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安静下来,大腿的肌肉也没这么硬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不过!什么危险、困难的也都没发生嘛!反正有你在身边。”清澈的大眼眨啊眨的,柔女敕的唇上那抹笑容过分耀眼,她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信任。
段舞阳的心中掠过一丝暖流,属于女性的温暖沁人他已经开始不平静的深层意识里,带领他探索自己未知的地方。
他的手勾起她的手指,室内有着短暂的宁静。
“为什么你会这么相信我?”
他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是,充其量也不过是段若青的跟班而已,这世上有他或没有他,根本没什么差别。
“因为我喜欢你啊!”
话一出口,水幽欢就发觉这个男人身体又开始僵了。真是块木头,一句话就把他钉住了。
“你……这实在是…”
“怎样?”她理宣气壮的反问,谁说女人不能主动的?
“你……”他困窘得很,“这……”
“吓住你了?哈,就只一句话而已,有必要这么紧张吗?”她这几年的心思还真不值得。
“你这是不对的,公子他……”
段舞阳的神情倏地一正,原本有些动摇的眼神也不再迷惑了,他深吸一口气,“你是公子的未婚妻,千万不要再说这种话。”
蠢!真蠢!全天下就只这块木头还把那无聊的婚约放在心上。
“好啦!不说就不说,我累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
她的语气凶凶的,还用后脑勺对着他,让他弄不清楚她的真实心意,他只觉得刚才心还装得满满的,现在却空了一大半,怪难受的。
照理说,他不该有失落的感觉,因为她本来就是公子的未婚妻,就算她说她喜欢他也没用,他甚至开始责怪自己竟然出现窃喜的情绪。
他谴责这样的自己,因为这是忘思负义的表现。
饼了好半晌,他的思绪仍在放纵,他低下头,以为她已经熟睡,她突然捶了他的小腿一记。
“放轻松点啦!这样我要怎么睡?”
“哦!”
“不要光说,要做到啦!”她又翻了个身。
“是”
他就是被她吃得死死的。段舞阳宠溺的笑了笑,背靠着石墙,也闭目梦周公去了,烦心的事就先丢在一旁,反正,他说什么也不会碰公子的东西,更何况是未婚妻呢?
***
囚天堡内,一名绝艳的少女坐在象征权势的主位上,面色不豫的瞪着来人。
“说下去。”她的声音清朗,却透着一股寒冽之气,再加上她眉梢、眼底那抹挥不去的邪恶,让人打心里害怕。
“是,宫主,水幽欢和那名男子在地牢里待了一整天,却毫无动静。”红衣蒙面人的首领恭敬的回道。
整个大厅里,没人敢出半点声音,也没人敢说一句话,这群高头大马的血性汉子对少女恭敬得很。
这时,少女的神情更显不耐。“他们不曾试着逃出去?”
“不曾。”甚至还放心大胆的睡了。
美少女哼了声,半抬起邪得惊人的瞳眸。“水幽欢到底在想什么?她不怕死?”
“禀宫主,异人谷……那边也没有动静。”
少女的嘴角先是重重的一抿,然后又微微掀起,声音似笑非笑的,“谁跟你问起他们的?”
“是,属下知错。”
红衣人惶恐的跪下,深知宫主相当在意异人谷,却偏偏犯了这个大忌,他有祸从口出之感。
“下次再犯,你就自个儿准备后事吧!”
“是”
美少女冷笑了声,“不过,你倒提醒了我,水幽欢的事,那男人绝不可能不予理会,他会派一个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愣小子来,事情不可能如此单纯的结束,你们说,他的用意是什么?”
那个男人?
所有人不由得都皱起了眉,他们一直不以为那个弱不禁风、半条命已经进棺材的男人会让宫主烦心,但这半年来,宫主多次和他明争暗斗,却一再地落败,这让向来心高气傲的囚天堡宫主怒火中烧,恨不得杀了那个该死的男人,一雪前耻。
想到这,所有人又不由得忧心起来。
异人谷的人才众多,武功又高,江湖上的声望也好,几次交手下来,他们都吃了亏。这回找上水家完全是因为迁怒,宫主一听到那个男人居然还有一位从小就订下的未婚妻,就开始抓狂了。
何必呢?谁不明白宫主的心意呢?
“如果他真的不在意水幽欢,我们也不用再怜香惜玉了,先关他们几天,再让人到异人谷去报个讯,如果他人不亲自来,我一天就杀一个人,叫段若青替他们两个收尸吧!”美少女露出.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她就不信他这么能忍。
“宫主…”
“不必劝了,就照我的话去做!”
“是”
***
斜斜的日光照进石室里惟一的人口,轻轻的,唤醒一夜好眠的两人。
段舞阳先醒过来,他本想舒展发麻的手脚,却发现他腿上有个东西,定睛一看,才发现水幽欢的螓首正好端端的枕在那儿,沾灰的小睑服贴的压在他的大腿上,在他的男性部位前一呼一吸的睡着,让他差点“竖”然起敬。
懊死的!
昨晚一片漆黑,所以没发现原来他们的姿势这么暧昧,现在天一亮,他所有末梢神经都敏感起来,而且,就快要做出不该做的事了。
“水小姐!水小姐!”他开始推她的肩。
她咕噜了声,“干嘛啦?”有点醒又不想太快醒来,她还在挣扎。
他的双手规矩得很,除了她的肩膀之外,哪儿也不敢碰。“天亮了,可以起床了。”
“反正也没别的事,你别吵我。”她的声音腻腻的,略带起床时的沙哑,眼睛还是紧紧的合着,甚至在他腿上磨蹭了下。
这个动作让他全身的寒毛高高竖起,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脸颊的柔软。
“水幽欢!”段舞阳豁出去了。
“嘎?”她倏地惊坐起来,两个大眼睛睡眼惺松的睁开,“发生了什么事?”
段舞阳飞快的抽出他的腿,“没事,叫你起床而已。”
“过分!”她揉揉双眼,“人家只是借躺一下嘛!”
“你睡得够久了。”他的腿可麻得很。
看见他捶腿的动作,水幽欢好心的提议,“我帮你揉。”
“不用。”他看到她的手要伸过来,连忙避开。
“干嘛啊?怕我会非礼你啊?”她没好气的扁扁嘴。
“女孩子家别说这么粗鲁的话。”他的眉头深深皱起。
“这也没什么,你若是跟男人说话,还不也是这样?”男人聚在一起说话才粗鲁咧!
“我和公子就不会这样。”
听出些有趣的地方,水幽欢好奇地问道:“你和若青都谈些什么?”
“公子并不多话,而且卧病在床的时间久,几乎十天半个月关在房里不能吹风,我们很少交谈。”段舞阳照实而言。
“少来了,若青不多话?这说给别人听还会信,说给我听!哼!别骗人了,他小时候话才多咧!因为生病的关系,他很少出门,平常老喜欢把人叫到身边说话,他的话最多了。”有时候水幽欢会以为自己全给段若青看透了,但段若青的心事,却从没说给别人听过。
段舞阳扬起浓黑的眉,“我不知道,公子很聪明,却很少跟我说话。”
这几年,是他一直拼命地想留在公子身边,替他跑腿,听他的指示练武、习字、读书,其他的他一概没注意,现在想起来,是他的不注意而不明白公子在想什么?还是他压根就选择忽略那显而易见的事实?
他知道,公子一直希望他离开异人谷。
“你真可怜。”水的欢淡淡的道,她知道他心中还是只有个段若青,算了,让他自己去想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