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霸道地用这种方式和人谈性事的?面对面、口对口,不知情的人搞不好会以为他们就要接吻……
“肾虚?”他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而且还是出自一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之口,听来倍觉可笑。
“听我的劝,如果你日后想要有美满的性生活,最好现在开始保本,别再荒婬纵欲了。”她一口气说完,挣开他的手往后一跃,逃出他的钳制。
“哈哈哈……”倪湛忽然支额大笑,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我说的话可是有根据的,替你将来的新娘好好想想吧!”她认真地警告。
她语重心长兼老气横秋的话更惹得他笑不可抑。
哦,果然是个女神医,三句话不离本行!
“谢谢你的忠告。但我是个及时行乐的人,有冲动就发泄,管他伤不伤身,反正这身残破的躯壳也不怕再多几项病痛,我忌讳什么?”大笑歇止,他冷冷哼笑一声,对她的论调不以为然。
“你这种观念是最要不得的!不过是双腿受伤就这么悲观,世界上还有人断手断脚照样勇敢地活下去,你有什么好灰心的?况且你的腿又不是无药可医,我正在想办法打通你下半身的穴道。相信我,我会医好你的,所以请你收起放浪形骸的心态,把全部的意志力用来对抗病魔……”方天艾最气那些不战而败的病患,还没开战就先认输,这样又何需来求医?
“你的道理还真多哪!你都靠这种精神攻势治好你的病人吗?”他听得心烦,眉头渐渐聚拢。
“这是基本的心理建设。”她义正词严地道。
“只可惜这种心理建设对我没用,我需要实质的治疗。”他的手放肆地搂住她的后腰。
她努力抗拒着,清清喉咙:“实质的治疗?”
“是啊!铃子奉命出差,今晚不在,我闷得慌,需要人帮我做点全身按摩才能入睡。”他挑衅地抬头看她,没忽略她脸上闪过的一丝惊慌。
他的企图太明显了!
“放……放手……”她使劲挣开他的手,好不容易从他怀中月兑逃出来,手里握起银针,呼吸急促。
“怎么,想用那些小针保护自己?”他冷嘲地瞥瞥那几根小针。
“这些针是要用来帮你扎穴道的。我本来预计利用四天帮你密集治疗,既然你等不及,不如现在就开始。”她为了化解他挟带而来的攻掠气势,只好将治疗提前。
“你打算怎么整我?”他扬扬眉问。听她胸有成竹的口气,他忽然好奇她准备怎么做。
“我哪敢!在你的地盘上撒野,不是存心和自己过不去?”她顺口送上一顶高帽子,但口气并非害怕,而是带着淡淡的挪揄。
“我真想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他审视着她的反应。
方天艾拿出银针和艾草,坐到他床沿,抿了抿唇道:“别花那么多心思研究我的态度,把力气省下来对抗接下来的疼痛吧!”
不容否认的,他被她强自镇定的功力迷惑住了。才短短三分钟,她就从方才的惊惧恢复了原有的冷静,是什么样的历练让她能将情绪控制得这么稳当?
“不过是根小针,会有多痛?”他轻哼着,撇开脸。
“每个人的耐痛力不同,或者,你会觉得只像是蚊子叮到那样而已……”她说着拉高他的裤管,奇准无比地认穴下针,在他小腿正面的中央“条口”穴直刺入一至二点五寸。
倪湛猛地吸了一口气,觉得痛感从那一小点向整条腿蔓延,骤地低喊一声:“你……”
方天艾抬起眼睫,忍不住抿嘴一笑,故意问道:“痛吗?”
