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我们又见面了,高砚先生。”柯特笑得阴狠,一双眼睛贼兮兮地直打量他。
“世界真小哪。”高砚大方地跷着腿,靠着沙发椅背,口气椰输。
“上回是我没打听清楚你的身份,才会小觑了你,让你有机会月兑逃,但这一次……”柯特走到他面前,微微倾身。“这次我就不会这么大意了。”
上次被月兑掉上衣绑成一串粽子的耻辱他一辈子也忘不掉,后来经过调查,他才知道这个俊美得像个女人的混小子竟是黑白两道人人忌讳的台湾“文武馆”高家兄弟之一,不仅身手了得,还是个生化博士,对各种人药植物颇有研究,尤其是带毒性及麻醉性的更是他的最爱。
由于轻敌,使星辰公主从他手中溜掉,但这一次不好好利用高砚的专长来达成目的,他就是个笨蛋了。
“星辰呢?”高砚只想确定她是否平安。
“放心,她很好。”柯特忽地撩起他垂肩的半长发,眼神暧昧。
斑砚文风不动,只是眯着眼看他这奇异的动作。
“我第一次遇见像你这样俊俏的男人,即使这么近看你,依然教人屏息动心……”柯特以一种色欲的眼光看他。
“过奖。”高砚差点恶心地翻白眼,这家伙变态就是变态,狗永远改不了吃屎。
“更让我吃惊的是,这副看起来瘦削修长的身躯,居然有着非凡的身手和论法。”文武馆的高家兄弟在道上是出了名的“允文允武”,不管在中药或生化的研究,还是拳脚功夫的造诣,都是首屈一指。
“你到底想怎样?”高砚懒得听废话了,冷冷地挡开他不安分的手。要不是星辰在他手上,他早扭断他手指的所有关节。
“呵呵呵,不怎么样,只要你替我办件事。”
“什么事?”
“杀了苏丹!”柯特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了。
斑砚早知道柯特要求的绝不会是多好的事,但还是吃了一惊。“杀掉哈桑苏丹?”
“没错,杀了他,我再立个对我唯命是从的新任苏丹,这样一来,汶莱的油田和天然气就全在我的掌握之中,看谁还敢来跟我抢!”柯待得意地扬起嘴角。
“你以为汶荣的人民会允许一个杀苏丹的人动他们的油田?”
“呵呵呵,看来你还不懂,杀苏丹的人将会是你,不是我。届时全世界只会知道文武馆的高砚为了星辰公主而杀了哈桑苏丹,这件事与我柯特油业一点关系也没有。”柯特好笑着凑近他。
“我为什么得替你办这件事,并背这个黑锅呢?”高砚阴骛地问。
“因为你若不听话,星辰公主可是会死得很难看哦。”柯特弹了下手指,房内一扇大窗的窗帘应声打开,由特殊玻璃看去,星辰正被反手绑在一张椅子上,长发凌乱,脸色苍白,短洋装有些折痕,一双大大的眼睛正惊煌地看着四周。
斑砚浓眉一蹩,眼神凌厉地瞪着他。“你敢伤了星辰?她是汶莱公主……”
“为什么不敢?她回汶莱也不会太好过,哈桑对她和你私逃的事非常生气呢,他为此囚禁了公主的母亲,扬言不会轻饶你们这一对伤风败俗的男女,就算你们逃得再远。他还是会用尽办法将你们找回。但是只要你杀了哈桑,我立了新的苏丹,你们的事就再也没有人会追究,你们爱到哪里就到哪里,这不是两全其美的方法吗?”柯特朗声地说着。
才怪!柯特的如意算盘怎么打的高砚太清楚了,他以星辰威胁他就范,等他真的杀了苏丹,柯特再杀他灭口,当个现成的救难英雄,这种肤浅的诡计骗得了谁!
