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位出钱买希望的大野正吉也不是什么好人,踢掉中川雄二这个政敌是他的“”,而不是“希望”,像这种重权重利的野心分子,他该向他索取什么当做尾款呢?
向灵力俱乐部买希望,除了事前得付一笔费用外,还得在事成之后任凭会员索取一项东西当尾款,那是会员们的权利,也是交易的一部分,然而,通常付得起费用的人,不见得付得起尾款,因为灵力俱乐部索求的尾款多半不能以金钱来衡量。
就用大野正吉的情妇来当尾款吧!
一口喝光杯里的酒,幻夜神行慢慢站起身,笑着将偷摄到大野正吉和一位美艳日本女人的照片从桌上拿起,盯着那个女人勾魂摄魄的娇颜。
大野正吉一定不会吝啬一个女人才对,但是他绝对想不到,他索求这个女人完全是因为她手上握有一堆有关他贿赂的丑闻证据,这才是幻夜神行的真正目的。
他要让这两名政客两败俱伤,让大野正吉了解,到灵力俱乐部买希望所要付出的代价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高。
他已等不及想看大野正吉被收押时的表情了。
幻夜神行将杯子压在照片上,露出诡笑,正想去拜访大野正吉,身上的行动电话就阻断了他的计划。
总管在召他回灵力俱乐部了,他耸耸肩,不介意让大野正吉再快乐一天,拎起外套便走出房间。
离开他下榻的饭店,他借着灵力汇集的磁场所造成的扭曲空间,走进了通往灵力俱乐部的光门,在信道的尽头,那栋矗立于时空边缘的富丽欧式建筑仍像往常一样敞开大门,等着客人上门。
幻夜神行一脚才踏进大厅,雀利儿就冲过来抓住他的手,笑着问:“幻夜,任务结束了,尾款拿了吗?”
“还没。”他模模她丝缎般的头发,微微一笑。
随伺在她身后的仇烈则用凌厉的眼神射出警告,意思是要他的手别碰他的女人。
他挑高一道眉,在心里暗笑。这只爱吃醋的四足猫科动物心眼很小,对他尤其怀有敌意,对于他和雀利儿之间的碰触一直难以忍受。
“还没?这不像你的作风啊,你一向速战速决的,不是吗?”雀利儿瞪大眼,俏丽的脸蛋充满促狭的意味。
“是的,但总管在这时叫我回来,我只好先回来报到。”他轻松地拢拢雀利儿的肩,眼神挑衅地望向仇烈。
“你该不会想把那个叫大野的家伙的财产全拿光吧!”仇烈冷冷地讥讽,走到他面前,一把拥过雀利儿。
这不要脸的家伙,老是对雀利儿毛手毛脚,过分!仇烈在心里咒骂。
“我还没那么残忍,我只是想拿走一样他最重要的东西而已。”幻夜神行扬起下颚,意味深长地看着仇烈护着雀利儿的模样,有些忍俊不住。
其实仇烈爱恨分明与直来直往的个性还满可爱的。
“最重要的东西?我看八成又是女人。”仇烈的嘴巴又闲不住了。
“咦?你还真说中我的心事,怎么,你曾跑进我梦里读我的心事吗?”幻夜神行双手交环在胸前,扬起嘴角。
“放心,我没有这种偷窥别人梦境的嗜好……”仇烈摆摆手,轻蔑地斜睨他。
幻夜神行脸色一沉,仇烈这小子真有本事,三言两语就能惹出他的脾气。
“那请问你的嗜好是什么?用血盆大口乱咬人?”他暗讽地冷笑。
仇烈在进入灵力俱乐部前因变身为豹后野性大发,曾经伤了雀利儿,他到现在还为此耿耿于怀。
“你……”仇烈果然闻言变脸,一句话被堵得打结。
“好了,你们干什么,每次见面不吵嘴会死啊?”雀利儿急忙松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推开仇烈。
“好好管管你家的黑豹,雀利儿,他没什么家教。”幻夜神行还是保持着良好风度,但话不饶人。
