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音也气呼呼地反驳。“谁叫你形迹可疑!戴着帽子又鬼鬼祟祟的,任何人都会认为你是小偷啊!而且哪有人看到小偷后还会叫住他先聊天的?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啊?”
卢易恒真的快抓狂了。“你这疯女人!居然说我没常识?”厚~~被毒打一顿已经很衰了,竟然还要被她侮辱?
羽音也火冒三丈了。“嘴巴放干净一点!你骂谁是疯女人?”
眼看两方又要吵起来,张家伟只好赶紧介入。“表哥,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呃……我们先进屋再说吧!镑位,不好意思啊,这位是我的表哥啦,平常很照顾我,引起无谓的骚动,真是抱歉、抱歉!”
老夫妻眼看没戏唱了,摆摆手道:“不是小偷就好,那我们先进屋了。”说着,转身关上大门。
玮玮和桔湘则是拉了拉羽音的手臂。“羽音,你至少也跟卢医生道歉吧?再怎么说,你都不该拿拖鞋乱打人。”
羽音双颊气到胀红,一双眼狠狠地瞪着卢易恒。“他也有错啊!为什么他的态度就可以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我绝不道歉!”吼完,她转身冲进电梯。
“喂?羽音,你别跑啊!”桔湘急着唤她。
玮玮尴尬不已,只好向卢易恒陪笑脸。“卢医生,对不起啊!其实……其实羽音她平常不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总之,我代替她向你道歉。”
“算了,与你无关。”算他衰,遇到一个恰北北的疯女人!卢易恒面罩阴霾,转身迳自步人室内。“家伟,进来吧。”
“喔,好。表哥,你没被打伤吧?要不要搽点红药水啊?还是……”张家伟这才后知后觉地跟上去,担心地询问着他的身体状况。
***独家制作***bbs.***
数日后狂风暴雨
晚上九点,气象主播正一脸严肃地报导着最新的台风动态——
“从卫星云图可以看列,这个台风真定来势汹汹,它的结构非常完整,肯定会带来丰沛的雨量。气象局提醒沿海的居民,务必慎防海水倒灌。从今天晚上到明天清晨,将会是台风威力最强烈的时刻。北部地区已经下起倾盆大雨,累积的雨量高达……”
羽音裹着棉被窝在床上,纤细的身躯忍不住发抖。
轰~~轰——
又打雷了!
“啊——”她吓得放声尖叫,整个人往棉被里钻。好可怕啊,她从小就怕闪电打雷,偏偏在这种雷雨交加的恶劣天气中,她却独自一人在家。
“呜呜~~我好害怕,好害怕喔……”她泪眼汪汪地拉紧棉被。说来真巧,玮玮昨天就被公司派到香港出差了,而向桔湘也选昨天回南部老家休假,所以这个台风夜,她没有人陪伴。
气象报告说,今晚是台风威力最掹的时刻,那她岂不是要听一整夜的凄厉风声外加打雷声吗?呜呜呜~~羽音觉得自己好惨啊,更惨的是——她的牙齿又痛了!
事实上,今天一早醒来后,她就觉得牙齿隐隐作痛,过了中午更是越痛越厉害。可她死也不肯去看牙医,因此又狂吞了一堆止痛药,保济丸和正露丸,祈祷牙痛能停止。
只可惜,牙痛非但没有缓和,反而越痛越剧烈,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整个牙龈肯定又肿胀了。
晚上,她痛到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只能窝在床上哀嚎。
“好痛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为什么会在这种台风夜里犯牙痛呢?呜呜呜~~快点再吃几颗正露丸……对了,还得去拿毛巾来冰敷脸颊……”
深夜十二点,已经被牙痛折磨到不成人形的羽音颓然地放下冰块和毛巾,在床上继续翻滚哀嚎。“我快痛死了……快死了……为什么吃了那么多药还是没效啊?”
