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这么美?这么诱人?”嵇泽飞在她的耳后轻喃,双手仍不停地抚遍她全身,在她身上挑起一簇簇火焰。
“嵇泽飞……不要这样……”酥麻的四肢根本抵挡不了男人的力道,她对他的进攻毫无招架的余地,只能喃喃地求饶喘息。
两人的衣物在厮磨间一件件褪去,语柔如少女般稚女敕的反应点燃了嵇泽飞的激情,他狂热地吻着她,伸手扯下绣帐,向他的妻子要求合欢的权利……
“啊──”一阵刺痛传来,迷炫中的语柔惊狂地推开他,两行清泪簌簌而下,身心俱痛地掩面哭泣。
嵇泽飞惊愕得无以复加,床单上鲜红的血印包让他触目惊心。
被整个杭州城谣传得体无完肤的聂语柔竟然还是完璧之身!
霎时,他酒醒了,脑中却乱成一团,理不出一个头绪。
这是怎么一回事?
“语柔……”他想安抚她,却把她吓得更往床里缩。
“别碰我!”语柔颤抖着将脸埋进床被中。
“语柔……我很抱歉。”一旦了解她是多么无奈于流言的中伤,他就难以原谅自己刚才的行为。看看他做了什么好事,她初为人妇的第一夜就这么毁在他的手里。
“够了!你达到目的了,放过我吧!”她全身抽搐着,回避他的触碰。
“不!从今夜开始,你再也别想要我放了你!”嵇泽飞瘖哑地说。
“你还要怎样?”语柔霍然抬头,一张凄楚决绝的脸上全是让人心疼的泪水。
他的心蓦地陷溺在她的怨怼之中,扯动肺腑,酸楚难当。
“我要你!”他一把揽过她,不顾她的反抗,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他要再一次温柔待她,除去她对他的恐惧。
“你……”语柔不懂他意欲为何。
“让我爱你,语柔,男女之间并非都这么难堪,让我再爱你一次。”他用力吻住她的樱唇,火热的舌尖探进她的口中,逗弄她的感官,直到她僵硬的身体再度回应他的热情。
“不要……”语柔害怕他的柔情,他的浓情蜜意比刀锋更容易伤害她的自尊。
他吻去她的泪、她的伤心,气息不稳地持续中断的。
这样的可人儿,他再也不要放开她,她永远都是他的人……
“嵇泽飞……”语柔抵挡不住他的唇在她身上创造的奇迹,娇喘连连,无法控制远离的理智,只能再一次沦陷在他的情火中……
※※※
天刚破晓,一道纤巧的人影闪出嵇家的后门,一路上行色匆匆,在充满雾气的窄巷中穿梭前进,直到到了大街,她才放慢脚步。
经过一夜的激情,语柔由少女成为人妇,但昨夜的种种在她脑中却成为不堪回首的记忆。她的身体背叛了她的心!在嵇泽飞一次次的魅惑下,她竟然向他俯首称臣,还不知羞耻地迎合他,直到他沉沉睡去之后,她才起身掩面啜泣。
她不知道是因为嵇泽飞是她的丈夫,她才任其为所欲为,还是她已不自觉地对他产生莫名的情愫,才会忘了该对他彻底拒绝。
但不管如何,当她从翻云覆雨中醒来之后,赫然发现自己全身紧贴着嵇泽飞,她的手还圈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还有什么比这个事实更容易打击女人的心?不只失了身,还丢了心。她在惊惶之余,只有选择逃避。只有远远地离开嵇泽飞,不再见他,她才能保有自己的尊严,否则当他再度到外头花天酒地,或是弃她如敝屣时,她要如何面对一切?
