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无法明白他的意思,但他的声音和他的注视一样具有某种魔力,让她享受到近似堕落的快戚,让她不断兴奋地颤栗。
他要她!
温柔脑袋一片空白,当他撑开她,脆弱的神经再次被勒紧了。
她来不及疼,先是重重一震,眼睑紧紧阖上,一道痛楚的叫声自她口中逸出,贝齿深深地陷入下唇里。
她感觉到了,那层自爱多年的证据轻易被击破了。
欢爱过后,温柔累坏了,但双手仍是攀住那片刚强精壮的背脊,温热的触感让她觉得好舒服。
“要不要去冲个澡?”
“我不想动……”将脸深埋他的胸怀,回想方才自己的表现,好羞喔。
尚霈当是她没力气,“我抱你去吧……”
他一有动作,温柔连忙起身将他压制住,“不要动!”
“你这是要强暴我吗?”他失笑,“你想再来一次?”
“才不是。”温柔赏他一记白眼,藕臂越过他的身子,拿来搁在床头柜上的菸灰缸和那包未拆的香菸,取出其中一根,要他张嘴咬住。
“抽菸给我看。”送上一朵甜美的笑,也送上打火机。
“为什么要我抽菸?”拿下香菸,尚霈看著她。
“我喜欢看男人抽菸的样子。”耸起双肩,心底的思绪敦她笑弯了眼。
“为什么?”
“一个男人抽起菸来,总是会让我觉得他有主见、有自信,有的男人拿菸的姿势会让手指看起来特别性感……”眼神蓦地深邃暧昧,“还有一种时候,男人会特别迷人,就是做完爱后,让女人躺在胸前看他抽一根事后菸,男人满足之后吞云吐雾的迷离神情,会让女人有一种奇妙的成就感。”
闻言,正准备叼菸的尚霈,嘴巴像是中风般歪斜,连根香菸也咬不住,坠落胸前,滚至两腿之间。
“步温柔!”
“干嘛突然连名带姓叫人?”受到惊吓的温柔瞪他,气他打破了她一手营造的浪漫氛围。
“以后不准你再看那些影响身心健康的杂志!”他主观认定那些令她爱不释手的女性杂志里,肯定写了什么教坏她的秘密。
“提杂志做什么?是我自己想看……连这么渺小的一个心愿,你都不依我?”
尚霈望著她,干言万语同时涌上,来不及整理,最后简单说道:“你真是异类耶!”
“我哪里怪了?”
“刚失去童贞的女人,不是应该哭哭啼啼的吗?至少也要意思意思的哀悼一下吧?”现在的她妩媚得像已习惯这么躺在男人的床上,然事实证明了她其实纯真得像个小仙女。
他很少看不透一个人,尤其是这个夺走他心魂的女人。
“我看你才被琼瑶阿姨的连续剧敦坏了,时代不一样了,好不好?”没想到他的观念比她更守旧。
别过脸,“反正我不喜欢你这样。”仿佛身边躺的男人是谁都无所谓。
“那我问你,你爱我吗?”瞪著他的背,温柔知道他不高兴,却不知道自己哪儿惹到他了。
只是因为不能苟同她的态度吗?
“同样的问题我说过不再回答了。”尚霈迳自点燃香菸,狠狠抽了一口。他在生气,是闷气。
“既然你爱我,为何我还得为失去的贞操哭哭啼啼?”
听出一些端倪,他转身面对她。
“你不娶我吗?”
当下,尚霈明白了,赧窘地红了脸。
她的落落大方全因心有依恃,因为肯定他的情意,所以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给了他。
他为自己的心态感到啼笑皆非,恋爱该是让人成长的,他的思想却变得简单幼稚了。
对她的爱已扎深了根,他开始有了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
除了叹气,他不知道还能如何。
“我们去冲水吧。”一手爱宠地模过她的发,一手捻熄香菸,“我背你去。”
一连串的动作教温柔措手不及,当他将她背上身,赤果的身子贴紧平滑的背肌,她又羞又急又气,挣扎抗议——
“放我下来!”
