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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你的狂 第17页

作者:唐浣纱

就在她紧抓住的床单又被他扯破之际,门外响起了一阵乒乒乓乓的争吵声。紧接着,大门被用力踹开了。

为首冲进来的是一脸怒容的楼少驹,后面还紧跟着雅岑和一脸惊惶的老板娘。老板娘嘴里直喊着。“喂!你不能乱闯啊!我真的要报警了——”

楼少驹一看到眼前的景象,整个人简直要疯了!他由喉头深处迸出嘶吼,接着像头狂狮般扑向詹宜学,把他扯下床后,“砰砰砰砰砰”地连续挥下好几记硬拳。

雅岑则是月兑下外套扑向可涵,把痛哭不已的她紧紧裹住,含泪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可涵!”

楼少驹浑身弥漫着熊熊杀气,厉声吼着。“你竟敢动她?该死的!你竟敢让她受苦?我——杀——了——你!”

他的拳头又重又硬,一记记地捶下。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詹宜学哭爹喊娘地哀嚎道:“痛!好痛啊……好痛啊……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可涵噙着泪,看着被打到缩成一团的詹宜学,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不断地发抖。

可涵激烈的颤抖让路雅岑越来越害怕,她大声喊道:“少驹!不要再打他了,快来看看可涵!她很不对劲!”

可涵!

这两个字终于令几乎将詹宜学打死的楼少驹停下动作,他转身想奔向可涵,但,他才一接近,可涵便歇斯底里地惊叫。

“不要!你不要过来,不要看我!不要!”

“可涵!”少驹心痛地步向她。老天爷!他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恨自己!他的救援动作为什么不能再快一点?为什么还是让最心爱的女人吃了这么多苦?

“不要过来!不要……”像是巴不得当场消失般,可涵掩面,曲起身子,想把自已缩到最小、最小。她觉得自已污秽不堪,她不要让少驹看到她这个样子!不要!

体力不支的可涵突然起身,想冲出房间,但因哭喊得太激动,再加上前一夜的饱受惊吓,她的双脚才刚触到地板,猛烈的晕眩便袭向她,她瞬间失去了意识……

“可涵——”

十天后

凌晨三点,躺在床上的可涵双眼紧闭,痛苦地扭动头颅。她全身直冒冷汗,正在作恶梦。

虽然是睡觉时间,但她房里所有的灯都被打开。

因为,获救后的她无法忍受黑暗,黑暗会让她变得歇斯底里,想起最痛苦的回忆。

十天了!这十天来,她无法正常地入睡,每晚总要藉助安眠药才能昏昏睡去。

但,睡不了多久又会被一连串的梦魔所折磨,哭喊着醒过来。

今晚也是。

她所信任的学长变成一头粗暴的怪兽,眼底闪着猩红的诡光,狞笑着扯破她的衣服,恶心的气味冲入她的口中……

“不!不要……不要!”

可涵被自己的尖叫声吓醒,她倏地坐起身子,整个人汗如雨下,发鬓全被汗水浸湿了。

她睁大双眼,痛苦地喘息着,脸上已分不出是汗水还是泪水?

同一时间,身披睡袍的路雅岑也打开门冲入她的房间,焦急地问着。“可涵,你还好吗?又作恶梦了?”

她无法回答,汗水和着泪水一颗颗地掉在床单上。

雅岑心痛地抱住她。“忘了那些吧,那不是你的错。”

可涵幽幽地开口,破碎的嗓音无比平静而凄凉,像是她的灵魂已远离了躯体。“他走了吗?”

“回去了。”雅岑低声回答。她知道“他”指的是楼少驹。

自从把可涵由山中救出来后,可涵便不肯让少驹接近她,每当少驹试图靠近时,可涵就会发狂地痛哭、尖叫。

身为女人,雅岑完全可以理解可涵的反应,因为她受的伤太重、太重了!她自认最不堪的那一幕完全落入少驹眼底,她没有办法再接受他,所以她厌恶自已,进而封闭自己。

原本少驹不肯死心,他一定要解开可涵的心结,让她忘了一切,重新接受他。

可涵不肯见他,他便每天在客厅的地板上打地铺,以自己的方式来陪伴她。

后来,雅岑好不容易才劝少驹先回家去,留个空间让可涵好好地冷静下来。她告诉少驹,必须让可涵靠自己的力量慢慢走出阴影,逼急了她只会得到反效果。

她也很想说服自己,犯错的是詹宜学而不是她!但……她没有办法,她真的做不到!

只要一闭上眼睛,盘旋在脑门的就是那不堪回首的画面,每一幕都那么清晰。詹宜学邪笑的表情、当她清醒时,他说过他占有她一遍又一遍的话……

老天!为什么不杀了她?为何不直接杀了她?

“可涵……”雅岑心痛地陪着她流泪,不知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

“可涵,看着我!”雅岑心痛地望着好友。“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也折磨少驹呢?那不是你的错啊!詹宜学已经疯了,你何苦把一个疯子所犯的错全一股脑儿地揽到自已身上?你何苦惩罚自己?你没有错!听清楚!可涵,你没有错!”

“不,我有错……”

她把身体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声音破碎地哭泣着。“我没有办法忘记那一切,真的没有办法……你走吧,不要再理会我。告诉少驹,叫他不要再来找我了,永远不要。”

可涵被绑走的那天夜里,楼少驹买完东西回到可涵的住处后,便发现她不见了。客厅很凌乱,有打斗、挣扎过的痕迹。

他不安地猜想着,可涵一定是被人硬带走的!因为她绝不可能不留下只字片语便离开他。

就在他要冲出门寻找她之际,电话响了,是雅岑由溪头打回去的,因为她很挂心可涵的安危。

一听到可涵无缘无故失踪的消息,她马上联想到詹宜学!她要少驹等她,她会以最快的方式由溪头赶回来。

当她由中部赶回台北后,楼少驹也已连夜召集了自己在台湾可以动用的所有人手,大规模地寻找詹宜学可能的去处。

因为詹宜学所选的山区太过偏僻了,所以,他们花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找到。

但,还是迟了!

楼少驹永远忘不了当他冲入小旅馆的房间时,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那时候可涵眼底的绝望……

他自责到无以复加!他不在意可涵到底有没有被詹宜学玷污,他只恨自己!非常非常地痛恨自己!他认为是他没有好好地保证她,才会让她受到这么大的伤害。

这十天来,他用尽一切的方式想接近可涵。但,他的存在似乎只会逼迫可涵回想起那段最不堪的记忆。她发狂地痛哭,不准任何人接近她。

楼少驹心如刀割,这种折磨比一刀一刀地凌迟他还要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抚平可涵所受的痛楚?所以他只能暂时接受雅岑的建议,留个空间给可涵,让她先自我疗伤,之后旁人才能慢慢地协助她走出阴霾。

“雅岑,我没事了,你先回房睡觉吧。”可涵抹去满脸的泪,语气平静得可怕。

路雅岑忧心仲仲地说:“还是让我留在这里陪你吧?”她好担心可涵会做傻事。

可涵凄凉地微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做傻事的,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她还有高龄的父母,不能自私地寻死。

包何况,她怎么拾得让少驹受到更大的伤害?她知道这几天他比她更加煎熬,她不忍让他受到更大的痛苦。

但……她还是无法见他、无法接受他,无法……

雅岑无奈地叹气。“好,那我先出去了。”她也知道很多事情必须当事人自己想通才行,旁人过度的关心有时反而是一种干扰。

她心疼可涵所遭受的苦,却又不知自已能为她做些什么。唉,她觉得好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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