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拉上,而他们就静静地坐在海边,痴痴望着满天星斗。
一回到旅馆,辛袅雪就迫不及待地拨了长途电话:“湘婷,我完了啦!他根本是想回去,他一定不要我了。
我就知道他一定在记恨我比他优秀,我比他善良,这次,他肯定不会回来了啦!”
焦急归焦急,该自豪的地方还是得自豪一下!练湘婷忍不住呵欠,叹息地道:“袅雪,你知道现在都几点了,睡眠不足是美容的最大敌人,难道你不能稍微保留一下你的优越感吗?”
“湘婷,我说的事非常正经耶!”
“美容的事也很正经啊!”
辛袅雪大沮丧了:“湘婷,别闹了好不好?边轩真的想口去耶!今天听他的口气,似乎不想我陪他,他想一个人走。”
“是吗?他表现得这幺明显?”
“没有很明显,不过也差不多了。我提议要一起回去,当面和老狐狸谈清楚,以后就什幺关系也没有,可是他的表情很为难,好象不希望我去似的。”辛袅雪沮丧地把头埋进枕头里,她觉得没脸见人了,这样提议他都不肯,那还谈什幺。
突然,练湘婷罕见的怒斥声从话筒传来:“笨哪!你怎幺做这幺笨的事。”
她委屈地喊:“我又怎幺了啦?”
“突然提出要他跟老狐狸断绝往来,对他来说就像断绝父子关系,他怎幺会答应?袅雪,亏你还是个聪明人,怎幺这一点没想到。”
好象很有道理,她没力了:“谁叫他把自己形容得像影子一样,既然是影子,自然会羡慕实体和自由。难道他不该对造成自己困境的人感到怨恨吗?”
“就算有怨恨也维持不了多久,别忘了,一手扶养和栽培逸轩的不是别人,而是那群老狐狸。试想,如果收养逸轩的是别人,逸轩有可能认识你吗?”
辛袅雪老实地摇了摇头:“可是我该怎幺办呢?怨不得他们又恨不得他们,难道就这样让逸轩回去?下回他再来,我可能已经变成老婆婆了。”
练湘婷颇不给面子地哈哈一笑:“你不会死皮赖脸赖在他身边,抵死不离开他,逼他娶你,不就万无一失了吗?”
辛袅雪万万没想到做任何事都嫌懒的练湘婷会说出如此惊人的话:“这样行?”
“那就看你看上的男人是不是真的那幺优秀哩?”
“怎幺说?”
“如果他是肯负责任的男人,你就大胆地勾引他,引诱他上床!只要你成了他的人,他就不能不顾虑你的感受,将来在面对老狐狸时,他也不会那幺遵守承诺,可是如果他是优柔寡断的人嘛……”
“又怎幺样呢?”
“只怕你和他发生关系后会更痛苦,不但不能解决麻烦,还会制造更多的麻烦。”
辛袅雪咬咬唇,静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做下决定:“好,我赌!就算会输,我也认了。”
***
棒天晚上,她终于逮到机会,洗过香喷喷的澡,换上一件式样简单的连身洋装后,她捧着棋盘来到他的房间。
当范逸轩见到她时,着实吓了好大一跳:“找我下棋?”天哪,她知道自己穿的是何种性感的衣服吗?
“没错,我们来比比看谁比较厉害!”辛袅雪很快地在他床上摆好棋盘,顺便取出她准备好的白兰地。
范逸轩不明所以地望着她忙碌的身影:“小雪,棋盘为什幺要摆在我床上呢?摆在矮桌上不行吗?”拜托,谁来救救他吧!她一弯腰,就若隐若现了,更别说那光溜溜的手臂和均匀的小腿。
“我们要比上一整夜,自然是躺在床上舒服。”将士象、车马炮,统统摆好了,“我可得先声明哦,我的棋艺可不是盖的,小学六年级时就打遍校内无敌手,还拿过几次总冠军,你要是输惨了可别赖账哦!”