“你再乱动,摔疼了你那俏挺的小屁屁,我可不负责喔。”背著轻盈的她,尚霈的脚步因为心灵充实也是轻盈的。
“你——”拿他莫可奈何,温柔气结,“大坏蛋!大坏蛋!”蓦地,脑海精光一闪,两条手臂用力勒紧他的脖子,“我要掐死你!”
“啊——”
凄厉的叫声并非来自尚霈,而是计谋没有得逞,俏臀反遭狼爪大吃豆腐的温柔。
第九章
这天,温柔一直无缘见面的第一任梦想中的男朋友终於现身了!
尚万庆久末返家,一进家门就看到家里多了个女人,而且还和儿子亲昵地依偎一起,著实受到不小惊震。
没人告诉他尚霈谈恋爱了!
不过认真想想,事情也不是真的没有徵兆,从尚霈原本不肯到公司上班,然后突然来了,可每天一定准时下班,且听说时常携伴一起办公,他每回采访的时机总是不对,没有机会一睹芳颜,但想必教员工们津津乐道的女郎就是眼前这位吧。
只是,他有那么令人讨厌吗?为何他一出现,两人的表情都变了,笑闹骤止,一致射向他的眼神,他发誓,真的不怎么友善。
“尚霈,这位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吗?不跟爸爸介绍一下?”尚万庆尴尬地只好自己开口找话题打破沉默。
尚霈沉睡几日的不安全感再度发作,父亲的出现敦他战战兢兢,进入备战状态,看他的眼神充满防范。
“她是温柔,我的女朋友,也是你未来的儿媳妇。”占有地用力搂住温柔的肩膀,像是怕她被抢定,亦怕她朝他奔去。
不能怪他不相信自己的女朋友,谁教她一开始曾将他的父亲设定为对象,只要是情敌,不管以前或是现在的,防堵的工作都不能少。
媳妇?“你们交往很久了?”尚万庆知道儿子不是那种冲动地允许恋爱冲昏理智的男人,可他回来台湾不到三个月啊,这个女孩应不是在美国就认识的吧?
“尚伯伯,你好,我是温柔。”温柔挣月兑尚霈的手臂,一方面受不了他令人发疼的力道,一方面则是她有话想说。
“温柔,真好听的名字,很适合你。”
尚万庆作梦也没想到,自己大半辈子说过最愚蠢的话就是这一句,因为之后他彻底傻眼了,那个名叫温柔的女孩,一点也不温柔地批判他的不是——
这句赞美敦温柔愿意稍微收敛五秒钟来享受,但耐心终究很快告竭,“尚伯伯,我等你好久了!”
“等我?”好诡异,她的眼神充满杀气。
“对啊,你果然真人不露相啊!”这是以损人的口气说道。
眼前这位上了年纪的男人,不但拥有超乎自己想像的俊朗容貌,且岁月仿佛收受他的贿赂而放他一马,让他的脸、身型,停留在刚过四十的模样。
“尚霈?”尚万庆不懂现下状况,以眼神向儿子搬救兵,但尚霈竟是凉凉地回他一眼,没有帮忙的打算,且一副看戏的态势。
他真的糊涂了,他俩故意戏弄他吗?
“尚伯伯好忙哩,整天忙著谈恋爱都不用回家睡觉。”温柔管不了自己教训的对象是未来的公公,她是不吐不快,不但要为自己报仇,也要替尚霈发泄一下。
这个企业界最帅、体格最棒的欧里桑,害她浪费了奸多时间,真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会数一张相片给欺骗了感情,现在亲眼看到他,或许他是真的很有中年男子的魅力,但她怎么也无法想像他们之间会有任何可能。
也或许现下心境起了忒大的变化,全因一颗心给了尚霈的缘故,她对执著很久的尚万庆,一点触电的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