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净灵会找人,你干嘛这么紧张?”她不解地问。
“你真的只是去找人吗?”幻夜神行反问。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要去干什么?”
“我敢预测,你这次去准会闹得天翻地覆。”
“为什么?”幻夜神行几时也成算命仙啦?
“因为那里是个魔窟!你到了那里,肯定会和对方杠上。”幻夜神行说得好象已经亲眼看见她大闹净灵会似的。
“那不是很有趣?”她捂住嘴,不仅没有打消去意,反而益发兴奋。
她还记得当她说完这句话时,幻夜神行脸上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他简直拿她没办法。
现在,她轻易地通过净灵会的甄试,搭飞机到加勒比海的波多黎各,再坐上了参加他们举办的心灵研修营的游艇,往某个不知名的小岛前进。
要加入净灵会并不容易,他们要求的条件很多,雀利儿能成功的混进去的主要原因还是在钱。
有了钱,办事就特别容易,这是在这个现实世界要生存下去的铁则。
而艾氏财团偏偏就钱多,这是雀利儿能立刻被准许入会的利器。
净灵会的会员多半是财力中上的人士,对新会员的资格要求也相同地要有某个程度的财力才行,雀利儿抓住这个重点,秀出她父亲赠与她名下的个人存款,立刻受到净灵会招募人员的注目与殷勤的接待。那时,她就知道自己已经在雀屏中选的名单上了。
船继续往碧蓝的海中驶去,温热的海风徐徐吹拂,她站在甲板上看似观赏风景,实则留意着航向。
茫茫大海,不看好后路,逃的时候不就活生生被困死?
她敢和上帝打包票,这艘豪华的私人游艇绝对是单程运输工具,一进入那个神秘小岛,他们这些人要出来就难了。
游艇内部设备齐全,装潢富丽,看得出净灵会必定是个财力非常雄厚的宗教团体,它到底从它的信众身上剥削了多少钱财呢?雀利儿暗自摇头,转身看着另外五名坐在船舱内享受美食的新会员,她们全是女人,年龄都不超过二十五岁,甚至有两个可能才十七、八岁,每一个看起来都像是出身良好的家庭,举止端庄娴雅,秀丽可人。她不明白,为何这次招募对象都是年轻女人?她偷偷看过她们的资料,这些人彼此间并没有什么共通之处,唯一的相似点就是财力都在中上,其中一个还是某个企业家的女儿。
据她所知,净灵会并不只招收女个徒,它是男女兼收,只要有钱,要进去就不会太困难,但为什么这次完全是女的呢?
奇怪!
就在她思索问题时,船已慢慢靠向一座孤岛,油绿的树丛覆盖了整座岛,远远望去就像海中冒出的一顶圆形绿帽。
船在一个搭建得扎实的临时栈板码头停靠,她和其它女人陆续下船,栈板外已有一辆九人座旅行车等待着她们了。
就在其它女人沉浸在度假似的愉悦心情时,雀利儿却感觉这座岛有种说不出的阴森,而且愈往岛内走那股阴气就愈盛。
幻夜说这是魔窟,形容得还真贴切!只是,里头的魔王会是什么样子呢?她相当好奇。
车子在窄窄的柏油路面行驶,穿过曲折的林荫,过了七分钟,一幢与整个风景完全不搭的城堡赫然出现在眼前。
城堡耶!雀利儿差点喘不过气来。说实话,在这种理应只出现像度假小木屋的地方,这幢灰色城堡就像利用电影技巧剪接进来一样,太不真实了。
“请问这里是……”她转头问着一位带领她们的工作人员。
“这里是净灵会的圣坛所在。”工作人员脸上露出崇敬的表情。
“是的,每年也只有这一次心灵研修营的信徒可以进入岛上,并且亲自膜拜豹神。”工作人员说到“豹神”两字还虔诚地低头致意。
“豹神?”是的,净灵会的崇拜偶像是豹,这点她早就知道了。但不知那只黑豹是否也在这里?
通过巨大的城门,雀利儿才真正领教了净灵会的神秘与势力。
迸堡里并非她想象的阴暗,相反的,由天井引进的日光和美术灯将整个空间照耀得非常温暖,随处可见的绿意和美丽的雕像则适度地展现了恢弘的景观,站在古意盎然的大厅内,她看见了蜘蛛网似的信道向不同的方向延伸,有许多穿白袍的信徒在长廊上走动。
一个名叫西卡的男人微笑地出现,他年轻俊俏,也是身着白袍,漂亮的金发在灯光的照耀下隐约泛着光圈,一不小心,还极容易把他误认为上帝派来的天使,如果他能加上一双翅膀的话。
“欢迎来到豹岛的圣坛,我亲爱的伙伴们,你们将可以在这里得到心灵的净化,感受全然不同的平静,所以把世俗的思想与观念全都拋开,让我们一起祈求豹神和教主带给我们新生与力量。”
西卡如吟唱般的优雅嗓音立刻掳获了那些女人的心,她们露出迷眩的笑容,频频点头。
雀利儿则拚命忍住发笑的冲动,这种可笑又千篇一律说词她一点都听不进去。
“请各位进入古堡后别大声说话,那会惊动我们伟大的教主方兹先生。祭典在午夜十二点准时开始,我们会在那时到你们的房间叫醒你们,在这之前,你们最好待在自己房里,不要四处走动。”西卡叮咛完毕,便示意那些工作人员将她们带开。
六名工作人员领着她们分别走向不同的长廊,雀利儿奇道:“怎么把我们分开了?”
“是的,艾朗小姐,每一位新来的人在灵修时都得被隔离,这是规定。”走在她前方的工作人员解释道。
“这样啊……”她拉长着声音,将走过的信道逐一记在心里。
就这样走了近五分钟,经过曲折难辨的走道,她被带到一间铸着金苹果的木门前,工作人员打开门,让她进去。
几乎可媲美高级套房的房间让她耳目一新,她还算满意地点点头,正想多问点什么,那名工作人员却悄悄退去,将门关上,并在门外交代:“请休息,晚餐会送到这里来。”说完便走了。
雀利儿走到门边,握住门把,门果然如她所预测被上锁了。
“隔离?哼!我看是监禁吧?”她眉心微蹙,冷笑一声。
回过身,她索性研究起房间的布置,在这间约四十坪的房内,古典的四柱木床显得很抢眼,让人联想起十八世纪的宫廷生活,织锦的沙发、艺术气息浓厚的灯,以及墙上分不出真假的名画,都让她不禁怀疑这里的设计师大概对骨董家具特别偏好。
浴室也是充满古意,她看完了每一个角落,嘲弄地耸耸肩。在这里住久了,一定搞不清楚自己所处的年代。
接着,她眼珠子一转,看见两扇被厚重的窗帘遮住的落地窗,于是走到窗前想打开一看,没想到拉开了窗帘,看到的竟是两面堵死的墙。
这只是伪装的窗子而已!
雀利儿心中一动,对净灵会对待新进人员的方式有点反感。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监禁一个新来的信徒有什么目的?洗脑吗?
看来净灵会的内部并不单纯,雀利儿在脑中迅速回想她在出发前查过的许多资料。净灵会的会员似乎都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之后再被送回去,而经她查证,每个到过净灵会的人即使回家了,个性、行为都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这些人变成了净灵会的狂热分子,不管家计如何,也会把所得的大部分捐给净灵会,这些不合理的举止却在个人爱心表现的推崇下被掩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