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相恋我不清楚,不过,我对他的兴趣依然浓厚,我要他!”舒娴笃定地说。
“呵呵呵,太好了,我也要他!”黑羽森沉声说。
“你要他干什么?”她掀了掀眉毛。
“他曾是从我手里逃掉的大鱼,现在我要亲手将他抓回来研究……”
研究?哼!他是我要的人,谁敢跟我抢他?舒娴在心里冷哼。
“要我帮忙就得放我出来,我需要静的身体。”她不动声色。
“好,你出来吧!”黑羽森按下解除按钮。
舒娴只觉得一道力量将她吸出这个电子空间,待她醒来,她已回到人体上了。
“这感觉棒透了!”她兴奋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搓着自己的脸,从现在开始,她是这副身躯的新主人了。
“现在你一切都得听我的,否则我会再一次把你关进电网里。”黑羽森冷冷地警告。
“是。”她答得恭敬,其实心里已开始反感。
“我要你三天内将幻夜神行带来这里,办得到吗?”
“当然。”
“好,那么……”黑羽森突然出手将一根细小的针刺进她的手臂。
“这是干什么?”她发觉时跳到一旁,但针已没入肉里。
“这是无形的栓,只要你三天内没回来,你就会毒发而死。舒娴,我不会那么笨,你若是跑了,我的研究怎么办呢?”黑羽森狡猾地笑了笑。
“毒?这是毒?”该死的臭老头!
“是啊!要活下去就得照我的话做,三天,我等你带着幻夜神行回来拿解药。”他说着按下按钮,电梯的门开了。
“等着吧!”卑鄙的小人,看我三天后怎么收拾你!舒娴在心里撂下狠话。
看着她走出研究室,黑羽森脑里想的都是幻夜神行这个人,十多年前无意间遇见的狂妄少年,自称拥有无限力量,最擅长的就是左右别人的梦境,能在梦里优游自在,任意独行。
他花了许多钱计诱他上钓,带他到他的实验室测试过他的脑波,结果计算机却因此当机,他被吓了一跳,而那少年也乘机溜走,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只留下计算机纸上打印出的一大串惊人的数据。
那少年就是幻夜神行!
一个超灵力少年!
一想到能再找到他,黑羽森全身的血液都为之沸腾,有了舒静、舒娴姊妹,再加上幻夜神行,他的“解梦计划”终将完成,到时,谁还是他的对手呢?
他的梦就要实现了!
***
舒静不见了!
幻夜神行找了她一整天,她不在家,也没去艺廊,各个舒娴曾出没的酒吧和舞厅也没有她的踪迹,她就像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东京纷扰的夜色中,只有幻夜神行一个人焦灼的身影……
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为什么呼救?
疑问到最后变成了惊惶,一想到她可能遭到不测,幻夜神行的心就绞成一团。
他不该都不与她联络的,明明牵挂,却狠心冷漠,如今找不到她,这份心痛完全是自食恶果!
深深吸口气,他靠在双子星艺廊外抽着烟,往来的车辆像川流而过,来往的人潮几乎将他吞没,在这样的时刻,他更加思念舒静那双柔静的眼眸……
不知站了多久,下班人潮已过,他依然杵在街灯下,彷如一尊被烟雾围绕的雕像。
不远处,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缓缓靠近,他慢慢抬起头,舒静那抹清丽的身影跃入他的眼帘。
“舒静……”他拿掉嘴上的烟,惊喜地看着身穿白洋装的她,心中的情潮霎时澎湃翻涌。
小别重逢才让他发觉对她的感情不减反增,一整天的心神不灵,脑中全是她在他怀里的一颦一笑,说什么离开她去静一静呢?只不过更迷乱而已。
“幻夜……”她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身。
一身的舒静打扮,舒娴连表情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或许是因为舒静在她体内的缘故,黑羽森的这场研究让她把舒静的心思都模透,因此演来毫不费力。
“舒静!怎么回事?我听见你的求救,却到处找不到你。”拢着她纤细的肩膀,幻夜神行提在半空的心才放了下来。
舒静向他求救?舒娴微蹙了一下眉,不过这倒省得她去找他。
“我害怕极了!”她的脸埋在他胸前,吸收着属于幻夜的温暖。
“发生什么事了?”他低着头,捧起她的脸。
“娴她……”她泫然地说:“娴差点就把我杀了……”
“我告诉过你她很危险。”他担忧地看着她。
“我知道,可是我不忍心……她毕竟是我姊姊……”这就是舒静的弱点,今天会有这样的结果都是她自找的!舒娴在心里冷笑。
“那后来呢?你怎么摆月兑她的?”
“后来我真的受不了了,又找不到人救我,只好真的和她打起来,也不知怎么回事,打着打着,她就忽然不见了……”
“不见?”他眉一挑,觉得奇怪。
“是的,消失了,我慌乱地回到身体,依然感受不到她的气息。”她胡掰着。
“有这种事?是你潜意识让她消失的?”
“我就怕这样,这么一来,我不就成了凶手了……”她掩住脸啜泣。
“别难过,这样不是很好,你再也没有困扰了。”他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头。
她的问题解决了,那他的呢?
的确,舒静消失,我再也不会有任何困扰了。舒娴贴在他胸口微笑。
天空又飘起了细雨,纷纷落在他们身上,幻夜神行转头看了看双子星,说:“先进去里头躲雨吧!”
“好。”她从皮包拿出钥匙,打开艺廊大门。
进到里头,打开空调和灯光,每一幅挂在墙上的画就像一个个窗口的风景,引人驻足观赏。
“我去倒两杯酒。”舒娴说着往后头走去。
幻夜神行只月兑掉外套,一转身,碰巧对上了舒静绘的那幅“梦镜”。
信步踅到画前,他想起第一次看见这幅画时的感动,舒静的无奈与忧愁全都表现在画作上,她的细腻,轻轻触动他早已僵硬死寂的心……
“在看我的画?”舒娴拿着两只酒杯和一瓶酒走出来。
“当初你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他看着“梦镜”两字问道。
“因为……”舒娴顿住了,她哪知道舒静取名的动机?
幻夜神行转头看着她,等她回答。
“大概是因为梦对我来说就像面镜子吧!”她倒了酒,自己先啜一口,将另一杯拿到他身边给他。
“是吗?”他点点头,接过酒杯喝一大口。梦是真实人生的反映,的确像面镜子。
“我和娴两人每次见面就像在照镜子,但我们只能在梦里照面,每当正对着彼此的脸孔时,我都会想,为什么她会在我梦里?两个个性不同的人为什么能共存在一起?”
她倚在他肩上,看着画里的镜中女。
舒静把她的个性都画出来了,不过,现在起没有人分得出她是谁了,包括眼前的幻夜神行。
“你的情况的确很奇特,一开始,我真的以为你是个人格分裂症患者。”他盯着画说。
“人格分裂?别开玩笑了,一直以来我就是我,娴就是娴,我们从未混淆过……”她轻笑一声。
幻夜神行倏地怔住了,她的说辞不一样!
他慢慢縳过身,看着外形没变,衣着没变,表情没变,连说话声调都没变的舒静,若他没记错,舒静一直怀疑自己是个人格分裂症者,她对舒娴的存在既惊又惧,偏偏无法让她消失……
“你刚刚说什么?”他瞇起眼睛,心里响起一个声音——
她不是舒静!
绝对不是!
“我说什么?我忘了……”她双手勾住他,柔润的唇凑近,轻吻着他的唇。“我好想你,幻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