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们最好接受。现在,丁翊可能已经赶到九龙城了,你们和我们一起去,对付江景山绝不能手下留情。江澄,你最好有心理准备。”长老的意思很明显了,江澄一定要公私分明。
“我懂。”身为水麒麟,江澄在此时才深深发觉自已对这个角色的痛恨。
但是,他又能怎么办呢?于是,他们一行人各怀心事地上了车,朝九龙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丁翊一看车子停在九龙城外,心中就暗暗叫苦。
九龙城在香港是出了名的黑窟,早已盘据了许多非法之徒,连警方都进不去,如果他和晓净真的进了这个地方,要出来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下车。”金翰拿枪指着他们,口气傲慢。
“晓净,”丁翊小声地凑在晓净耳旁说!案等一下我叫你走时,千万别犹豫,往草丛中躲去.知道吗?”“那你呢?”晓净担心地问。
“我会没事的。”“喂!吧什么?别想逃,我枪里的子弹可都是不长眼睛的。”邪女人冷笑地说。
江景山的车随后而来,他泰然自若地下车,看下他们一眼,“别紧张,凤凰,他们不会逃的,因为他们在等救兵。是不是?金麒麟。”他走到丁翊身旁,从他身上搜出通讯器,嘲弄地看着他,“我也曾经是长老之一会不清楚你们的把戏?”丁翊怒气暗生。这老家伙还真不容易对付。
“我就等你将另外四个人都叫来,或者,那四位长老也会来,都好,反正这里将会是你们的葬身之地。等人都到齐了,我再来个一网打尽,哈哈哈……”江景山笑得非常得意。
“九龙城里的人不会愿意得罪祥和会馆的。”丁翊保持冷静。
“哦?是吗?”江景山一招手,四周突然出现许多拿着枪的男人。
丁翊心下凛然,暗叫不妙。眼有自己居于下风,稍后方腾他们若是赶来也只有送死的份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江景山对这幕自导自演的戏码满意得不得了。
“没错!好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突然响起,在静得出奇的时刻特别清晰。
“叔公?”丁翊错愕地低喃。这个声音,分明是他的叔公丁岳的声音。
“丁……岳?”江景山似乎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景山,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丁岳慢慢地从黑暗中走出来。
他身着长袍,体型矮胖,老而弥坚的脸上有一对眯眯小眼,闪着精湛的目光。
咦?这个人……这个人不就是将金麒麟印石卖给她的那个老先生?晓净张大了口,久久发不出声音。
那个骨董店的老板居然就是丁翊的叔公?有没有搞错?“要忘了自己的仇人一向挺难的。”江景山冷冷一笑。
“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悔改。”丁岳摇摇头,走到丁翊身边。
“叔公,您怎么会在这里?”丁翊似是难以置信。叔公不是早就不过问会馆的事,云游四海去了吗?“我推算最近你会有劫数,特地回来救你啊!”丁岳戏谑地糗着他。
“别闹了!叔公,这里太危险了,您快走……”这种时候,丁翊可没闲情逸致跟他开玩笑。
“想走也走不了了!丁岳,既然来了,就让我好好招待你,咱们顺便叙叙旧吧!”天堂有路他不走,江景山也不打算跟他客气了。
“景山,我们已没有旧好叙了。你早已不是祥和会馆的人,原以为当年的处罚能让你清醒,没想到你如此执迷不梧,看来,这一次我们不能再放过你了。”丁岳个子虽然不高,年纪也够老了,可是他的气势依然今人震摄不已。
“你凭什么对付我?七十好几的人了不好好安享晚年,还来凑这场热闹,既然你想早点死,我不介意早点送你上西天。”江景山恨得牙痒痒的,气自已对他仍有一丝丝的忌讳。丁岳比他年长一辈,算起来是父执辈分,从以前就对他管得特别严苛,这种记忆至今仍难抹去。
“放肆!”丁翊大喝一声。丁岳在他心目中是个值得尊敬的长者,他绝不容许别人伤害他。
“放心,孩子,他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了。”丁岳毫不在意,反倒安慰地拍拍丁翊的肩膀。
晓净一直注视着他,没有开口。丁岳用眼尾瞄到她惊讶又熟悉的眼神,朝她眨眨眼,又立刻摆出正经的脸孔。
被他这么一闹,晓净险些笑出来。这个叔公还真是有意思。
“就冲着你这句话,我们来看看谁才是赢家!”江景山一招手,围在四周的人全部将子弹上膛,指着丁翊三人。
“你会后悔的,景山。”丁岳依然气定神闲,不动如山。
“我从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江景山一挥手,下达扫射的指令。
晓净吓得以为自己就要被射成蜂窝,被丁翊紧紧抱在怀,全身战栗。然而,等一许久,却没任何动静。她小心地抬起头,迎上丁翊百思不解的表情,再看有四周,那些拿着枪的人所措的对象竟是江景山。
“你们干什么?”江景山惊怒地大吼。
“我们老大要我们换目标,江老板,失礼了。”“雷老大背叛我?”“没办法,我们只认钞票,不认人。况且,祥和会馆也不太好惹。再见了,江老板。”“你们……”江景山没料到会阵前倒戈,一时感到失措。
那群九龙城的人全部退走,现场情势大逆转,江景山恨恨地转过身来瞪着丁翊他们,怒斥:“你们挪用了滕家的钱来摆平此事,还说什么不会动用滕家分毫,跟本是自打嘴巴,我看你们也清高不到哪里去。”“滕家主子曾说过,钱是用来救急救人,不是害人。景山,祥和会馆的教条你都忘了吗?”丁岳叹了口气。
“那些全是放屁!”“你该从复仇的梦魇中醒来了。”丁翊拥着晓净,有点可怜他。
“不!我要亲眼看你们全都垮掉!麒麟玉玺还在我手里,你们休想拿回去。”江景山自知还有筹码在手,内心笃定不少。
远方疾驰来好几辆车,方腾他们终于敢来,祥和会馆的重要人物全都到齐了。
“丁翊!”武步云一下车就跑到他身边案你没事吧!惫“我很好。”丁翊看见其他四位麒麟及长老们都来了,有点受宠若惊。
“怎么大家都来了?连长老们……”“为了来收拾叛徒。”方腾笑着走近他。
“你们都知道了?”丁翊微愣。
“长老们都告诉我们了。”林剑希也下了车。
“丁老,您果然在这里。”长老们一见丁岳,连忙点头招呼。
“哼!老狐狸、小狐狸全都在,好极了,省得我凑不齐你们。”江景山看着他们一群人,还是趾高气扬不愿认输。
“别再逞强了,景山,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快点把玉玺交出来吧!”长老们劝他放弃。
“别作梦了。”“祥和会馆的人早就将这里团团围住,凭你们师徒二人,根本没有胜算。”丁岳一直苦口婆心地要劝醒他,无奈顽石点也点不透。
“江澄,你若是我江家的子孙就过来帮我!”江景山忽然喊道。
江澄从一下车就一直瞪着江景山,他好奇这个江家的亲人会是什么样子,从未谋面,连父亲死前也不曾提过的大伯,现在看来,只是一个悲剧角色而已。
他凄然地摇摇头,“醒醒吧,大伯,你这样做愧对江家的列祖列宗。”“你这个免崽子,喝祥和会馆的女乃水长大就六亲不认了吗?快过来!我们两人联手,一定能打垮他们,重振江家。”“人不能忘恩负义,大伯,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金科玉律,也是水麒麟终生要遵守的原则。”江澄的脸上第一次有痛心的表情。他的父母早亡,他很想保住唯一的亲人,但是看来是不太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