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午夜梦回,穆澄龚想起孟如意说过,如果他敢对她无情,她就要找千百个男人将他留在她身上的味道洗得一干二净,他就会全身冒冷汗的失眠或惊醒。
他不要他的如意沾上其他男人的味道,更不要她彻底的把他排除在她的生命之外。
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将孟如意爱到骨了里,再也放不下了。
庞大的家族事业压得穆澄龚没法子离开台湾去法国求孟如意原谅他对她造成的伤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穿梭在众多男人之间。可是他也相信孟如意只是在报复他的无情,不会真的糟蹋自己的身子。
虽然如此,他的心依然因为嫉妒而发疼。
穆澄龚本想等孟如意一回到台湾就立刻不顾一切的将她娶进门,可是报纸登出的喜讯,加上孟如意曾说过如果在法国遇到真命天子就不再回台湾的话,让他不得不丢下台湾的一切,尽快飞到孟如意的身边,打算阻止她做出无可挽回的决定。
只要再过一个小时,他就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如意了,穆澄龚望着白茫茫的窗外,嘴角勾出一抹几乎看不出来的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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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穆澄龚飞到法国的同时,孟如意一身疲惫的提着行李,出现在台湾的住处。
她一踏进屋内,迎面就飞来一份登载她和一个金发碧眼的法国男子热吻巴黎街头照片的报纸。
“这是怎么回事呀?”男子嗓音乍然响起。
“你居然敢翘课!皮又痒了不成?”孟如意双眼冒火的瞪着江君滨――即混混丙。
混小子,简直欠扁嘛!翘了课居然还敢跑来她这儿张扬!孟如意撩起袖子,准备拿他发泄堵在胸口长达一个月的郁闷之气。
“先别发火嘛!”他立刻一溜烟的闪得老远。“学校今天放温书假。而且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商量一下,希望你能给我一些建议。”
“有事待会儿再说,先让我好好发泄一下。”孟如意才不管他有什么正当的好理由哩!谁让他在她情绪亟欲发泄的当头跑来找她,算他倒楣!
“我才不是笨蛋咧!”江君滨被孟如意修理得很有经验,知道被她打到不死也只剩半条命,所以滑溜的跑给她追,
“混小子,我想扁你,你居然敢跑给我追?你最好跑快一点,要不然被我逮到,我就加倍扁你。”孟如意边追边撂下狠话。
江君滨虽然无意让孟如意扁,可是他看得出她的心情真的很恶劣,所以只在屋内跑给她追,没有夺门而出。
“我好怕喔!”他嬉笑地喊着。他只求能多消耗一些她旺盛的体力,以减轻待会儿的挂彩程度,压根儿没想过能辛免于难,逃过一劫。
“被我追到,你就死定了。”孟如意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
“你这样就不行啦?”看孟如意停下来,江君滨也停了下来。“外国男人有甚好?如果你怕没人要的话,等我功成名就,娶你就是了。”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心中却暗藏对她的恋慕。
“开玩笑,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五年,五年内,我一定能有一番作为!”江君滨信誓旦旦的说着。
“小表,你还是乖乖把书念好,别胡思乱想了。”孟如意根本没把他的话当真。“对了,你今天来找我到底为了什么大事呀?”孟如意被江君滨警戒的表情逗笑了,“坐下吧!我的心情好多了。”
“哇!警报终于解除了,万岁!”江君滨夸张的喊着。
“别逗了!你到底要找我商量什么呀?”
“我的家人找上我了,希望我回去。”江君滨的眼神相当冷淡,察觉不出任何喜悦的感觉。
“那很好啊!为什么你一点高兴的表情都没有?”孟如意不解。
她本来还以为他们三人的家境都不好,才会结伙作歹,后来才知道他们的家境其实很好,还好得让人眼红。会不学好,完全是因为缺乏家庭温暖。
“他们完全是看在我是江家唯一的法定继承人份上才要我回去的。”江君滨含恨的说。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天下父母心,做父母的总是爱着自己的儿女。”孟如意哀伤的想想夭折的小生命。
当堕胎专用的刮勺插进自己的时,她就后悔了,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她只有咬着牙任小生命从她体内消失。
“他们却巴不得我死!”江君滨全身充满了恨。
“别胡思乱想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逃出家里吗?因为我母亲拿刀要杀我,而我父亲却站在一旁冷眼观看。我永远记得离开家的那天,满身是血的倒在垃圾堆旁,要不是阿磺救了我,我早就死了。”江君滨悲痛的将头埋在曲起的双膝之间。易磺即是混混甲。
“不论他们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举动,他们现在一定后悔了。试着原谅他们,给他们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好不好?”孟如意触景伤情地流下懊悔的泪水。
“你别吓我!”江君滨手忙脚乱的抽出面纸递给孟如意。
“答应我,给他们一个机会。”孟如意祈求的凝望江君滨。
午夜梦回,她总希望老天爷能给她一个挽回的机会,却不可得。
人总要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所有,想必他的双亲现在也希望他能给他们一个弥补的机会吧!
“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江君滨握紧拳头逼视孟如意。
孟如意抬起泪眼看着江君滨,缓缓的道出她的亲身经历。
“这就是我为什么希望你能试着原谅你父母的理由。如果你能原谅你父母的行为,我想我的宝宝应该也会原谅我吧。”孟如意神情恍惚的说着。
“这不是你的错!小宝宝一定不会忍心怪你的。”江君滨体贴的安慰痛哭失声的孟如意。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你会回家吗?”
“当然罗!我不能给你这个泼辣的女人有借口再痛扁我一顿。对了,说到扁人,想当初你一个追着我们三个人打,硬打到我们对你‘五体投地’为止。现在只有我一个,你却搞不定,太逊了吧!”他故意奚落孟如意,以激起她的斗志。他宁可被她扁,也不要见她无助的猛掉泪。
“你的形容词还真是贴切,五体投地,亏你想得出来!”想到当时他们四肢加脸全瘫在地上,整整三小时才爬得起来的情形,孟如意终于破涕为笑了。
那时,她先把大门、窗户全部封死,然后卯足了劲,发足了狠,将他们打得像一滩烂泥,比乌龟状还狼狈,连头都抬不起来。
从此她叫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叫他们站着,他们绝不敢坐着。甚至窝囊到见到她连气都不敢多喘一下,以免被无辜迁怒。
可是相处久了,搞清楚她的脾胃后,他们就懂得如何闪躲她的脾气和拳头了。
“那时候,连我们自己都非常瞧不起自己的不带种。”江君滨露出极度自鄙的表情。
“不带种?怎么会呢?你们明明都是男人,怎么会不带种呢?”
“拜托你含蓄一点,好歹你还是个女人。”
“这样还不够含蓄呀!我本来还想直接问你,你们是不是都不行了,所以才没种哩!”
“算了,你还是维持原先的问法好了。”江君滨悻悻的说,眼珠子灵活的转了一下,拉着孟如意的手臂说:“我饿了,我们去帮你洗尘,顺便吃顿大餐。”
“想敲竹杠就直接说,何必假借名目呢?”孟如意敲了他一记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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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国找不到孟如意的穆澄龚一得知她已经回国的消息,立刻整装飞回台湾,一下飞机便直奔孟如意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