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餐厅经理不死心的再次开口。
“同样是顾客,同样用餐消费,我为什么要让道?”柳絮得理不饶人地直视餐厅经理的眼。
“你不让道,起码走快一点,别碍着我们的路。”美代子骄纵的仰起下巴,鄙夷地睨着柳絮。
“你们的路?地上有刻名字吗?”柳絮还以鄙视的目光。
“柳絮?”石野寯眯起眼,盯视挡在他前面,身形成不自然挺直的白衣女子,脑中自动闪现柳絮两字。
对她印象深刻,不是因为她的美,而是因为她的僵尸样。
所以尽避她背对着他,他依然可以轻易想像出她此刻的表情,那绝对是一张僵硬到不能再僵硬的表情。
听见自己的名字被用怪腔怪调的日本口音喊出,柳絮原本就僵直不已的身子瞬间变得更加僵直。
“你认识她?”美代子诧异地望向石野寯。
“你是来索赔的?”尽避她没有回头,但石野寯却由她瞬间变得更为僵直的身躯确认了她的身分。
他没有忘记那一吻之约,他相信她也没有。
被唤醒那令人作呕的一幕,柳絮咬唇捏拳,身子忿忿不平地轻颤,冲动地,她想转过身子用力甩他一巴掌,但是旋身的瞬间,她忽然想到,这一回头,岂不是污染了自己的眼睛?
有了顾虑,柳絮当下稳形,强抑下满腔的怨怒,当他是疯狗在吠的直接昂步向前,不去搭理他。
“站住。”尽避私心希望柳絮早早离去,但是为了讨好石野寯,美代子依然机灵的挡住柳絮的去路。“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倭寇就是倭寇,尽是蛮横无理。”
“倭寇?什么是倭寇啊?”美代子不解的看向餐厅经理,却见他尴尬的低下头,所以她再笨也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词。
“既然你说我是倭寇,那我就不客气了。”恶意的微笑攀上石野禽的唇边,猝不及防地,他瞬间贴近柳絮的身后,一把将她圈入怀中,扯去她碍眼的装饰眼镜,吻上她微张的小嘴,对上她惊愕的圆瞠大眼。
“啊……”惨遭突袭的柳絮惊呼一声,望入他充满恶意的双眸,直挺挺的身子再次僵硬如石,动弹不得。
但这回,她不再笨笨的任由他猛吃豆腐,而是放聪明的,故意微张小口,让他恶心的舌头钻入她的口,然后才重重一咬,咬得他鲜血直流,痛得不得不立刻松开对她的钳制。
“巴格野鹿!”
咚!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石野宁的咒骂重重响起。
狼狈的横躺在地的柳絮恨恨地瞪视着摆明是故意完全松手的石野寯。
狩猎的眼神随着石野寯抹去唇角鲜血的动作映上柳絮的眼,看得她心颤体寒,浑身寒毛齐竖。
“石野……”美代子担忧的凑到石野寯身侧,才伸出手想为他拭去唇边残留的血渍,便被他无情的推离。
“这次,换你欠我了。”石野寯蹲子,以沾些鲜血的手指沿着柳絮的唇缘七分报复、三分戏弄的轻揉慢抚。
“下流无耻。”柳絮将全身的气力灌注到双手,使劲的往石野寯打去,可惜她的手太短,而石野寯的动作又太灵巧,以致她挥了老半天,依然没能挥去石野寯逗留在她唇上的手。
“无齿?你吗?”他戏弄的将食指插入她的口,轻碰她的贝齿,“挺多的啊。”
“嗯……石野先生……”很不想开口,但不得不开口提醒石野寯的餐厅经理很是尴尬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餐点已经准备妥当,就等您……”
“欠我的,我一定会找你要的。”拉起她的同时,他在她耳畔轻声喃着。
自知挣扎无用的柳絮撇开头,直接当作没听见。
“后会有期。”扶着她僵直的腰,他的唇扫过她的颊,是戏弄,也是承诺。
第三章
罢上完课的柳絮捧着课本走到校门口站定,一副好像在等人的模样,但天知道,她的眼此刻正漾着满满的不安左右飘移着。
臂望了好一会儿,确定四下无人之后,她才缓缓的走出校门,顺着围绕校园的红砖道直行。
多久了?
