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一定要找出,总舵主,这是我的职责!”擎北坚定地道。他不能就这样回到倪湛身边,倪澈一天没找到,他就一天无法安心。“你是认真的?”耿冲定定地看着他,沉声问道。“是的。”
“好,那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阿澈失踪的事只有内八堂的人知道,先别传开,我不希望引起帮内不必要的喧哗。”耿冲决定让擎北带罪立功。“是。”擎北接受指令,转身走出总舵的机要厅。
上官容目送着他的背影,摇摇头说:“没想到擎北这么死心眼。我看他这一生只认定倪湛而已,才会这么失常。”“嗯,我们得再从武术团中挑出个人来保护倪澈才行。”耿冲支着下巴说。
“现在先找到阿澈才是最重要的,他故意挑在这个节骨眼离开,摆明了绝不妥协。现在离就任及订婚大典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靠擎北一个人的力量不够,阿浩,你的情报网得加把劲了。”上官容盯着弟弟说。“放心,不管他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会将他揪出来!”上官浩挤挤眼,笑了。他和倪澈同年,从小混到大,对他的习性太了解了。倪澈这小子最会制造迷障,要遗他,得来阴的才行。
“那家伙要是真的敢在这么重要的日子放我们鸽子,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才怪!”耿冲忿忿地撂下话来。
上官容微微一笑,”要是倪撤知道耿冲这么生气,肯定躲得更远,让他气个痛快。
这次的喜事真不知道会怎样收场……横滨是日本第一大港,也是当年实行锁国政策的日本对外开放的三大通商口岸之一,因此城市沾染了许多外国色彩,隔着山下公园傍港的中华街便是这里最着名的旅游景点。横滨的中华街历史久远,中国人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在这里驻足。虽说中国人与同属亚洲人的日本人没有太大的分野,但一进入“中华街”,还是能发现其中的不同。这儿不仅有中国特有的牌楼与瓦房,连许多个人垂涎的中式料理也都与日本风味截然不同,走进这里,总会让人恍如进入了50年代的中国……不过,并非每个人都有空欣赏它的风情。叶炯心就因为心有分骛而飞快穿梭在入夜后的中华街上,对一家家商店没兴趣驻足,也无心观望,因为,她的目的地是位于街底那栋古色古香的三层楼绿瓦砖房。由于中华街.上大半是各式料理美食等商店,因此街底那栋有个小庭院的中式楼房就显得格外特出。它没有招牌,亦不营业,唯有门檐下那写着“纵横四海”的匾额说明了它的身分。没错,这里正是纵横帮在横滨的分舵,也是除了新加坡总舵外的海外第一大分舵!叶炯心正打界偷偷港进去找东西。另~个人影悄悄追随在她身后,可是这人气喘吁吁脚步不稳,等他追到她时早已累得痴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西也能勉强一类为“才能’的话。
“呼我说小姐你能不能……跑慢点”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嘘!小声点,壁虎,你的喘气声太大了!”叶炯心低斥,在那栋楼房十公尺外停住,拎起他的手臂躲进巷弄。“守……宫!我叫守宫,不是壁虎!”守宫没好气地指正。他活了十六年,最气人家把他名字搞错!“守宫就是壁虎,这点只要是中国人都知道。”叶炯心从墙边探出头看着她的目标,懒得与他争辩。
“才不一样!”守宫听起来有学问多了,壁虎则怎么听都像只爬虫。
“你跟来就是为了和我争这授意义的事?”她转头冷瞟他一眼。这小表肯定受了爷爷指使盯她,真是个大累赘。
“不,我来是要叫你回去,别惹事了……”守宫想起他跟来的目的,脸上立刻堆起惊慌。“我惹事?哼!我这是替天行道!”叶切心覆地转过身,街灯映在她脸上,照出一张英姿焕发的俊俏脸蛋。一般人对美女的定义与标准可能不适用在她身上,因为她完全以气质取胜。
眉毛租了些,眼睛适中,鼻子还可以,唇形最漂亮,可惜总是习惯性地咬着下唇,折损厂原有的性感。这洋的五官分开来看充其量只属普通,可凑在一起就花生了化学效用了。她不时转着心思的灵活眼神带动了整张脸的神韵,眉毛变得生动,鼻子变得可爱,连那张嘴也更加温润美丽起来……
所以,认识她的人总会觉得她越看越美;即使飘爽的个性有时不免太过不拘小节,不过她在朋友眼中仍是相当迷人的。
“替天行道?小姐,你这闯进去根本是自寻死路!唐泰隆虽是纵横帮~个分舵主,但他在中华街一带的势力不容小臂。他能作威作福是他本领够,不需要你替大家讨公道……”守宫急得汗流狭背。对他来说,他只希望她是一个安分文静的小姐,迷不迷人一点都不重要。
“就是你们这种态度姑息了他这只大臭虫!哼,纵横帮又怎样?不过是个小小的帮派就如此嚣张,我要是再任其撒野,我就不姓叶!”叶炯心咬牙切齿地瞪着那写着“纵横四海”的匾额,浑身都是火气。
“不行啊!你是练过几下功夫,可那些都是花拳绣腿,不会是他们这些码头流氓的对手的。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回去向师父交代?”守宫连忙以手作扇帮她掠风降温。
“谁说我要顾问了?”她忽然扬嘴~笑,又是那种要使计前的招牌笑容。
“呃不然你想怎样?”守宫暗叫不妙,这位大小姐是神农药铺叶虚怀的孙女,刚从国外回来这里不到一个月,根本不知道中华街里的规矩。
在横滨的中华街,谁人不知纵横帮的康泰隆是条地头蛇。他虽只是纵横帮里的一个小小分舵主,但横滨港一带的黑自两道都买他的帐。三年来,他将纵横海运的日本据点经营得有声有色,因此成了纵横帮里的红人,新加坡纵横帮总舵对他赞赏有加,去年年底还犒赏不少好处给他,致使他更加招摇。
可是,也只有中华街里的人清楚他明打着“纵横海运”的旗帜,暗地里却做着毒品交易及贩卖人口的龌龊事,并且欺压中华街里的每户百姓,到处收取保护费,以中华街霸主自居。只可惜纵横帮的主脑都在新加坡,看不见他的恶形恶状,否则以纵横帮在外的响亮声名,又岂容得下他这个败类?
守官从小在中华街长大,对唐泰隆的嘴脸最了解;可是纵横帮盘据在中华街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想对付他不容易,这也是大家容忍他的主因。这群当年离乡背井到日本间天下的炎黄子孙只想过着安静平稳的生活,只要唐泰隆别太过分、大家也不想与他一般见识。但叶切心在自由民主的美国浸婬了二十年,从小苞着开武道馆的父亲和馆里的拳师长大,别的没有,就是比别人多一股古道热肠的正气,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她今年首次回日本探望爷爷,当然看不惯唐泰隆在中华街一带的放肆,更咽不下大家对他的逆来顺受;因此在得知后泰隆的手下三番两次上药铺索求保护费之后,她就决定展开反击。
这项决定当然吓坏了她爷爷叶虚怀。叶虚怀生怕她捐出楼子,便叫自己药铺里的小徒儿守宫随时跟着她,以免惹事。
只是,守官实在怀疑自己对这位大小姐有没有半点约束力,叶炯心根本是个我行我素惯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