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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缘夫很缠人 第15页

作者:唐浣纱

砰砰砰砰……有人连续朝她的心挥出一记又一记的重拳,心感觉到的已经不是痛,而是被震到血肉模糊了。

不,她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倘若这是恶梦,老天爷啊,请快点让她醒一醒吧!她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是曾说过不管再苦,都会好好保护她的男人。

他……真的是御麟吗?是她以生命来爱的御麟?他说他好后悔,他还说她是个超级大麻烦、超级大麻烦……

齐御麟烦躁地抱着头,痛苦地大吼:“我真的受够了,我要分手,我要停止这荒谬的一切!”

分、手?

纪书庭定定看着他,无力地闭上眼睛,深呼吸等待心弦那最凌厉的痛狠狠划过,她全身的血液瞬间降至冰点,脸上毫无血色,连唇瓣都是惨白的。

不准哭!纪书庭,你不准哭!硬是把满溢的泪水逼回眼眶内,但她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一直发抖,紧接着,连身躯也频频颤抖,天花板似乎开始旋转,她有点站不稳了……

她耗尽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不要当场昏倒,指尖深深刺入掌心内,要自己镇定下来,不准软弱。

不知过了多久,室内的气氛凝重到令人快窒息,纪书庭终于开口,气若游丝。

“我懂了……其实,你真的应该早一点告诉我你的真心话。你说的没错,我是个大麻烦,只会花钱,像是寄生虫一样,只会依附着别人生活。我只是没有想到,原来在你心中,我纪书庭竟是这么糟糕又一无可取的女人,我真的很抱歉,我应该早点发现的,应该趁早离开你。原来和我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很痛苦,我……除了抱歉,无话可说……”

表情平静地说完话后,她突然夺门而出,速度惊人地冲向外头寂静的黑夜。

齐御麟慌了,眼底满是压抑已久的痛楚,狂吼着追上去。“书庭,等等!”

他毫不迟疑地追出去,内心很慌乱,他怕她会出事,他绝对不要她出事,不要不要!

纪书庭跑得好快,终于,齐御麟在两人常常散步的河堤旁抓住她。“书庭!”

她却尖叫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只想甩开他。“放手!放开我,不准碰我!”

她的情绪很激动,他只好先放开她。

“书庭,我……”

“你不用管我!都要分手了,还假惺惺追来做什么?”她痛恨他的虚伪。“你走,立刻走!我绝不会死皮赖脸地耽误你,阻碍你的大好前途。”

她很伤心,但此时此刻却哭不出来,只能扬起一朵凄绝的冷笑。

“你不用担心,如果你是怕我做出什么傻事,那你真的可以放心,我纪书庭也许不聪明,连自己已经惹人讨厌都无所警觉;但再怎么说,都不会为一个把我视为大麻烦的男人做傻事。”

她抬头看着他。“这样讲,你有比较满意吗?”

炳,一切真可笑,她知道他根本不是关心她,他只是怕以后心里会有负担。

怎么这么荒唐……原来她掏心掏肺爱着的男人,她爱到可以抛弃一切、一起私奔的男人,到头来压根儿不爱她!

他只在乎她有没有拖累他,就算要死,死因也不要与他有关!

为何她这么笨?要兜这么大一圈方看清事实,要千里迢迢躲到台东来,然后自取其辱?纪书庭,你好蠢好蠢!她真的很想仰头大笑,疯狂地嘲笑自己。

深夜的北风凄厉地呼啸而过,把他们的头发都吹乱了,刺骨寒风让两人禁不住直打哆嗦,可,此时没有人在乎这些。心已经碎了,这种冰寒,又算什么?

纪书庭转头望着夜灯下的河堤,多可笑啊!这里曾经是两人最喜欢的地方,最常漫步到这里一起欣赏明月,开开心心地说着傻气的情话。而今,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一弯弦月,却人事已非,多讽刺!

她咬着下唇,用力拔下手上的戒指,毫不迟疑地往河里一扔

齐御麟望着这一幕,眼底闪过更深沉的痛楚,这一切的发展都在他的预料中,他知道她会愤怒发狂、伤心失望。但,他不得不……不得不……

他宁可当一个千夫所指的负心汉,宁可承受她最尖锐的指责,也得默默吞下这椎心之痛。

既然答应她父亲要逼她回去,就要狠心做到底,他绝不能再让她跟着他过这么艰苦的日子。

她面无表情地说:“把你的戒指也给我。”

“不给……”

“给我!”

她的眼底滚动着珠泪,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种绝望之后的冷静,一字一句像是夹着冰珠子。

“你舍不得吗?请放心,我会把这对戒指的钱还给你,还有这阵子所有的开支花费,一定会加倍奉还。”

齐御麟眼色更加黯沉,选择完全封闭真正的自己,强自维持冷硬的表情,像是很怕自己会在下一秒后悔般,迅速拔下戒指交给她。

他的动作……真的毫不迟疑啊!她看在眼底,唇畔浮起更悲伤的笑容。

这样很好,很好,两个人都毫无眷恋了,可以断得干于净净,毫不拖泥带水。

多好啊!

她高举右手,更猛力地往前一挥,“咚”一声,戒指丢入河中,发出异常清晰的声音,那道声响,宛如上把尖锐的利刃,直接插入两人的胸口。

她咬牙看着滚滚流动的河水,清楚地知道,从这一秒开始,以前那个单纯无知的纪书庭已经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死在这灰沉沉的河底!

第7章(1)

纪书庭躺在大床上,被梦魇纠缠着,破碎地低喊:“我恨你,真的好恨你……我会立刻消失……再也不要当大麻烦……”

下一秒,她睁开眼睛,因为宿醉,下意识还痛苦地抱着头。

直到头痛慢慢消失后,她才茫然起身,看着眼前的房间,突然一惊,发现这下是自己的房间,吓得要尖叫之际,转头看见了睡在单人沙发上的男人。

齐御麟?

她无法置信地瞪大双眼,用力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不知道自己到底清醒了没?

是在作恶梦吗?他怎么会在这里?不对……这里不是她家,那,是他的住处吗?

可是。她为何会在他的住处?

她记得昨晚自己陪柏瀚参加生日派对,喝了很多酒,昏昏沉沉中,她有股冲动想打电话给齐御麟……不会吧!她真的打了?

她看到自己的包包就搁在一旁的茶几上,赶紧抓过来拿出手机,发现已被关机,打开后出现一大堆留言和简讯的讯息,几乎都是贺柏瀚留的。

她听了其中一则留言,他焦躁地说:“纪书庭,你到底在哪里?我很担心,赶快跟我联络,任何时间都可以!”

她又检查通话纪录,赫然发现自己真的有拨电话给齐御麟,老天……这一刻她还真想拿酒瓶砸死自己!

纪书庭,你疯了吗?就算真的失心疯,你也不该打电话给他。

前后推想了一番,纪书庭拼凑出昨晚发生的事情,就是她在烂醉如泥的情况下打电话给齐御麟,叫他去贺柏瀚生日派对的聚会场所;然后,他就这么把已经醉昏的她带回家。

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她十分懊恼,却又知道自己没资格责怪他为何把她带回来,他不知道她住哪里,深夜时分还能把她丢到哪里去?而且,她身上的衣服非常整齐,他应该没有对她乱来。

天啊!她发誓再也不要喝酒了,至少不能像白痴一样喝个烂醉,丢这么大的脸。

她看看手表,凌晨五点,又望着熟睡中的齐御麟,他裹着薄毯沉睡着,冬天的夜里很冷,一定是毯子不够保暖,所以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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