于是,她趁着天色微曦便收拾细软,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连春水也没有招呼一声,就离开了嵇家,打算上天狼岗去找聂琛,沉淀一下自己的心事。
清晨雾浓,她一路想着心事,心不在焉地横越石板大街,正走到路中间,一阵马的嘶鸣声顿然响起,接着身上一阵剧痛,她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就昏倒在地……
“糟糕!”车夫急扯住缰绳,停下马车。
“怎么了?”马车里坐的是莺暖阁的名妓沈千千,她正从县太爷通宵的寿宴中返回莺暖阁,发觉马车倏地停下,掀开帘子问道。
“撞上人了!”车夫焦急地下车观看。
“什么?”沈千千一听大惊,立即下车,在秀秀的扶持下看到地上躺着一名女子。
“怎么会这样?该不会撞死这个姑娘了吧?”秀秀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啐!大清早的别瞎嚷,她还活着。”沈千千镇定地蹲子察看地上的女人。
好个眉清目秀、清丽绝伦的姑娘!她在心中暗暗喝了声采。只是这种时候,这个姑娘怎么会只身在大街行走,身边连个丫鬟也没有?照她身上的锦衣看来,她应该出身不差才对。
低头沉吟了半晌,千千抬头对车夫说:“把她送到我的住处,先将她弄醒再说。”
“是,希望她没事。”车夫怕弄出人命,连忙把语柔抱进马车内。
“小姐,这样好吗?”秀秀一向怕事,担心地问。
“不这样做,难道要一走了之?待会儿回到莺暖阁,你这张嘴给我锁紧些就没问题了。”千千威严地训了随身婢女一句,嘱咐车夫继续行进。
片刻后,她们回到莺暖阁,车夫收了钱匆忙离去,千千和秀秀两人合力将昏过去的语柔扶上绣楼。
“将她放到我床上。”千千喘着气道。幸好这个姑娘体型纤瘦,否则她和秀秀怎么抬得动她。
“小姐,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秀秀小声地问。
“等等,给我端盆水来,我先帮她擦掉脸上的污渍。”千千不想惊动莺暖阁的人,在这种地方,美丽的女子最容易引起老鸨的觊觎。
“是。”秀秀退出房去。
千千端详着床上闭紧着双眸的女人,心中纳闷不已。不是她自视过高,她沈千千在杭州城已算是闻名遐尔的美女了,这些年来,她还没看过哪个女人能与她匹敌。眼前的佳丽在容貌上更胜她三分,眉眼唇鼻无一不是绝色,如果她也住杭州城,为何她从未见过?或者她是那户人家的闺女,藏在深闺人不识?可是她又绾着发髻,想来是成了亲的女人,那么她会是哪一户富贵人家的媳妇?
猜测了良久也弄不清,千千放弃胡思乱想,从秀秀手中接过布巾,坐在床沿帮这名来历不名的女人擦拭脸上的泥土。
“小姐,你想她会是什么人?”秀秀也很好奇。
“我也不知道,只有等她醒来自己告诉我们了。”千千摇摇头。
“像这么端庄标致的姑娘,要是让陈嬷嬷瞧见了,怕不死拖活拉地把她弄进莺暖阁当名妓才怪。”秀秀暗暗比较床上女人和自家小姐的长相。
“要是真把她弄进莺暖阁,只怕我沈千千就可以歇业返乡了。”她自嘲地说。
“不会啦,你们两人说不定会成为莺暖阁双姝,傲视群伦呢!”秀秀吹捧一番。
“你啊!就专会异想天开。去去去,去弄点吃的,别在这儿闹了。”她轻啐一声,被秀秀弄得哭笑不得。
秀秀走出房门不久,语柔嘤咛一声,慢慢转醒,脑中一片混沌地盯着上方的粉色纱帐。
这是哪里?像是个女子的闺房。她神智未清,又眨了眨眼。
“醒了?”千千凑过身子看她。
“这里是……”语柔还是头昏脑胀的,茫然地注视着她面前的娇容。
“这里是我的房间,别担心。”千千安慰着她。
“我……我应该在大街上走着,怎么……”思绪又一段段拼凑起来,第一个闪进脑中的是嵇泽飞的狂霸与温柔……她的心好痛!
“因为雾浓,你被我的马车撞上了。”千千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