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言不合,就在剑拔弩张之际,褚上扬走出来了。
“你们——”
裴知非连忙收起大刀,陪着笑,“没事没事,我们只是在玩。”
“哼!谁跟你玩!”仇天情不屑的收回内力。
“死老头,配合点。”他最拘谨守礼了,若见她这副凶狠的模样,一定又会不高兴的。
“哼!”仇天情拉起褚上扬的手,认真的把脉,不与裴知非计较。
裴知非关切的瞧着他凝重的神情,却怎么也猜不出情况到底是好是坏?
“怎么样?他到底生了什么病?”
褚上扬空出的另一只手拍拍她的小脸!“别急,没事的。”
突地,她抓住他停在她脸上的手,“我好喜欢你模我的脸。”
啊的一声,他的脸又红了,更强烈的意识到他好像越来越喜欢对她动手动脚了。
“换另一只手。”仇天情道。
裴知非挑高眉,“你就偏要打断我们温存吗?”纵使不甘愿,她也只能把手放开。
真是的,难怪江湖上的人都叫他休欢老人。
仇天情把完脉后,神情相当古怪,他上下打量楮上扬一眼,然后只是一径的笑。
“他到底是什么病?”笑得怪恶心的。
“他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褚上扬呆了一下,“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而且,怎么和太医的说法不同?
“你先告诉我,你生病可有症状?”
他想了想,“也没什么特殊的症状,只是有时会感到力不从心。”
“这就是了。”仇天情又是古怪的一笑,“你中了『笑鸳鸯』了。”
“笑鸳鸯?”裴知非的眉毛几乎竖起来,她冲到褚上扬面前,劈头就喊道:“那是一种药,是最最厉害的药,你怎么会中这种毒?”
药?褚上扬心惊肉跳的想。
“没……没人告诉我,我中的是……这……这种东西?!”
“天哪!”仇天情难得的大笑出声,“那你从何听来你只能活半年?”
“是……是太医说的。”他嗫嚅道。
“太医?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劳动太医替你看诊?”
“这……”
裴知非挤开两个男人,捧起褚上扬的俊脸,“告诉我,是哪个女人向你下毒?
若是让我连着她,非把她大卸八块,再丢到河里喂王八不可。”
“啊……”他有说过下毒的是女人吗?
“别怕,我会保护你,不让其它女人找你麻烦的。”
可怜喔!被看上还被下毒,她好心疼哪!
“非非,我……想……你可能……误会了……”
“误会?莫非你心甘情愿被下毒?”
褚上扬圆睁双眼,猛的摇头,“不是……都不是,我想这其中可能有什么地方出错。我先说吧!大约两个月前,我前往书肆要寻找几本书时,在街上遇到一个男人……”
“男人?”裴知非骇道。怎么会是男人?
“是,男人。”褚上扬的脸开始泛起玫瑰般的色泽,“他曾经自报姓名,只可惜当时我没有记下,他……他说……他……”
“以为你是女子?”裴知非接上一个劲爆的可能性。
“好……好像是。”他的脸更红了。“我当然不肯跟他走,所以他就对我洒了一些粉末,我不以为意,直到……那天晚上,我觉得全身热得像火烧般痛苦,没多久,我就晕过去了。据说我昏迷了两天,家父为我找来不少名医,之后,就宣布我只剩下半年可活了。”
褚上扬一口气说完,全身都羞红了,那么丢脸的事,他也觉得不宜对外人道,何况还是教人误认为女子,他更是不悦,咬着粉色的下唇,回想起来仍是忿忿不平。
“天哪!男人……”裴知非的打击颇大,“原来不只女人要防,连男人也要防。”。
“轰”的一声,褚上扬额上的青筋猛跳,羞愤得几欲死去。
他又不是故意的!
“哈哈!原来如此。”仇天情是惟一还知得出来的人,“让我来推演当时的情况吧!你那天碰到”个男人,他对你一见钟情,千方百计想占有你,所以对你下笑鸳鸯,而这毒并不难解,只要男女就行了,只是你不知为何竟又把毒锁在丹田里迟迟未发,造成所谓的半年寿命。”
“这又是为什么?”褚上扬不明白。
“那可要问你了,太医到底怎么跟你说的?”
“太……太医说……要我在半年内,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成亲,尽早生下子嗣。”
啊!褚上扬有些明白了,一股怒气在心头蕴酿。他们怎么可以这样逼他?
“这就对了,太医把毒锁在你的丹田里,如果一直没理会它,对健康不致有害,却也不妥,如果你在半年内找到女子,自然就能解毒,不过,我想他们最终的目的是逼婚吧!”
“太过分了,你不要屈服于他们的诡计。”裴知非愣了一下后,抓住他的手,激动的对他说。
“臭丫头,你可别忘了,这毒并不是他的家人下的,他们只是希望他尽早成亲。”
“谢谢你喔!这个解释对我一点帮助也没有。”她朝仇天情扮个鬼脸,眼角瞄着褚上扬沉下的脸庞,“你是不是在生气?”
褚上扬缓缓的摇头,勉强压抑下怒气,语调有些清冷,“他们不该这样对我。”
难怪,弟弟一路南下为他安排亲事;难怪,爹娘二话不说就让他自行出远门;
难怪,他也不觉得自己像是身患重病的人。
“不要生气嘛!你瞧,他们也是希望你能尽早成亲……”
“这种事岂能随便?”他气得打断她。
“说得也是,那我们去把他们找来,大打一场好了。”她蹙着眉尖。
“他们都是我的家人。”他瞪她一眼。
“要不然怎么办嘛?”烦恼哪!“那我们去找那个对你下毒的男人好了。”
褚上扬瞪着她,蓦的笑了,“我真是败给你了。”
他揉乱她的发。
她那乱七八糟的说法,竟奇异地让他放宽了心,他静下心来想想,他爹娘催他成亲催了好几次,他都不以为意,现在他才明白他们是真的想抱孙子了。
“我没有要跟你打啊!你这么柔弱,当然不是我的对手了。”裴知非纳闷的模着自己被弄乱的发。
他冲着她露出俊美的笑颜。光是这样,她的脑袋就成了一片浆糊,啥也不能想了。
“前辈,这毒在我身上,除了……除了……男女外,是不是有其它办法可以解?”褚上扬的脸微红,望向仇天情的眸子却清澄纯洁,彷佛是个不解人事的少年。
“无解。”
褚上扬呆了下,“真的没有其它办法吗?”
仇天情坏心的笑道:“不成亲,男人还是可以得到女人,这跟你成不成亲一点关系也没有。”
“啊……前辈的意思是……”
褚上扬的脸已经红得可以媲美关公了,而且热度仍不断地上扬。
“你怎么啦?”裴知非伸出指尖想碰触他的脸,却教他腼腆的避开了。
“没……什么,你最好不要碰我。”
老天哪!他又想起那软绵绵的触感,又软又女敕,即使隔着层层衣衫,那小巧而沉甸甸的重量,依然压在他心上……“为什么?”裴知非困惑不已,担心的凑上前来。
“没事,真的没事。”他挣扎了会儿,才为难的道:“我……我只是在想其它事。”
“呵!他在思春。”
仇天情的一记重炮,炸得褚上扬尴尬不已,额上已满汗珠。
“前辈……”饶了他吧。
裴知非像母鸡保护小鸡似的护在身前,“你可别乱说,他才没有你想的那么龋龊。”
“龌龊,你真的了解男人吗?”
“了解男人什么?”
仇天情坏坏的掀唇笑道:“男人的一旦被挑起,却又得不到适当的纡解,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