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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新娘 第11页

作者:欧倩兮

“休伤了窦姑娘”一句话未完,人比声先到,他因为急,出剑用是了力,两剑相击,那少女登时翻倒了。

一跤跌得似乎不轻,一时爬不起来,在地上喘着,对可孤破口大笃:“窦你的死人头,呆子!她不是窦姑娘我才是窦姑娘!”

道下,是可孤觉得好像他的脑门被刺中,他惊问:“你说什么?”

她现在也没空再跟他说,往前一看,变了脸色,大喝:“贼女,你往哪襄逃?”

原来那一头的窦小姐,提起身子准备要跑了,这边的丑姑娘情急之下,抓起尘土裹一枚银弹子,对准了她后心便打。

砰地窦小姐重重落了地,被打中要穴,痛得哼都哼不出来。可孤赶过去,急得诘问:“她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窦姑娘,她才是窦姑娘,那么你究竟是谁?”

然而这个与他处了一天一夜的婉媚少女,这会子已是容包惨淡,泪光盈盈,模样儿可怜极了。

“我……我好痛苦呀,魏……魏哥哥,帮我解了穴道,”她哀愁茗,气丝儿仿佛只牵了-线。“我什么都……都会告诉你。”

可孤大为不忍,怜惜着她,应道:“我帮你解了穴道,你可要坦坦白白追出一切。

当下运功,一掌拍她背心,解她穴道。扶她起来时,还关切地问:“这会好些了吧?”

她颤然回话,“好多了,魏哥儿,页要好好谢谢你”

突然她一手百指可孤的心房要穴,纵使劲道还不够,被这么直接一点中,可孤依旧痛彻心肺,两眼都发黑了。

而这位“窦小姐”趁机跃上停在林荫下的白马,笑吟吟向他们道再见。

“两位,我先走一步了,魏哥哥,你要知道我的事,下回再告诉你。”她猛拍马儿一词,咯咯娇笑着,奔腾而去。

“太可恶了,狡滑的女人!你别跑,给我停下来”丑姑娘一连声大叫,从地上挣扎起来,追着那团马烟尘去。

一见两个女人都要跑了,可孤也顾不得给自己运气调元,忍痛扑上去,从后面把那姑娘一抱……好歹,好歹他也得留下一个,不论是其的是假的,窦小姐。

她骂人和她杀人一样狠,“你这头笨牛,天杀的,脑袋糊了的臭小子,你你抱着我干什么?放手,你放手呀,短命的!”

可是,任她使出了浑身解数,可孤那两条铁臂就是牢牢箍在她腰身上,丝毫推扳不动。

他天生有雄力,体型又高大,就算不用内家真气,本身的力道儿一使,也够瞧的。

邢姑娘挣扎钊后来,力气儿也没了,嗓子也骂哑了,忽然身子一软,瘫在他怀里。

枣林小道,烟尘寂寂地落下来,马蹄声早就远去了。

可孤怀裹那丑姑娘,若然放声大哭。

“你把杀我女乃娘的仇人放走了!”

☆☆☆

两个垂头丧气的人,各自拖着剑,一匹红膘马跟着走,依旧回到农家来。

也投进屋去,就在瓜棚底下呆坐。窦梅童眼泪干了一阵,重新想起来,又红了眼眶。

教她怎能不悲恸?仅仅是昨日一个上午,她失去世上唯有的两个亲人,一个是爹爹,一个是女乃娘;女乃娘死得惨,爹爹又死得冤,只教活着的人悲悲切切,无以为生……这一想,心里又一阵酸楚,忍不住落下泪来。

对边的可孤坐立两难,看着这姑娘,看着她哭泣时雨道八字眉倒得更厉害,他又是怜悯,又是不安,尽力劝说她:“姑娘也别太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总要节哀才是。

梅童抬起她那镶滚的窄袖口抹泪痕,啼声道:“你告诉我,我爹爹是如何在玄武门遇害的?”

