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玛?”喀丝雅瑟缩了一下,对那个巫婆般的老人非常敬畏。
“嗯,伊玛一定会答应的。”星辰自信地笑着。
看着正值青春的女儿要独闯美国,喀丝雅就平静不了,但她知道再多说什么都没用,因为星辰若是继续待在宫内,真的会在绽放前就枯萎了。
“那记得,等你平安了,一定要想办法捎个讯息给我。”喀丝雅的眼中全是泪水。
“我会的,母亲。”星辰抱紧她,她的计划还包括将母亲也一起带出汶莱,她不要再让母亲受苦了。
后来,事情完全照着她的计划进行,她逃出来了!一个人自由自在地走在曼哈顿的街上,看着不曾看过的车期和人群,以及霓虹灯与摩天大楼……
伊玛给的药草还真有用!她深深呼吸着混着烟尘与异味的陌生空气,仍旧不太相信自己真能成功。
连父王也迷倒是她的报复之一,她要让他狠狠地丢一次脸,为她和母亲出一口气!或许明天的报纸会刊出汶莱苏丹在美国出丑的事吧?那一定相当精采,她忍不住露出恶作剧的笑容。
拿出地图,她首先找到自己的方位,然后决定要往哪里去比较安全。可能过不久就会有一堆人找她,她最好先离开纽约才是明智的抉择,虽然看到她的脸的人不多……
蓦地,她想起在饭店内与她匆匆一瞥的俊美男人,那个穿着夸张、对伊玛的东西有免疫力的东方人,他似乎把她瞧得很清楚,她得小心些,那人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对付。
她继续往前走,想在前方栏一辆计程车直奔机场,背包里有她从侍女身上搜出来的证件和美金,以及伪造的护照,这些是喀丝雅帮她准备的。她不清楚母亲如何拿到这些东西,在后宫的女人应该没有对外的管道才对,只是母亲不说,她也问不出来。
一辆黄色的计程车在她身边停住,司机大声招揽:
“要坐计程车吗?小姐!”
“是的。”英文在汶莱相当普遍,她早已习惯这种语言。
“上车吧!”司机帮她打开后车门。
“谢谢”
她正想跨进去,一只大手忽然伸过来拉住她,紧接着一个男人用轻快的声音道:
“小姐,你搞错了,我们的车在那边。”
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赫然看见那张熟悉的东方俊脸!
“啊!”她惊呼一声。
“你真行!一下子就换上这种装扮,害我浪费不少时间在找一个红衣女郎。”高砚笑着将计程车遣走,拉着她就往皮尔大饭店的方向走去。
“放开我!”她怒吼,双手不停地挣扎着。
“放了你等于丢了一百万美金,我可没那么傻!”高砚低头瞄了她一眼,手握得更紧了。
“救命啊!强盗!救命啊!”星辰扯开嗓子拚命鬼叫。
斑砚没料到她会来这招,连忙捂住她的嘴,将她压在街道旁的墙上。
“小声点,公主,这里是纽约,你这么乱叫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的。”高砚的脸距她只有几公分,沉声警告。
“你……你……混蛋!”她又惊又怒,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个骂人字眼。
“咦,端装的公主出口骂人,这倒新鲜!”高砚微微一笑。
星辰被他的笑容弄得有点慌,只能睁大了那双紫眼瞪他。
黑暗中,她眼瞳的颜色变得较深,但映着街灯,依然闪耀着扭惑的光芒,高砚被她盯得有点失神,不禁叹道:
“你的眼睛……真特别!”
“走开!”她最恨别人提她的眼睛,因为那是她身上最大的“污点”!
“我想你还是乖乖地回去和佛雷德先生订婚,才不会引起太多麻烦。”他后退一步,一手还是扣住她的手腕。
“不!”她发狂地大喊,倏地张口往他的手肘咬去。
“哎呀!你咬我?”高砚痛得缩手,两道眉挤成一团。
“你滚回地狱去吧!白痴!”这些词义是从电影录影带中学来的。
斑现没想到这个汶莱公主这么泼辣,当场被她骂得哭笑不得。
“你不想嫁给佛雷德吗?”他倒满同情她年纪轻轻就得嫁进豪门当佛雷德的玩具。
“他是个臭老头!”她含恨地回答,神情依然戒备着。
“但他很有钱……”女人不都喜欢多金的男人吗?
“我也很有钱!”她傲然地抬起下巴。在汶莱,她自己还有五十万美金的存款,一般人不可能有这种数目。
“哦?”是啊!汶莱的公主,应该不会太穷。
“放我走,我给你钱。”她的眼睛转了转,忽然道。
斑砚又愣住了,一个晚上冒出两笔收入是不错,可是出钱的分别是死对头那就为难了。不过,看情形公主出的价钱是不可能高过她老爸的数目。
“你付得起多少?”他挑起一道眉问。
“我……”星辰想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美金,母亲替她准备的也不过一万美金,这些钱还包括她的跑路费,全给了他她怎么生存?
“苏丹用一百万美金悬赏你,公主,你是打不赢你父亲的。”高砚笑了。
一百万?她就值这么点钱?看来父王执意要把她找回去了。
她抬眼看着高砚,知道再和他蘑菇下去就更逃不成了,于是故意放软声调,走向他说:“既然这样,那我也别逃了。”
“聪明!好好回去当你的佛雷德夫人吧!”高观点点头,对她的识时务表示满意。
星辰慢慢靠近他,淬然从口袋里模出剩余的夜袅草往高砚的脸上一撒,然后迅速地往逆风方向奔去。
“哦!Shit!”高砚别过脸,身形快捷地往后跃开,连忙月兑下外套将周围的粉末挥开,才紧追上去。
星辰公主慌张地乱撞着,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人群熙来攘往,每一张都是生面孔,蓦地,一股怯意从内心深处的角落杨升出来,那被她刻意压下的惊惶终于开始搅乱她笃定的心。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是一味向前狂奔,直到胸口几乎换不过气来,才发现自己冲进了一条黑暗的巷道。
糟了!这是哪里?她不安地再拿出地图详着,可是在这紧要关头,地图上那密密麻麻的街道活像在和她作对似的,她根本找不出身在何处。
“怎么办?怎么办?好不容易出来,我死也不要回去!”她咬着下唇,边自言自语边不停地替自己加件黑色长外套,希望这样能让那个穷追不舍的男人认不出来。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一阵疙瘩从脚底冲上脑门,她惊恐地回头,原以为会看见那个东方人,但出乎意料的,出现在她身后的却是四个黑得只看得见眼珠和牙齿的黑人……
完了!情况比她想像的还要惨。
星辰几乎要哀鸣了。
“急着到哪里去啊?小美人!”他们出言调戏。
“走开!”看着那些不怀好意的脸,星辰的心就凉了半截。为什么她的逃婚之路会这么多波折?
“我们注意你好久了,你只有一个人,是不是?鬼鬼祟祟的模样,是想躲开谁?警察吗?”人群中一个个头粗壮的黑人冲着她邪笑。
“不……我朋友就快来了!”她早被警告在夜里的纽约千万别一个人落单,那会让街上的混混有机可乘。该死!都是那个亚洲人害的!
“朋友?我们没瞧见啊!”其他人都笑了。
星辰被他们笑得胆战心惊,紧捏着手里的皮包和大衣领口,一步步后退。
“让我们看看你有多少钱,把皮包拿过来!”他们逼向她。
“不!”小小皮包里装的是她的未来,她死也不能给。
“还这么刁,等一下你就会乖乖地求饶了……”他们慢慢缩拢圈子,有一、两个甚至还出手拉扯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