哼!狡猾的家伙。
“若我不接受这‘两全其美’的办法呢?”高砚挑衅地抬起下巴。
“那么……”柯特使个眼色,他的手下用对讲机说了一串话,一个大汉倏地开门走向星辰,残暴地撕开她的洋装前襟。
“不要——”星辰在里头惊恐地尖叫,狂乱地挣扎。
“住手!”高砚低喝,双膜燃着怒焰,握紧十指,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想杀人的冲动。“你要我怎么做?”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星辰受半点伤害,只得忍气吞声地妥协。
多年来无牵无挂,他从不接受敌人与对手的威胁,所以才能只身在世界任意游走,没有任何人事物能羁绊住他,但这一次……这一次柯特还真的抓住他的弱点了。该死!
柯特得意地扬扬嘴,点燃一根雪茄,悠然地抽着。
“你们是苏丹通缉的对象,我以送你们回汶莱的名义进入王宫,届时为了女儿,苏丹必定会支开所有人亲自审问你们,你在见苏丹之前会有人交给你一把特制手枪和两发子弹,你只要在接近苏丹时将子弹打进他身体的任何部位就行了。”柯特低声地道。
“子弹里装的是什么?”他听出这把枪和子弹的不寻常。
“我的朋友告诉我,是一种叫作黑天使的东西……”
“黑天使?”高砚诧异地低呼,在汶莱,只有伊玛知道黑天使的毒性,难道…
“怎么,你知道?啊,我忘了你也是植物专家,那你更应该了解黑天使的毒多么优秀了,只要那特制胶弹打进苏丹体内,血流将胶膜融解,里头的毒与血液结合,散遍全身,不到三秒就一命呜呼了。”当柯特得知有这种好东西时,恨不能将黑天使移植到自己的花园种植。
聪明!这么一来,苏丹体内也查不出有任何毒素,他的死亡则被视为单纯的刺杀,而凶手正是为了得到公主而种下杀机的他——高砚!
真是个杀人嫁祸的好计策啊!
“与你互通的汶莱人是谁?”他忍不住追问。
“这就无可奉告了,等你杀了苏丹,自然会知道。”
会是谁一直与柯特互相勾结呢?哈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事情已经从单纯的公主逃婚演变成复杂的恩怨敌仇,这时若是救出星辰反而无法窥得真相,不如顺着柯特的意,把藏在苏丹身边的刺拔除,这样一来,苏丹或者会稍稍平息对他和星辰私逃的愤怒吧!
斑砚仔细斟酌情况后,有了以上的结论。
柯特以为他的沉默是种屈服,笑着吸一口雪茄,又道:“我们将搭今晚的班机回汶莱,明天你得执行你的任务了,记住,别对星辰公主提任何事,她的平安与否都系在你手里,一进王宫、就会有一枝这种特制手枪对准公主,里头的子弹一样是黑天使。”柯特用手比成手枪状指着自己的脑袋。
妈的!这分明是赶鸭子上架!
柯特得意地大笑,然后向手下使个眼色。“去把公主带出来,让他们小两口见见面,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一个小时后就得出发到机场。”说着,他又转头向高砚警告地补充道:“你最好不要有逃走的念头,这里和机场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别做傻事。”
“我没那么笨。”高砚睨他一眼,从沙发站起来。
不久,门打开,星辰被带了进来,手已松绑,但衣衫褴楼,当她看清高砚赫然就在眼前时,戒备与不安全都化为委屈与恐惧的泪水,从眼眶决堤而出。
这些日子以来不经意养成的依赖使她早已信任了他的能力,有他在,即使天塌了她也不怕,因此看见他,她惊跳的心立刻平稳下来。
“高砚……”她喃喃地喊着。
“星辰!”高砚皱眉看着她被撕裂衣服后半果的酥胸,主动大步走近她,将外套月兑下披在她身上,情不自禁地搂住她。
懊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才好呢?高砚下颚抵着她的发丝,在机场被中断的情骚又连接起来,再一次捣乱他的平静。她的手腕全是淤伤。雪白的手臂也有一道细细血痕,她这副模样简直比随他逃出汶莱时还要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