欲哭无泪地瞪着雷电交加的窗外,羽音知道,她必须认命了!倘若她不想在夜里被活活痛死,现在最好赶快去看牙医。
上一次的经验让她知道,虽然看牙医很恐怖,不过至少看完后,她的牙齿就不会痛了,接连几天都可以大吃大喝。
看牙医……突然,眼前又浮起那张阴狠狰狞的男性脸庞。真讨厌,她一点都不想再见到卢易恒,尤其上次她还把他当蟑螂一样地毒打,他一定会怀恨在心,搞不好还会乘机报复呢!可是,她又不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牙医诊所?
“试试看吧,也许沿途可以遇到其他的牙医诊所……”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羽音为自己打气,然后穿着雨衣胞出门。
***独家制作***bbs.***
轰隆、轰隆、轰隆~~
雷电交加的雨势宛如千军万马般,似乎变得更加激烈了。天地一片漆黑,只有远方的闪电凌空划过天际时,带来一丝短暂的光亮。
“呜呜~~好恐怖、好恐怖!好冷喔……哈啾——”羽音一脸惊恐地沿着骑楼往前走,幸好“快乐牙医”就在不远处的骑楼下,可以不用过马路,但不幸的是,沿途都没看到其他家牙医诊所,而且暴风雨也把她身上的衣服打湿了。
路上看不到半个行人;红绿灯故障了,黄灯一直闪啊闪的;路上的招牌摇摇欲坠;许多细小树枝和树叶凌空飞舞;凄厉刺耳的风声呼啸而过……
“好可怕……”又是一阵闪电划过天际,羽音吓得腿部快软了。
勉强撑到牙医诊所门口后,她拼命地按电钤,并且狂拍铁门。“有没有人在?开门,快开门!我要急诊!”
疾风呼啸而过,几个悬挂在电线杆上的卖屋广告被风刮来,滚落到羽音脚边,差点就砸到她,她吓到快哭了,更猛力地狂拍铁门。
“开门、开门!卢易恒,你这个庸医,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她知道不该骂他是庸医,不过她现在实在太恐惧了,很怕下一秒就会被狂风卷走,因此根本无暇细想。
砰!暴人出入的小铁门终于被打开了,还披着睡袍的卢易恒浓眉紧皱地瞪着她。“闭嘴,不要再叫了!”
羽音好惊喜,太好了,终于可以进门了!
她赶快往里面冲,还没说话就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哈啾、哈啾、哈啾”
看到她浑身湿透,一脸狼狈的模样,原本怒火冲天的卢易恒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再对她发脾气了。
臭着脸关上铁门后,他打开屋内的灯,指着走廊底端的化妆室。“那里面有毛巾,你至少先把头发擦干,不要湿答答的到处乱滴。”
毛巾?羽音又打了个大喷嚏后,加快脚步进入化妆室。月兑下简便雨衣后,她发现自己的头发都湿了。幸好身上的衣服没有全湿,还可以勉强撑着。
她利用烘手机来烘干头发,再用毛巾把身上擦干,过了五分钟后,才总算走出了化妆室。
无视卢易恒超臭的脸色,她大大咧咧在看诊椅上。“我的牙齿很痛,快点帮我止痛。”
卢易恒推推眼镜,打开看诊灯,冷峻地看她一眼。“你会牙痛是因为前几天我要你回诊时,你却放我鸽子,不来回诊,由于无法换药才会牙痛。倘若你对待牙齿的态度还是这么草率又随便的话,那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下了你。”
哼,好凶喔~~羽音在心底做了个大鬼脸。臭牙医,以为她半夜来求诊就可以跩得二五八万的吗?
不过,此刻她的牙齿操控在他手上,她只得吞下一堆想反驳的话,乖乖地张开嘴巴任人摆布。
转念一想,她觉得这个外表凶恶的卢易恒:心地其实还挺善良的。至少,半夜被她挖起来并没有怨言,而且也没提起上次被她毒打的事。唔……仔细想想,自己好像真的太过分了,每次看到他都对他很不礼貌。第一次见面时踹了他;第二次见面更火爆,还拿拖鞋打他;就连刚才拍门时,她也大骂他是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