“真奇怪,我认识你这么久,从没见过你这么敌视一个人,偏偏仇烈两三句话就能惹你变脸,怎么会这样?”雀利儿疑惑地说。
“八字不合吧!”幻夜神行淡淡一笑。
“嘿,你该不会是因为喜欢着我而嫉妒他吧!”她眨眨眼,刻意凑近他身边撒娇。
仇烈看他们这般卿卿我我,又是一肚子火,气得转身上了二楼。
“是啊!我嫉妒得要命!”他大笑,轻点她的巧鼻。
“真讨厌,喜欢我也不早说,现在要我变心太迟了啦!”她佯装苦恼。
“不会啊,现在投入我的怀抱正是时候……”他说着张开手臂。
“停!”她伸出食指指着他的鼻尖,笑道:“你很阴险哦,幻夜,为了惹仇烈,这种恶心的话都说得出口。”
“哎!你总要曲解我的一片真心。”他一副受伤似的抚住胸口。
“你的真心太复杂了,我懒得研究,还是留给那些视力不好的女人去了解吧。”她拍拍他的肩,人小表大地瞟他一眼。
“小表!”他又笑了。和雀利儿抬杠可以治疗悒郁,他不否认他很喜欢她,只不过那是兄妹之情,和爱情一点也沾不上边。只有仇烈那个蠢蛋看不出来!
“别瞎掰了,告诉我,你这次到日本可有什么特别的艳遇?”雀利儿笑嘻嘻地问。
“没有。”他双手插进口袋,潇洒地走上楼梯,来到灵力俱乐部的总部。
“没有?怎么可能?”雀利儿跟在他身后,不相信外表俊逸温柔的他会少了女人。
“怎么不可能?我想你都来不及,哪来的时间想其它女人。”他又忍不住调戏雀利儿。
总管早就倒了一杯酒等着他,听见他贫嘴,笑着摇头。
雷掣则冷峻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
他走到吧台边,拿起酒杯啜了一口,对着总管笑道:“奇怪,跟了你这么人,我为什么都没有酒精中毒?”
“那是因为你本来就很毒。”仇烈气他在口头上占雀利儿便宜,阴鸷地接腔。
幻夜神行这回控制住自己,对他的敌意视而不见,只是耸肩微笑。
“这次任务还顺利吗?”总管看着他问道。
“嗯。”跷着腿,他点燃烟,一手支在吧台上,一手则搭在腰间,一份慵懒的性感自然呈现。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迷人的肢体语言,有些人天生无法耍酷,有些人却毋需刻意,举手投足间便是自在的洒月兑与帅气。
幻夜神行正是后者。
雀利儿就说过,他即使三天不洗澡加上服装不整地瘫在沙发上,大概也有女人会为他着迷地尖叫,没办法,他的魅力完全是与生俱来,凡人无法挡!
“真的没有女人轧一角?”雀利儿高高窕起一道细眉,对他这回破例“单纯”执行任务而没搅出恋情觉得稀奇。
说来好笑,每次幻夜神行出任务,不是和客户的女友、姊妹谈起恋爱,就是被一堆相关或不相关的女人紧紧包围,成了大众情人,这种现象屡见不鲜,多不胜数,因此这次他说没有和女人扯上关系,雀利儿说什么也不信。
“真的……没有。”他蓦地想起在中川雄二梦境中出现的那名陌生女子,回答稍稍迟疑。
“回答不够爽俐,表示心里有鬼。”雀利儿看出他短暂的沉思,立刻像抓到把柄似地大叫。
“别净挑我的语病,雀利儿,这次我真的没胡来,只不过……”
“怎么?”总管犀利的眼神从镜片后盯住他。
“我在梦境遇到另一个奇怪的‘人’。”他抿嘴低笑。
“另一个人?”雷掣和仇烈不约而同望向他。
“是的,一个女人,约二十三、四岁,她出现在中川的梦里,目睹我杀人。”他想把事情淡淡带过,以免大家大惊小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