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只要我们高兴就好。”说着,他的唇慢慢贴近。
“别这样!”她蹙眉抗拒。他身上浓重的古龙水味道和着酒气让她想吐。
“不要害羞嘛!”他用力将她拉进怀中,想吻住她的小嘴。
“不要!黄得亮,放开我!”她低喊,挣扎地转过脸。
“交往一段时间,没接过吻哪叫情侣?”他不顾她的话,用力勾住她的后颈,舌头霸道地伸进她的口中。
“不要——”她死命推开他,尖叫着跳离沙发。
“小声点,如果你是想吊我胃口,只要小小地抵抗一下就行了。”他拉开领结,大步走向他。
“你听不懂中文吗?我说‘不要’!不是吊你胃口,是真的‘不要’!”没有文学素养的笨蛋。
“你们女人都是这样,欲迎还拒。”他冷笑一声,迅速地抓住她想逃开的身体。
“放开我!你该不会想强暴女人吧?”她愤怒地大吼。
“强暴?瞧你说得多严重。我想你应该不会还是个处女吧?对这种事也大惊小敝?”他嗤笑一声,手已扯上她的领口,把她的衬衫撕开。
“黄得亮,放开我!我不想和你上床!”她害怕了,平常温和的他竟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等你享受到了,你会爱死我的。”他狰狞一笑,每当喝点酒,一接触女体,他的心就像冲出闸门的野兽,追逐着快感,淹没了理智。
“你……你……禽兽!”他一点也不像她所认识的黄得亮!她慌忙地踹开他,拿起皮包冲向大门。
“别走!小于,让我教你什么才是性的极乐!”他虽然微醺,但身手还是非常快,在她的手触及门把前就从背后抱住她。
“恶心!放手!你敢乱来,我明天到公司拆穿你这只的真面目!”她怒斥。
“没有人会相信你的,大家会认为是你主动引诱我。”这种事吃亏的永远是女人。
“你……不要脸!”为什么她还曾经一度将他列为对象?为什么她看不出他的表里不一。
“是你自己要来我这里的,我有逼你吗?”他大笑,神态已失了理智。
“我要回去了,放手!”她双手急着挣开他,于是张口咬住他的手臂。
“啊!你敢咬我?”他气得甩了她一巴掌,痛得她眼冒金星。
于慎言跌倒在地,嘴角渗出血丝。
他则利用这个机会压住她,直接用嘴堵住她的唇,手也不规矩地伸进她的窄裙下摆。
“不要!钟肯!救我!钟肯——”她以为她在心里求救,事实上却发出了尖锐震耳的声音。
黄得亮被她的呼唤惊醒了大半,没听错吧?她是在叫钟肯?她的房东先生?
他慢慢放开她,知道自己的坏毛病又犯了。啧!以前到他家的女人从没有拒绝过他,于慎言还真难摆平。
于慎言缩在墙角,全身战栗无力,泪已爬满整张脸。
“你在喊钟肯?原来你喜欢他?”黄得亮整理着自己的衣裳,语气尖酸,却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
她拉住衣襟,咬着下唇以免自己哭出声音。
“既然你爱的是钟肯,为什么还要跟我交往?笨女人!利用一个男人来忘记另一个男人是最愚蠢的事,而我最讨厌被人利用,滚!”他低喝道。
于慎言吸了一口气,拉开门就冲出去。黄得亮虽然恶劣,但他说得没错,她真是天下第一号超级大傻瓜。
外头飘着雨丝,她仓皇地走在黑夜街头,衣服的残破和嘴角的淤青都不是她伤心的重点,她难过是的,她居然为了逃避钟肯而让黄得亮有机可乘!是她自己的愚昧把自己推向虎口的!
可悲的老处女心理障碍啊!
雨水沾湿了头发,她失魂地走着,早已分不清脸上的水是雨还是泪。
第八章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内湖的,车子放在公司,忘了去开,就搭公车一路晃回家。
客厅亮着灯,钟肯在家?
她怕被他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在门口迟疑了片刻,才拿出钥匙开门,快步走了进去。
钟肯坐在客厅看电视,他有十天没和于慎言碰面,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心神不宁地提早回家,只为看看她。唉!老实说,她那句“要搬出去”的话让他心情坏得一塌糊涂。当时她要搬进来他烦,现在她要搬出去他更烦,这几天他就因自己的矛盾和心境改变而无法释怀,才会懒得待在家面对于慎言。
可是,即使不见面,两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明明近在咫尺,却刻意避不见面,那种卡在要或不要之间的傍徨磨得让人几乎发狂。
最后,他终于向自己承认对她的感情,他喜欢她,非常喜欢……
门轻轻打开,于慎言低头匆忙地冲向楼梯,想避开钟肯,但他一抬头就看见她湿透的衣服,诧异地喊住她:“慎言!”
她脚步没停,仍然大步走上阶梯。
钟肯迈大步追上,一把拉住她的手,怀疑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她紧抓住衣领,低头不语,只是摇头。
“你是怎么……”他在楼梯口扳住她的双肩,正想问个仔细,就瞥见她左颊上的掌印,不由得倒抽一口气。“谁?谁打了你?”
“别问!”她的声音哽咽,湿答答的发丝熨贴在脸上。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他生气地握住她的手腕,一拉开,就看见她胸口被撕碎的前襟,一股无名火倏地冲上脑门。“有人欺负你?你不是开车吗?怎么……”
“没事……是我蠢!我像个傻子一样自投罗网……”她抬头大喊,淤血的嘴角和惊惶的眼睛在灯光下一览无遗。
钟肯睁大了肯,心疼得肝肠几乎纠结,她的模样就像被人……强暴了似的!
老天爷!
“慎言……”他伸手想碰触她的伤,却被她一手挡开。
“不要管我!”她转身冲向房间。
他愣了几秒钟,立刻追上去,在她把门锁上前闯进房内。
“是谁对你做了什么?是谁?”他抓住她的手臂不停地摇晃,因猜测她受伤的程度而心惊胆战。
“没有人对我怎样?没有!”她哭了,原以为泪已经流干,可是被他一问又再度泛滥。
“是黄得亮?”他的脑子忽然闪过这个想法。近来于慎言和黄得亮常在一起,会是那个男人欺负了她?
她默认地低下头,只有泪水奔流。
“这个王八蛋!”他气得放开她,转头就想找黄得亮理论,可是偏偏不知道他的住处,只能捶墙壁发泄怒火。
“他没有对我怎样……他只是分不清我的‘不要’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颓然坐在地上,喃喃地解释。
“你去他家了?”早知道他不是好货,钟肯气自己没有事先警告于慎言。
“他邀我去的。我以为他是真的想和我交往,他又是我周围唯一年纪比我大的男人,我若不把握住这个机会,恐怕就嫁不出去了……谁知道他……”她的眼神没有焦距,无神地看着前方,嘴里吐出一串没有抑扬顿挫的平音。
“年纪比你小的有什么不好?只要够成熟一样可以照顾你!而你偏偏找上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还把他当成你的王子!”钟肯双手一挥,大声驳斥她的歪理。这几天来他受够心中的嫉妒了,想着她每一和黄得亮约会,他就怒火中烧,满腔的醋发酵得让他反胃。
她哭得更大声,钟肯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她已经够惊惶无助的了,他怎么还能凶她?
“我不知道他会……会一沾酒就乱性……”她闭上眼睛,真的被吓坏了。
“然后呢?他想对你……”他急切地问。
她低下头,双手掩面,哭道:“我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他力气好大……我咬他,他就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