽然没了力气,他现在终于知道耿沁说她是个“危险的女人”是什么意思了。
她……果然非常危险!
上官浚带着阳安琪参观了整座惊风岛,之后,两人坐在岛上别墅的二楼阳台上享用晚餐,观赏着霞光四射的夕阳美景。
他并不讶异她提议要上惊风岛看看,若阳安琪才是日阳财团目前的主脑人物,她应该早就知道他们纵横海运的背景正是纵横帮,那么到纵横帮最早的发源地走走着实比到圣淘沙戏水更吸引她。
“这个岛没有我想象中的美啰!”阳安琪故作失望地笑了笑,走到白色的石栏前眺望着。岛上多半是崎岖的岩石与洞窟,绿树不多,惟一的美景就是大海,感觉上单调了些。
“这里本来就不是个观光地,不需要太过引人注意。”上官浚跷着腿坐在椅子上,一身轻便的米色休闲西装让他看来更加颀长魁梧。
他大概是纵横帮内最没有“恋黑”癖好的人了,而事实上,黑色并不适合他,反而白色系列最能衬托他的清逸焕然。
“我听说……这里以前是个海盗窝,真的还是假的?”她回头看他,眼中全是做作的惊奇。
“我想,你应该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上官浚轻吸一口酒,把问题推回去。
“我会知道什么呢?有关这附近的传说一大堆,我根本搞不清楚……”她还想掩饰。
“日阳财团未来的总裁会不知道有关纵横帮的事?那还谈什么合作呢?”上官浚轻笑一声,脑中转着昨夜上官浩给他的最新资料,上头对阳定邦和阳安琪这对兄妹有不少说明。
三十三岁的阳定邦与二十七岁的阳安琪从小就接受特殊教育,阳定邦虽是阳家唯一男孩,但实质平庸,学习的速度与能力表现一直不能让人满意,只有在脂粉堆赢得风流薄幸的花名。阳安琪就不同了,她聪明、机伶,反应快而且企图心强,大学毕业后便直接进入日阳,几件复杂的企画案在她手里做得漂亮又完美。是个标准的商场女战将,深获她父亲的喜爱。她的特色就是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也就是说,外表柔弱的她其实是个狠角色!
这样的女人处心积虑地接近他究竟为了什么?上官浚心中已有了谱。
被喊出真实身份,阳安琪脸色一变。
他已经知道了?那么,她也没有假装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