“该死!”他怒斥着,如剑的双眉在眉心交锋,利眸如电。
“还有呢!忍着。”她才说完,又是个利落的下针动作,在“条口”的正下方“下巨虚”穴上扎一针。
倪湛眉头乍拧,这次和上回她用玻璃碎片指压的感觉全然不同,又麻又痛,差点让他提不起气来。
“放轻松,这几个穴道属‘胃经’,除了刺激你胃的机能,还可以促进下肢血液循环,加强双腿的复原。”她安抚地轻拍他搁在膝上的手,这是她平缓病人情绪的习惯动作。
倪湛被她手心传来的热度怔住了,有种奇特的感觉在他心底酝酿着,她在这时候表现出的温柔,如煦日般触动着他……
“这只是热身,等一下你得月兑下衣裤,我要帮你做背后的针灸。”她没注意到他的凝视,只是忙着在针上点艾草,加温银针。
见她细如凝脂的额上泛着点点汗珠,他竟移不开目光,久久才发觉自己看她看得太入神。为了解开她对他莫名的符咒,他强迫自己堆起心墙,拉沉嗓音,冷冷地问:“月兑衣服?你不怕吗?”
“怕什么?”她不解地抬起头。
“你经常要男人在你面前月兑光衣服吗?”他讥讽地笑了笑。
“不常,因为我很少遇到像你这样的病患。”她一本正经地回答。
“哦?那么,你是对我特别了?”他解开黑衬衫钮扣,眼神暖昧。
“你是特别,因为你的情况非常特殊。”她明知他故意挑衅,也不生气。
只是……为何瞥见他光滑的胸肌会觉得有点燥热?她暗暗纳罕,自己先前的无波心绪跑哪去了?
“是吗?”倪湛月兑下上衣,往床下一丢,然后将手臂向后靠在后脑,懒懒地瘫在靠垫上,扬眉一笑:“我脚麻了,无法自己月兑裤于,你来!”
“我叫石刚来。”她立刻道。
“不,我要你月兑!”他坚持。
他是故意的!方天艾瞪他一眼,顿了顿,才轻轻拔掉他下腿银针,慢慢地帮他褪下长裤。
其实,她并非真的无动于衷。毕竟是个女人,做这种事又岂是司空见惯?尤其当她的手拉下他裤挡的拉链时,她真的窘得恨不得有地洞让她钻进去。
她奇怪以前帮男人治病时,怎么都没有这种怪异又不对劲的感觉?是她神经线太粗,还是倪湛本身太让人无法忽略?
随着长裤褪尽,他修长的双腿全然暴露。她不禁多看了两眼,那蜜色的肌理匀称富弹性,虽然不是很结实,但以一个不良于行五年的人来说,已算保养得非常好了。
她一直垂着头,以免让他看出她的脸在发烫。将他的长裤折好放在一旁,她急忙走到桌旁找出长针,背着他说:“你自己转过身趴着。”
“很抱歉,我就是无法翻身。”倪湛从刚才就没放过她脸上羞赧的神情,心中霎时充满说不出的乐趣。与她接触的这些日子来,这是第二次他觉得占上风。
第一次,是他吻她的时候……
方天艾没辙地转过身,隔着五公尺看他,佯装平静地说:“我去叫石刚进来好了,这样比较方便。”
“怎么,连帮我翻个身你也不敢?”他挑高一道眉,十足挑战意味。
方天艾杵了一会儿,拼命告诉自己,要治好他,身体的接触是难免的,她得克服这点才行。
想清楚这点后,她终于放弃矜持,走向他,弯下腰,双手搭住他的肩,帮他翻身。
倪湛恶意地扬起嘴角,全身放软,并在她要扳过他时微微用力抗拒,她一个不慎,往他身上跌落。
“啊!”惊慌中,她低喊一声,忙撑住床垫,慌张地想站起来。
倪湛乘机搂住她,一个翻转,将她压在床上,而他正如扑杀猎物的野兽,以全身制得她无法移动。
“倪湛,你……”她有点不知所措。天,一个双腿不能动弹的男人还是轻忽不得!
“这么容易上当?你真以为我是个废人了吗?”望着她酡红的脸,他几乎克制不住想吻她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