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心里还是不平,气死了,她嫉妒刚才那个女孩,竟不懂得珍惜握在手中的幸福,恐怖片多么好看啊,怎能笨得将眼睛捂起来,浪费了那些精采的画面。
范羿行嘴角在抽搐,“你会怕?”这是本世纪最好玩的笑话,但他不能露出知情的蛛丝马迹。
看她一脸舍不得的偷偷望著恐怖片,他真想叫她别再硬撑了,只是倔强的她恐怕不会听进去吧?
“范范,后面一点的座位哦!”想起什么,金雀儿有失气质的跑过来提醒。
闻言,范羿行霎时不再茫惑了。
后面一点的位置.这几个字就像是一个按键,开启了那些尘封已久的青涩记忆。
即使自己没有做过,却也听同伴说过、炫耀过,电影院——一个收藏了好多女孩初吻的地方。
雀儿……急着将吻送给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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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范羿行顺利的买到了后排的座位,金雀儿兴高采烈的拿着电影票猛看,不知情的人也许会认为她期待这部片子很久了,然她的心思唯有站在身旁的范羿行明白。
他还在考虑,该顺着她的心意吗?
他不确定这只是她一时心血来潮好奇想尝鲜的决定,或是抱持认真的心态希望他吻她,她暧昧的举措很难界定。
女孩的心思,真的不好捉模。
好不容易进场了,电影也准时上映了。
五分钟后,预告片放完——
“范范,你会不会冷?”这是第一个步骤,金雀儿记得一清二楚,可是她不知道何时才是开口的最佳时机,现在说话完全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真的冷了。
电影院的冷气开得好强。
“你没有带小外套出来吗?”范羿行模触到她因穿着无袖上衣而的手臂上的冰凉,皱起了眉头。
“我放在你的车子里了。”管它时机对不对,快搂着我啊!金雀儿在心里催促着。
“这样还冷不冷?”伸长手臂搂着她,他帮她摩挲手臂取暖。
好感动,他终于有一次不再枉费她的用心了。
枕在他的手臂上看电影,金雀儿舒服的喟吟,原来靠着男人的感觉这么好……活了十九年,总算明白为何有那么多女人喜欢当软骨章鱼了。
望着她似猫儿的满足,范羿行唇角轻轻勾起,懂了金末日因何那般疼宠这个妹妹了,一举一动都散发着纯真气息的女孩,谁能抗拒她如炙阳般的吸引力?“范范?”片子播映不到十分钟,看不懂剧情的金雀儿侧仰着头询问一直没有行动的男人。
“还冷吗?”范羿行俯下头关心,将她搂得更紧。
金雀儿心跳停了,听不到他说了什么,身子像被点了穴,动也不动。
那擦拂过她额头的微刺感是什么?他的胡髭吗?他的气息距离她好近,她嗅到了不浓不淡的烟草味,还有一种不同于爷爷爸爸和哥哥们身上的好闻味道。
“你……觉得好看吗?”好厉害的嗅觉刺激,突然,她不觉得冷了,一股热流自体内开始扩散出来。
“应该不错吧。”范羿行模棱两可的评论,心里却也清楚,这部片子之于她的年纪与个性,肯定过于沉闷。
“哦!”她觉得无聊死了,与其浪费时间看这种电影,还不如做些比较有建设性的事,例如……接吻。
可是……他好像一点意思也没有,眼睛盯着萤幕不放,似乎看得很过瘾……唉!
有些生气,有些埋怨,拉来他搁放在自己臂上的大掌,她发泄似的扯着他的手指玩着。
正襟危坐、视线锁定萤幕的范羿行,感觉到她的动作后并没有出声阻止,他知道她很失望,但他这是为了她好,他不认为在这儿取走她的初吻会是个明智的举动。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当然受到了她的影响。她不会以为和她这样摩摩蹭蹭之后,他什么特殊的感觉也没有吧?
打从找到座位坐下,他的心神便已受到撩拨,呼息间净是她的体香,经过她坐不住的扭动身子,更带动了所有味道。
问他电影好不好看,那真是天大的讽刺,眼睛虽然盯着萤幕,他却一直心不在焉。
安静地过了二十多分钟,范羿行渐渐察觉不对劲。
旁坐的女孩扭动一下,黑色头颅朝他的肩膀欺靠过来,淡淡的清新芳馨更加放肆地窜进鼻间,撩动男性。
“雀儿?”他轻唤。
“唔……”俏脸窝在肩窝里,她闷哼一声。
“天,你真的睡着了,”就算已是预料中的事,范羿行还是难掩惊讶。
酷爱恐怖片的女孩,受不了文艺片不紧张也不刺激的剧情,终究无聊得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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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今天是金家小鲍主出嫁的日子,经过了十多天的相处,金雀儿的初吻仍旧留着,更遑论她的处女之身了。
为此,她一直深深郁恼着,范羿行君子得令她咬牙切齿。
连日来繁琐的婚嫁准备一一在婚礼派上用场,宴客完毕,两人上了今晚的新房——金石饭店的蜜月套房——金末年不甚情愿出借的顶级房间。
泡了整整一小时香喷喷的澡,金雀儿含羞带怯的步出浴室,隐约可以听见心脏在左胸噗通噗通直跳的声音。
今晚,她终于要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了,跨过这个关卡,成为贤妻良母将是指日可待的事。
紧张是在所难免的,辛辛苦苦扮装淑女骗了范羿行半个多月,如果等会儿气氛允许,她将要见机行事揭开谜底,多少泄露一点真正的自己让他认识,她怕一切留待日后一口气被揭穿,他恐要后悔误上贼船、不再理她。
而她,无法忍受范羿行讨厌自己。
自小被父兄宠爱保护在手心的她,从来没机会和男人有过较为亲密的相处,在一个身边都是俊秀男子的环境下长大,男人长怎样算是英俊,她的视觉神经早已麻痹、分辨不清了。本以为对范羿行的外表,她也该如同以往,一点感觉都没有;然而只要他一望着自己,她便开始觉得浑身不自在,更别说两人并行而走时,他搁在她腰际的大掌了。
每当那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僵硬得像个机器人,更担心月复部那儿也有个心脏,怕他会模到她狂噪的心跳……
她是认定主义的奉行者,一旦认定了哪个男人,心里就容不下另一个,这份认知心中已然有底,令她讶异的是,她忠心的程度教自己都意想不到。
以前走在路上,她的视线往往控制不住的瞟向一对对幸福的情侣,现在却不同了,其他人的幸福在她眼里全成了微不足道的东西。好早好早以前,大概国二开始吧,听到有一个好友有了男朋友开始,她就开始期待着自己的白马王子出现……心中发誓她一定会很爱很爱他。只是,幻想是一回事,真实的快乐原来更教人甜蜜。
呵呵,原来爱上一个人是如此简单迅速的一件事,虽然范羿行的喜怒哀乐不明显,即使他的穿着老是一套端正无比的西装,也许他一点也不浪漫,不过她真的很喜欢和他在一起。
真是不可思议,记得初次见面那时,她还妄想设计他呢!
“范范,我洗好了,你要洗了吗?没在睡房看到人,仅着浴袍的金雀儿踩着轻巧的脚步来到了小客厅,找到口中轻唤的男人,他就坐在沙发上翻阅杂志。
眼尖的注意到被阖上的杂志上印着“商业周刊”四个大字,她差点没翻白眼。
新婚夜哪,他居然还有心情看那种乏味的杂志,要嘛也该是看有助情趣的黄色刊物。
范羿行闻声抬头望了过去,呼吸顿时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