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刘超哀嚎了一声,什么:时候他这个看戏的人也被卷入这场混乱。
“真的?”练湘婷只高兴了一下,但;髓即又摇头道:“还是不要算了,我再去看看贞竹有什么好吃的,这两杯茶,真的不能喝。”
“没这回事,就算用强迫的,我也会要他全部喝完。”沈刑天难掩温柔与霸道的口吻让在一旁的刘超若有所思起来。
练湘婷凝睇着他,忽而甜甜的一笑,“你真好,不愧是我喜欢上的。”她踮高了脚尖,攀住他的头颈…在他颊边轻轻印下一吻,这才转身下楼,心情非常愉悦。
沈刑天就算有点愕然,在刘超面前也掩饰得非常成功,他镇定地放下茶盘,靠回椅背,咳了一声唤回刘超的注意,“别忘了,你得负责把这两杯喝完。”
“堂主,你一向不是只喝黑咖啡和酒的吗!怎么开始喝女乃茶这种女人家喝的东西?”刘超非常难以苟同地问,甚至以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是他的错觉吗?沈刑天线条刚硬分明的颧骨上,居然扬起一阵淡淡的红晕。“偶尔也该换一下口味,何况我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没听她说吗?女乃茶有益身体健康。”沈刑天实在有点尴尬,多年冷酷的形象恐怕将毁于一旦了,他居然用三个看似没什么关系的理由,去搪塞一个不需要解释的事,他真是疯了。
刘超抿着唇不予置评,然而刚才被打断的事有必要继续报告;“曼婷夫人还在派人找寻堂主的下落,内湖的地方已经去过三次,连伍少爷都跟他们打过照面,看来剩下的三天,他们还是会继续找。”
“愚蠢的女人!”沈刑天冷笑了一下,“派人去封了她的pub,叫她安静一阵子。”
极东组绝对有这个势力,不想赶尽杀绝只是因为他们先向对方讨人,但现在那老女人是真的不知死活地惹到他了。
刘超点点头,表示了解:“倒是伍少爷相当关心堂主的安危,一直伺你的下落,要不要告诉他你在这儿。”
“不必了,他知道只会换一种方式来烦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让伍崇涛做无谓的猜想有他在,“私人天地”肯定会很热闹。
“其实伍少爷早就知道‘私人天地’,这地方,只是不知道堂主这几天都待在这儿。”
刘超的话倒是引起沈刑天的不悦,“他没有理由知道。”
“那天送练小姐回家的,就是刚好去你住处;却意外得知堂主带了两位女人回家的伍少爷,那时你前脚踏出门,他后脚就跟进了,还跟练小姐聊了好一会儿。”
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沈刑天有些愤慨,也有些心痛,怎么?难道他也有沙猪似的大男人主义?练湘婷只不过跟他说她喜欢他,又不是爱,他凭什么管她爱跟哪个男人说笑,那根本是她的自由啊!
沈刑天啊!别被她的告白冲昏了头,别忘了你是多么罪恶且不可饶恕的人,凭什么得以拥有她的爱,别痴人说梦了,任何女人都不会爱上你这个背负十字架的男人的。
呵呵,原本以为练湘婷突然闯进他的生活,口口声声说喜欢他,是因为上帝怜悯他,特别让她给他带来光与热,没想到却因此让他看清他的丑陋,越想下去,沈刑天的脸色就更阴鸷,练湘婷与他之间初萌芽的感情太过脆弱,根本禁不起一丝摧折。
刘超鉴貌观色,猜想他有点动了真感情,非常担忧地道:“伍少爷一直要我提醒堂主。”
“什么事?”冷冽的口吻一如冷冽的心,他又开始
把自己的内心冰封起来。
“别忘了周六的晚餐。”刘超尽责地提醒他。
“知道了。”他背过身去,连刘超什么时候走的都不清楚。;
他的思绪只浸婬在往事所带给他的伤痛,蓦地明白了什么样的环境造就出什么样的人,他出身黑道,这是不可抹灭的事实,他所犯下不可饶恕的错,也是生命中不可承受的重,尽避练湘婷喜欢他,可那又如何?练湘婷也可能是一时迷惑。
她是那么纯真,出身良好,无一丝污点,跟他这种人在一起简直是侮辱了她。
包何况,她很有可能只是一时迷惑,只是一时迷惑而已…他闭紧双眼长叹了一口气,为了两人都好——是该对她说清楚,让她明白他的坏。
包何况,再过不久他就要参加义父安排的相亲,他已经拒绝了好几次,这次说不定就能成功了吧!只要他能忘却练湘婷笑眯了双眼的幸福模样……
他伫在窗边,沉思了良久良久,连桌上的女乃茶凉了,都不自觉。
“极东居”,夜色漆黑如墨,明明是个夏夜,位居山巅的这里硬是显得清幽阴冷,与夏夜的沁凉完全扯不上关系。
星期六的夜晚,沈刑天依约回到这里,在沈以正的安排下,与骆氏企业的独生女骆水凝变相地相了亲。他很难对这位骄生惯养的大小姐产生任何感觉,毕竟他根本不准备认识她。
餐桌上,沈刑天保持一贯的淡漠,只对义父沈以正的谈话有所回应,至于汲汲营营的想与极东组攀上关系的骆氏父女,他一概以冷眼待之。饭后,沈以正破天荒的要求沈刑天带着骆水凝到庭院走走,而沈刑天没有任何表情地接下这个指令。
“你好酷喔,,都不多说点话。知道吗?只要我跟我爸说一声,我们马上可以结婚喔。”端庄的绝世美女骆水凝目不转睛,痴望着花圃前那位俊美的男子好半天,终于拉下高傲的身段“明示”。
沈刑天嗄哑地冷笑了两声,兀自专注看着满园盛
开的蔷薇与玫瑰,这么漂亮的品种,花朵枝叶又被照顾得这么好,整座极东居应该只有细心体贴的那个人才办得到吧!
绝世美女哪受得了这等冷落,“我不是只有外表,还是个留英的企管与财务金融的双料硕士,配上你这个哈佛博土刚刚好。”
沈刑天不予置评,勉为其难地牵动了嘴角,“骆小姐,感情与婚姻并非建筑在谁配得上谁的基础上。”
怎么说她也算是极东组的客人,身为半个主人的他不该失礼,所以尽避不愿陪她,还是得假装一下。
“笑话,难道东堂主还相信婚姻与感情这类的神话?”无论如何,这人的俊美已让骆水凝彻底倾心山她有自信能捕捉他成为裙下猎物。
“如果我说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你是不是就会打消念头,别来烦我。”—沈刑天淡漠的语气多了分不耐,终于将目光从花朵移转到身旁的女人,施舍似的给了些许的注意。绝世的倾城美女终究禁得起考验,骆水凝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美,高挑的身段配上香奈尔的套装更是相得益彰,让人无法从她身上姚剔—丝一毫的缺点。
但沈刑天的心底,早巳先人为主的有了一抹淡淡的影子,那个小女人不似骆水凝的干练,当然也不如她的耀眼,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中等美女,可是和那个小女人在一起,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温馨。
“骗人,”她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没有人会不爱上别人的,除非你根本没有心。”
“也许我就偏偏没有心了呢厂沈刑天呵呵一笑,整条命都交给极东组了,这样的人还算有心吗?
骆水凝贪恋他堂堂的好风采,痴痴傻傻,不经意地被勾走了三魂七魄,但绝世美女并未丢掉大脑,她仔细凝视,“或许你不是没有心,而是心早巳被人订走。”
沈刑天蓦地沉下了脸,“没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