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这样才对,你们欺负人在先,应该要受教训。”喻锁心赞同的猛点头,横竖她早就看听涛不顺眼了。
“你叫什么名字?”莫言问向已经一脚踏进棺材里的男人。
对方一片沉默,已经没有任何动静。
“喂!怎么了?”是不是已经断气了?
喻锁心也跟着蹲到莫言身边。
“他早已忘了自己的名字。”
是练秋娘的声音!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莫言开始警戒。
“他怎么可能忘了自己的名字?他看起来挺正常,也不像得了失心病。,喻锁心冷不防的教莫言拉到身后,她欣喜的喊,“莫方,你终于肯理我啦!”
“不要出声。”他头也不回的低声道
“咦?”她随巴着眼。
练秋娘的声音继续传来,“他没有名字,只要进入掬芳宫的男人都没有名字。”
“为什么?”莫言蹙起眉尖。
“因为他们只是条狗。”
倏地,一个凄侧的笑声从已濒临死亡的男人口中逸出,把喻锁心吓了好大一跳,拉着莫言衣袖的小手猛发颤。
莫言在心底长叹,将她的柔葵纳入掌中,给予无言的抚慰。
太可怕了,一个男人竟然可以笑得这么凄惨!喻锁心紧紧靠在莫言身上,在这里,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就只有他了。
“哈哈哈哈!”可怖的笑声仍然持续中,“我没有名字,我的确没有名字。哈哈哈!我是谁?连我自己都不记得我是谁了,江湖上还有谁会记得我?”他笑了一阵,然后举高手往自己的天庭盖重重击下。
喻锁心尖叫了声,把脸理进莫言的胸前,不敢再看下去了。
莫言轻拍她的背脊,低叹了声,“是雷掌。”
“好眼力。”
“他也算是个英雄人物,你们竟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太残忍了。”莫言感叹不已。他从那一掌认出此人是名震一时的雷掌赵彪。
“他被美色所诱,心甘情愿的在宫主麾下做事,有什么好怨的?”听涛不屑的用化骨水噬去男人的尸骨,等这摊血水洗去,此地又恢复一片平静,仿佛所有的事都不曾发生。
“你们仇恨男人、奴役男人,把这里打造成一个女人国,到头来却还是得求助于男人。”莫言恶意的挑衅一笑,
“如果我没请错,我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你下修罗汉醉。”
喻锁心搔搔头,满脸的不解,“我到底错过了什么?怎么完全听不懂?”
没人理会她。
“凌莫言,你到底考虑好了没?”
“我要知道当年我爹为什么会下这种毒?”他必须了解他爹下毒的用意,以免救了不该救的人。
练秋娘默然,好半晌,一个低沉的哨声响起,所有女子全部退下。
“你要知道,就进主屋来。”
莫言眯起俊眸,正待跟上时,手臂却教人紧紧地拉住。
“莫言,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奇怪,你不要去啊!”喻锁心十分担心,虽然她听懂的没多少,但这群女子不怀好意却是真的。
他安抚她道:“没事,我去去就回。”她的撒娇是他永难抗拒的。
“可是我觉得不太对劲……”
“锁心妹妹,我现在没空跟你解释。”
“不要走,我们是一国的,你不要抛下我。”她的眉头皱了好几个小褶,“我什么都依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可就是别不理我啊!你不知道你板起睑来不理人的样子有多可怕?我好怕你不再喜欢我了。”她越说越小声,声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锁心妹妹,我只是要去替人治病。”她委屈的模样令他不舍,脸上净是温柔的神情。“而且,我没有打算要抛下你,我们之间还有好多帐要算呢!”
嘿嘿!他决定让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嘎?”她微微羞赧地眨巴着眼,“算帐?算什么帐?”
“到时你就知道了。”莫言在她唇边重重的格下一吻。
然后才推着她走进小跨院,“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
“哦!”
喻锁心倚在门边向他挥手道别。他的心情好起来,这就表示没事了,嘻!
不过,他到底在气什么啊、她实在不知道。
她拿起观音水,开始把玩着琉璃瓶,倏地,喻锁心面前出现一名黑衣女子。
“咦?你是怎么进来的?”她明明锁上了门啊!
黑衣女子没有蒙面,是个拥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的年轻女子。
喻锁心看着看着,不禁看呆了。
“宫主请你移驾。”美人连声音都好听得不得了。
“我不去。”别人叫她来就来,叫她去就去,那她也太没骨气了吧?
“由不得你。”黑衣女子陡地伸手。纤指往喻锁心身上袭去。
她连忙一闪,却没躲过,肩上中掌,肌肤微感刺痛。
喻锁心难以置信的瞠大双眸,“我中毒了?!”
她软软的身子倒向一旁,让黑衣女子捞个正着。
懊死的!她没兴趣让人在她身上下毒,她只喜欢玩毒啊!
莫言,快来救我…
“你爹曾经到过这里,他住的就是这间房间,他俊美得有如神祗的好面貌,以及温柔的嗓音,至今仍深印在我心中。”
练秋娘隔着帘幕,斜靠在躺椅上,幽幽的开始诉说着。
在她脚边跪着两名女子,正在轻捶她的玉腿,将她服侍的象帝王一般。
莫言看见眼前的一花,不免啧啧称奇、觉得十分荒谬。
“当年,我的容貌非常美丽,而且正值花样年华,宫里长年没有男人,而山里奴役的又都是些贪婪、恶心、令人憎恶的男人,我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在没见到你爹之前,我以为天下再也没有男人如女子般迷人、可爱。”
练秋娘的语气陡然一顿,忽然冷笑了声,“凌莫言,凡是进我掬芳宫的男人,没有一个可以活着离开。”
莫言不以为意地道:“但不是绝对,至少我爹离开了。”
“那是因为我愚蠢的爱上他!”
“很多女子都和你一样愚蠢,而且有人比你爱得更深,你不是最惨的一个。”莫言独酌,微笑地面对一切。
“你爹玩弄我的感情,蔑视我的爱意,他死有余辜!”
“我爹还没死。”他淡淡的纠正她。
“可恨的是我困不住他,不能将他碎尸万断。他在我身下的修罗夜醉,让我一夕之间红颜变老,这种惩罚太狠、太毒了。”
练秋娘倏地起身,“我永远饶不了他!若不是我曾对师父发过警,毕生永不出宫,我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莫言又开始喝着闷酒.不出声了。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唉!”他低叹,“救你,你也不会放我出宫;不救你,我照样出不去。宫主,这条路不管怎么走,我都是死路一条。你还要我怎么选?”
练秋娘满意地一笑,“你似乎和你爹一样聪明,就是不知你掌握几层的运气。”
如果他运气够好,掬芳宫自然留不住人;如果他运气不佳,他就要步那些男人的后尘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对待救你的人,难怪我爹当年没有选择你。”真是明智。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待在掬芳宫,无论权势、地位、财富、名望,他告可轻易地握在手中,但他什么都不要,他嗤笑这一切,甚至质疑掬芳宫的存在。笑话!女人为什么一定要依附男人而生存?女人为什么就不能主宰男人的一切?”
练秋娘眼神一敛,通过帘幕盯着莫言的反应。
“你比你爹圆滑,也比你爹懂得收敛霸气,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你爹的惊世绝学,如果你解不了我的毒,我会要你最珍爱的东西一起陪葬。”
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她隐忍厂近三十年,日日夜夜面对着这张老脸,她再也无法忍受下主,凌休恨欠她的,她要在他儿子身上加倍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