她一个人孤单多久了?
一年?
两年?
还是五年、十年?
她不知道,长久的孤独早让她忘了今夕是何夕,时间对她而言,不过是无止尽的白天与黑夜,半点意义也没有。
但自从那讨厌的日本鬼子出现后,她平静的日子不再,时间对她而言,不再是无谓的白天与黑夜,而是分分秒秒的无尽煎熬。
她不想在乎他,也试着忽略他,但是似乎上辈子欠了他,自从那天咬了他以后,他总是不期然地出现在她的周遭,任她左闪右避,怎么也躲不过他的干扰。
不理他,他强吻她。
忽视他,他强吻她。
唾骂他,他强吻她。
槌打他,他一样强吻她。
总而言之,只要他出现,到头来,他就一定会强取豪夺她的吻,直吻到她软化在他的怀中为止。
是累了,也是倦了,她不再为难自己的猛挣扎,因为挣扎到最后,吃亏的依然是她,所以现在只要一见他,她便会认命的让他吻,吻到他自觉无趣为止,但前提是,他不得在校园中逞凶。
就因为这个约定,校园成了她护身的堡垒,却也是他最喜欢堵她的地方,因为一旦在校园中让他堵上,她就不得不屈服在他的婬威之下,轻则允诺一个又一个的不平等条约,重则被胁持到任何一个他希望她去的地方。
所以尽避校园安全,她也不会想逗留在校园中,只要一没课,她宁可到街上闲晃,也不要留在任何他可以轻易找到她的地方。
完全陷入自己思绪的柳絮眼睛虽然直视前方,但是前方的一切她却是有看没见,因此当前方十公尺处忽然出现一个庞大的障碍物时,她依然笔直的往它撞上去,然后跌坐地上。
“喔。”以为自己撞上石柱的柳絮反射性的痛呼出声,旋即左手扶柱、右手扶腰地缓缓起身。
石野寯垂眼冷视,动也不动的任由柳絮咬唇忍痛地扶着他的身子缓缓站起,完全没有出乎相扶的意思。
她是他唯一吻过的女人,但他并不因此觉得自己有义务去搀扶她。
她的冷绝,她的硬直,她的鄙夷,在在让他无法真心怜她、惜她,但也离不开她,因为她实在太特别了,特别到让他吻上了瘾。
曾经,他试图戒掉这个瘾,所以他强抑自己的欲念,三天。
短短的三天,就像历经了三个月,分分秒秒都是难耐的煎熬,但他终究战胜了自己,没将自己送上前去。
可惜就在第四天,他一切的努力功亏一篑,自制力兵败如山倒,不过眨眼间,他就破功了。
不是他耐不住,而是她和他该死的有缘,就在他严管自己的脚三天后,他们再次在街上相遇。
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一个疏忽,他的脚就自动自发的走到她的面前,他的唇也瞬间挣月兑他的理智,迳自贴上她的。
惊愕之余,他决定不再为难自己,就让一切顺其自然。
因为他相信,以她那种不讨喜的怪异性子,不用多久,他一定会厌倦的。
可惜,三个月过去了,他火热的唇舌依然眷恋着她冰凉的唇瓣,每每非将它染红不可。
“啊!”终于挺直腰杆的柳絮一抬头,赫然发现自己一直攀扶的柱子竟然是她最讨厌的日本鬼子时,不禁倒抽了一口气。“是你!”
“还满意你模的地方吗?”瞟了一眼她的手搁放的地方,石野寯挑眉问道。
“啊!”柳絮大眼一瞠,连忙缩回停伫在他胸膛上的手,然后当着他的面,抽出手帕猛擦自己的手,直到每一个部位都擦拭过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