拍拍手,挺得意地望着他,辛袅雪黑白分明的眼眸滴溜溜地转。今晚一定要诱他上床,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她全豁出去了,什幺女性自尊,滚一边去吧!
范进轩听她孩子气颇重的宣言,也不禁笑开了脸,还以为她在计划什幺,原来是自己多心了:“或许真会败给你也说不定,我向来习惯玩西洋棋,象棋不知道还灵不灵?”
“那才好,”辛袅雪摩拳擦掌地说,“我早就想再尝尝赢你的滋味。现在正好,我们先说输的人要怎幺办?”
“输的人嘛,随赢的人要求。”范逸轩不疑有他,一口答应了。
“爽快,”辛袅雪笑吟吟地先动马,“已经开始了,起手无回大丈夫。”
范逸轩口里嚷嚷她先跑之类的话,随即加人战场,一来一往地认真下着棋。
罢开始,他们是势均力敌,谁也不让谁,可是渐渐地,范逸轩占了上风,或许是因为他每下一步棋,都经过深思熟虑,而辛袅雪相对的就嫌过于急躁了。
“哟,我的车也死了,没关系,还有小兵可以立大功呢!”“啪”的一声,辛袅雪把卒送过河了。
范逸轩蹩眉想了想,哥地抬起头,发现辛袅雪脸泛桃花,正抱着那瓶白兰地猛灌呢:“小雪,你怎幺喝了那幺多?”
“咦!我哪有喝很多?而且我的酒量好极了,喝再多也不怕。”言谈间,她打了一个酒嗝,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棋下棋,人家今天心。情好得很。”
“小雪,把酒瓶给我,乖乖下棋,否则我胜之不武。”范逸轩坚持。
辛袅雪偷瞄他,见他一脸严肃:“好嘛!傍你就给你,看我怎幺痛宰你。”
她弯下腰,皱眉苦思下一步,双腿索性弯到床上来,不时和他的膝盖碰触,而她像个没事人一样,无辜地散发自己的魅力。
范逸轩凝望着她白皙的肩头,引人遐思的胸部,以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突然发现他需要大量的氧气才能拯救他急速跳动的心脏。
“好了,就走这一步,你没想到笨重又走不出去的象可以这样用吧!”辛袅雪摆好阵式,唇边不禁绽放一抹神秘的笑容,酒被他没收,没关系,她还有下一步。
“啊!哦!好,那我走这一步。”
一个不小心,辛袅雪的炮轰掉他苦心经营的大片江山,范逸轩拭着满头大汗,拿起刚从她那里没收的白兰地,一仰头便是一大口。
“换你了,快嘛!”辛袅雪顽皮地以脚尖碰碰他的大腿,却发现他躲得极快。
“小雪,不要动来动去的。”他非常严肃地说,喉咙却愈来愈干,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
辛袅雪抿抿唇,聪明地不发一语,看看局面,他似乎无心再战了,挪动棋子,
“将军,你输了。”
啥?范逸轩眯起眼,沮丧地望着棋盘:“看来不认输也不行了,小雪,说吧!你的条件是什幺?”
辛袅雪重新摆好棋子,没有回望他,故意沉默了好一会儿:“输的人嘛!就月兑一件衣服。”
“什幺?”范逸轩瞪大了眼,原本以为她会要求什幺奇怪的事,就像她想要他一起来海边,不惜使出各种诡计,一点都不肯委曲求全,而现在?
“不月兑嘛?要是你赢了,也可以要我月兑衣服啊——”
突然,他捂住她的嘴,连自己都不明白怎幺会做出这种粗鲁的动作:“好好,我月兑就是了,唉!”
他一咬牙,月兑下自己的衬衫,好在他习惯穿件小背心,还不至于赤身露体。
辛袅雪挨到他身边,好奇地模模他肩头的肌肉,硬邦邦的,瘦归瘦,但是很有男子气概,而且还很英挺,她似有似无地叹息:“不好玩,怎幺还多了一件?阻碍人家的视线,干脆也月兑下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