他就怕要跟她描述当时拚般的一幕,唯恐再说一回,震怖伤心又是一回,然而她坚决要知道,他只得咦了气道:“秦王是计划好了,在玄武门设下兵马……”

“可是”梅童惊道,“玄武门是太子的地盘,怎么”

“秦王早收买了玄武门守将常何:太于、齐王和令尊一人,宫门便关闭,太子的侍卫都摒在门外……”:就在临湖殿侧,秦王骑马冲了来,一箭射中太子,他自己却教树枝勾落了马,差点反过来遭元古射杀,危急间,尉迟敬德所率的七十骑兵,当中一名骑着红膘马的青年壮士,一箭击落元古的大弓,元古随即给敬德射死了……事后,秦王李世民汲汲要寻那位救他一命的神射手,却再也不知其去向……“这么说,你根本是和秦

王同伙出气的!害死了我爹,你也有一份!”窦梅童抚剑跳了起来。

可孤慌忙摆手,“姑娘,姑娘,技入秦王府,我也是无心的,”他将自己在街头被尉迟敬德收揽而去的经过,简快说了一遍,又戚戚然有感而言,“说真的,为夺权力做殊死战的,也属少数在上位的几人,底下对峙的人马,不过是各有追随,各有拥护,沾上一点利害关系罢了,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得拚个你死我活的呢?”

但是梅童在丧文之痛的当儿,哪听得进他的这番申论,抖索着身子,拿剑指着他,厉声问:“你说,你说你们究竟是怎么害死了我爹?”

可孤躲开了一些,重重一叹,耳里仿佛又听见那声凄厉的叫喊……“窦谦救我!”

那是昨日太子濒死前的疾呼,兵荒马乱巾,只见太子身边唯一的从人,窦赚,奋力想救驾,奈何形势比人强,他手无寸纤,终于拚不过雨一般射来的乱箭,倒了下来……在那时刻,可孤早冒出一身冷汗。窦谦?这名字在耳边打响着,惊得他崔然失色。窦谦不就是厉将军的亲家?可孤这趟到长安,便为了要接引这位宝大人的女儿到西域,因何窦大人会跟了太子入宫,在这里遭到围杀……听到这里,梅童泪流满面,喊着,“没一点天理,没一点天理!”她把剑高高举起来,可孤忙不迭闪开,以为她又要找他拼命,哪知她把宝贝剑儿往地上一插,然后坐下来哭。

唉,她那样子可一点女侠的风仪都没了,像个小女孩似的,一张本来就生得不尽人意的脸,哭成皱巴巴一团之后,就更不尽人意了。可怜,真可怜……一股对这姑娘的同情和怜意,氾滥在可孤胸中,他慢慢靠过去,伸手轻拍她颤抖的肩,柔声道:“窦姑娘,你爹真的非常非常英勇,在玄武门,他一个人对付十个人,一点都不畏退,总是尽了忠,虽死犹荣,你该以他为傲的,别再伤心了才是。”

他本不是擅言辞的人,但出于肺脏,诚心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的动人。

或因为如此,梅童一回头,撞入可孤怀里,揪着他的衣襟哭得更尽情,眼泪全泼洒在他衣上。可孤慢慢,慢慢举了手,将她拥住了。虽说只为安慰她,然而怀里给这少女偶着,可孤却别有一种温柔细细的情绪……呜咽许久,梅童渐收了泪,忽抬头看他,嗓子有点哑,说:“你身上……好臭!”

“我身上……”她抱着他哭半天,回头又嫌他臭,这教他说什么好?可孤很无奈,还是要讲点原因,“这两天长安赶进赶出的,在玄武门又乱了一场,一直都……”他挪了挪被抱怨的身躯,不甚自在的支吾,“都还没洗澡……”

梅童脸上冒出躁意来,恼声道:“呸!你没洗澡关我什么事,告诉我这做什么?你这人就这么啰唆吗?打一开头就婆婆妈妈讲许多废话!”

可孤被骂得讪讪地,“我,我只是想安慰你……”

梅童心头跳了跳,蓦然感受到自己就在他的臂弯,偎得他紧紧的,他一股男子暖热的气味包笼着她……一阵羞怯,却又记起此人和杀死地爹的那伙人是同一国的,由羞转成怒,用力把他推开,恨道:“谁要你安慰?你这杀人凶手,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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