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出来走走也不错。好闭起眼睛,享受着初秋午后的宁静。
饼了不久,日偏西山,冷月犹沉浸在清新山色间,没有留意脚下的方向,不意间早已离开玄影殿很远了。
她走着走,忽然被身后一声低吼给吓得清醒过来,回头一看,竟是一头斑纹慑人的老虎,闪着青眸,正低吐凶气,蓄势待发。
天!她竟忘了山林也有猛兽。冷月吓出一身汗,背脊上凉意直窜,握紧拳头,拼命想着该如何安然逃月兑。
就在她迟疑的片刻,那头庞然大虎倏地向她扑来,血盆大口里的利牙闪着余晖,更加森然迫人。
“啊!”冷月惨叫一声,正想转身闪开,一道黑影就从林中钻出,接着一声清亮鞭击声,那头大虎应声倒地,前抓已裂出一道口子。
冷月定眼~看,一身黑衣的独孤清绝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手持黑鞭,站在她和老虎之间,气势凛凛,毫不被老虎虚张声势的怒吼声所动。
那老虎再一次飞扑过来,独孤清绝翻一个侧踢,双手送出一掌,直拍向老虎的月复部,它登时哀号一声,抱伤离去。
冷月惊魂未定,仍杵在原地,张着大眼发呆。
“你不要命了吗?”独孤清绝比寒冰还冷的声音把她从惊吓中冻醒。
“独孤叔叔?”她上下牙还止不住地打颤。
“谁准你私自出玄影殿的?”他那两道原本清朗的眉几乎要纠成一团。她要吓死他才甘心吗?只身一人往深山乱闯,要不是他一直跟在她身后,她早就……
“我”她为之语塞。怎好向他说明她的私自出游纯粹是为了把他从脑中除去?
“你想下山让众人知道夜龙珠的下落吗?”他语带责难,脸色更是阴沉。
冷月委屈地垂下臻首,心里难过得想掉泪。他只担心夜龙珠,若不是为了那颗珠子,她的死活根本不干他的事。
“我只是出来走走,天黑前就会回去。”她细声地回答。
“走走会走到深山里?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离玄影殿有多远?天黑前恐怕你报本回不去,到时,所有夜行猛兽纷纷出穴觅食,你这条小命哪够那些畜生填饱肚子?”他愈骂愈大声,难以平复的紧张藉着数落她才稍得宣泄。
冷月一出涤剑阁,他就盯上她了。有谁能在他的地盘上经过而不被他知晓?他远远地跟着她,想知道她到底打算做些什么。然而,一路上,他只看到她因快乐而起舞,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之中,那窈窕的身影美得教人屏息。他几乎是怦然地望着她,不想惊动这一幕美景。
直到发现她愈来愈往山里走去,他才开始担心,正想上前叫住她,前方就猛地跳出一头老虎,向她扑去,把他讲得魂飞魄散,差点来不及将她从虎口救出。
一回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刹那,他只有破口大骂才能止住上前拥住她的冲动。
冷月被他的口气气得娇容变色,第一次反抗地回嘴;
“我甘愿被野兽吃了,那又怎样?我宁愿成为他们的食物,也不愿再回玄影殿面对你的冷若冰霜!”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山林里窜去。
“冷月!冷月!”独孤清绝气急败坏地跟上去,几个跨步就将她拉住。因用力过猛,冷月整个人被拉回,撞进他的怀里,两人一齐向后跌落在铺满落叶的地上,沙沙作响。
冷月喘着气,明白地意识到自己被独孤清绝的双手圈住,一种陌生的悸动引着她的呼吸,她大口气也不敢吭,静静不动。
独孤清绝的手在她的背后流连了一会儿,鼻腔全是她身上清香动人的味道,一时之间忘情地将她拥得更紧,珍爱的心情难以言喻。
时间若在此刻停住懊有多好!两个彼此倾心的人在这一刻几乎忘了双方的身分和立场,只是紧紧相偎。
“独孤叔叔”冷月轻唤道。这宽广的胸膛温热依旧,她真不想离开这结实的壁膀,这一刻起,她不只没有逃开对独孤清绝的感情,反而更加确定自己的心。
独孤清绝努力克制自己,轻轻地推开她,看着近在只尺的明眸皓齿,暗暗吸了一口气,“以后别再做傻事。”
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落叶,又恢复原有的冰冷面具。
冷月也站了起来,有些失望地点点头,眼中全是难过的柔情。
她爱他呵!她竟是如此地爱他。
独孤清绝的视线也充满矛盾,随即忿忿地转身,淡地道;“回去吧。”
冷月拖着沉重的步伐跟在他身后,一路上不停地想日后该如何自处呢?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会不会是错误的开始?
