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抛到大床上,在她的惊呼中迅速剥除那件潮湿的浴袍,再以古铜色的壮硕身躯紧紧压住她,占有着她的雪女敕肌肤、她的香馥丰润,热唇也覆盖住她的樱唇,大手到处游移,让她的体温急遽升高……
斗室内,很快的又扬起了柔媚的娇喘和男性的低吼声……
结束激烈的欢爱后,樊东伦果着身躯下床,笔直地走进浴室里冲澡。
当他再度跨出浴室时,芸筝已经穿上了一件简单飘逸的雪白色洋装,宛如一朵清雅的小白花,她站在衣橱前,很仔细地为他搭配全身的行头。
“今天穿这套好吗?”今天是星期六,他不用进公司,所以芸筝为他挑选的衣服也比较休闲,Ferragamo的橄榄色西装外套配上率性的牛仔裤,再打一条BVLGARI的亚麻材质领带,整体造型既时尚又率性,充满了个人风格。
“随便。”樊东伦不置可否地开始着衣,他很少回自己的豪宅过夜,几乎都在芸筝这里留宿,等早上醒来后,就由她亲自为他打理行头。
她的衣橱里有一大半都是他的衣服,包括西装、休闲衫、整套的高尔夫球衫……只要她出门购物,看到好看的、适合他的,就一定替他买下,但却很少为自己添购服饰。
芸筝默默地为他打着领带,望着穿上西装后,更加器宇轩昂、英气逼人的他,她的水眸漾着浓浓的眷恋,如果可能,她真的不想就这样送他出门……
她想跟他窝在家里一整天,她会亲自下厨为他做个简单的午餐,她知道东伦早就吃腻了外面的商业午餐,他最喜欢吃她亲手做的蛋炒饭搭配两道炒青菜,而且他本来很挑食,不吃奇异果,但却爱上她添加蜂蜜所打的奇异果汁。
她的冰箱里有满满的食材,全都是他爱吃的东西,因为她真的好喜欢为他下厨,然后看到他吃下肚时满足的表情……
可是,她还是强迫自己说出:“十二点,你要跟吕小姐在芙劳拉法式餐厅共进午餐,那间餐厅的生意非常好,不过,两个星期前我已经预约好位子了,并指名要view最好的那个包厢,昨天也去电确定过了,一切都没问题。还有,记得把这个礼物带过去。”她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这是CHANEL这一季最新推出的珠宝,造型典雅,又是限量产品,相信吕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樊东伦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俊脸莫测高深,冷冷地道:“现在并不是上班时间,你却连我的约会行程都事先打理好,还真是一个非常体贴尽职的秘书啊。”
芸筝当然听得出他话里的嘲讽,她垂下眼睫,淡淡地说:“这只是我分内的工作。”
是啊,替他为其它女朋友挑选礼物也是她的工作之一。因为东伦一直是出手阔绰的大户,所以各大珠宝公司都会固定送来最新的DM到他的办公室供他挑选,当然,这个工作也落到芸筝头上,他总是说,女人比较了解女人的眼光,要她全权决定。
有时候,芸筝真的好恨他!他一定要这么残忍吗?借着不断更换情人来提醒她——在他身边,像她这种“地位”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她黎芸筝一点都不特别!
“分内的工作?是吗?”樊东伦强悍地以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犀利的眼神几乎要洞穿她的灵魂,冷冷地问道:“告诉我,看到我跟别的女人出去约会,你有什么感觉?”
靶觉?
芸筝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她还能有什么感觉?事实上,她多希望自己是一个毫无知觉的木偶,或是一觉醒来,她就变成了一株草、一颗石头、一阵微风……只要不当人,什么都好。
“你都不会吃醋吗?”他脸色阴沈地逼问道。
没错,他当然讨厌爱吃醋的女人,可是,看到她一副淡然的态度,他却觉得胸口闷闷的……
芸筝终于正视他,盈盈水眸里漾着忧愁与无奈。“我有资格吃醋吗?你——会允许我吃醋吗?”
一句话狠狠地唤回樊东伦的理智,让他明白自己的问题有多无聊。
他冷冽地朝她笑了下。“很好,保持你的理智和大方,虽然说我会迎娶一个跟我门当户对的女人,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结婚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有任何改变,你依旧是我宠爱的情妇,我相信吕琳琳是个很识大体的千金小姐,知道什么事情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家族长辈的强力逼婚下,他答应迎娶吕琳琳,不过,婚后他还是会继续和芸筝在一起,只是会低调些,尽量给元配面子。
闻言,芸筝的眼眸更加悲伤,难道他结婚后,她还要当个见不得光的情妇吗?不!她不允许自己这么没出息,也许现在她还没有勇气离开他,但她只给自己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她要训练自己慢慢收回对他的感情、训练自己不要这么深爱他,以他为天……
等到一年后,樊东伦迎娶吕琳琳的那一天,就是她彻彻底底离去的时候了,她不想破坏别人的婚姻。
樊东伦不明白芸筝心底的千回百转,仅是冰冷地提醒她。“我说过不要在我身上寻找爱情,我是个不懂爱、不懂情,也缺心少肺的冷血动物,我讨厌女人对我痴缠,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爱情,当然,我也没有爱可以给任何人。”
第1章(2)
她知道,她都知道……
芸筝的一张小脸更加苍白,忽然瞥见墙上的时钟,她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沈静温和的笑容。“嗯,我明白,不过时间快到了,你该出门喽,跟淑女约会可不能迟到。”
樊东伦眼神复杂地望着她,不知为何,看到她强颜欢笑的小脸,他竟觉得心里好酸、好疼……
不!这只是错觉!是错觉!他是最冷血的樊东伦,完全没有任何感情可以给她!他毫不眷恋地抓起车钥匙,转身朝大门口走去。
“等一下。”
芸筝拿着装有礼盒的袋子追上来,脸上还是挂着一贯的笑容。“不要忘了这个礼物。”
他觑着她的脸,不发一语地接过袋子,转身离开。
目送樊东伦出门,步入电梯,一直到听到电梯门当的一声阖上,知道他已经下楼后,躲在大门后的芸筝这才像是被抽光力气般,缓缓地往下滑,神情木然地跌坐在地毯上。
她没有哭,可脸上的表情却比哭泣更难看、更令人心碎。
她真的不懂自己为何要如此痴傻地爱上一个不该爱,也不懂爱的男人?
明明知道他根本不要她的爱,甚至会将她对他的感情视为一种累赘、一种负担,但她却一天一天越陷越深,终至无法回头……
这天,快下班前,樊东伦突然用内线把秘书陈晓宜叫进总裁办公室,随即便传来他愤怒的责骂声。
“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居然给我出这么大的纰漏,让日本那边收到传真后,气到打电话来要跟我们取消正式签约,还要我们赔偿违约金,这么大的损失,你承担得起吗?”
发生什么事了?坐在外头秘书室的芸筝和另外一位秘书雅芬互望一眼,不明白陈晓宜究竟犯了什么错?
芸筝赶紧问雅芬。“刚才晓宜不是把跟﹃东急株式会社﹄的合约传真到东京去了吗,为何还会被总裁叫进去?而且还惹总裁生这么大的气?”她知道东伦非常重视跟日本“东急株式会社”所合作的案子,上个月,他还亲自搭飞机到东京一趟,跟对方面对面谈妥一些合约内容,并签下初步协议书,打算等所有合约的细节都完全确定后,再派人到东京去正式签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