她叹了一口长气,没有答案?
第四章
迸乙残比预定时间晚了十天才回到玄影殿,他一回来就与独孤清绝和无咎、无名待在议事斋中讨论事情。似乎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直到晚膳时间四人才面色凝重的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吗?”冷月等了许多时辰,就是想问问古乙残出殿的这几日有没有打听到任何有关擎日山庄的事。好不容易熬到他们出来,立即上前询问。
“没什么。”古乙残微微一笑,轻拍着她的肩说:“我不在这几日,你有没有专心配药啊?”
“当然有。古爷爷交代的事,冷月几时荒废过?”冷月热络地搀扶着他的手。
“咳!是没荒废,但可不知闹了多少事,又是找骁骑们比武,又是央着无名练“铁布衫”,当真要烦死我们了。”无咎摇头抱怨。
“是吗?怎么我倒瞧不出来你们有被烦的踪象?倒是几日不见,你红光满面,想必是吃了我不少补品。”古乙残笑着椰输道。他知道他一不在,无咎他们必定会要求冷月给些强身药酒喝喝,补补中气,这种事屡见不鲜。
“呢。哪有?”无咎眨眨眼,瞄向冷月,暗地警告她别说。
“冷月,我不在时,真的没人动我的长寿酒?”古乙残故意问道。
“是没人动过,但我看过几双蟑螂贪好酒气,上酒瓮旁边爬来爬去……”冷月捂住小嘴笑道。
“月丫头!”无咎气自己的好徒儿出卖师父。
“呵呵呵,无咎,那长寿酒喝多了可是会上火的,你俩身子够键壮了,可别弄巧成拙啊。”古乙残摇摇头笑道。
“我懂,您老甭担心啦。”无咎朝冷月挤挤眼,表情滑稽,直把冷月逗笑了。
在一旁不言不语的独孤清绝则淡淡地扫了冷月一眼,不得不承认她将玄影殿的男人们全都怔服了。九年来,她的一颦一笑是殿中所有人的注目的焦点,最明显的是,连一向对女人没什么好感的无名也对她关爱倍至。虽说她是玄影殿里唯一的女人,但以她的绝丽和温柔,相信没有任何一男人会不动心。
而他自己呢?独孤清绝自嘲地扬起嘴角,耳鬓旁见细垂下的发丝遮掩了他脸上的刚冷不羁,他比她大了足足十一岁,她在他心中永远是个小女孩,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坚如磐石的心被她影响。
他绝不允许那日在山林间不小心流露的感情再泛滥一次。
“古爷爷,你这次出门有没有打听到任何有关端木尧向消息?”冷月又绕回她想知道的问题。
迸乙残脸色变得奇怪,匆匆瞥了一眼皱眉的独孤清绝,挤出笑容说:“没有,江湖上对他的传闻依旧,一个婬魔廉而已。”
玄影殿中的人都知道冷月报仇心切,但他们都不愿她去冒险。尤其是独孤清绝一直不希望冷月在江湖中露脸,怕一不小心泄漏出夜龙珠的真相,惹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