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老师要我来找你的。”
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周易原本不在乎的态度倏地转变,饱含审视的眼光看着为了下水全副武装的杨靖。
怎么这么多人对她这么有兴趣?她的人际关系原来好到每个老师都如此喜欢她,应该要感谢傅永惠不时在她身边耳提面命吧!
“你是第三个来拉我人社的人。”她在他面前抬起手,拗了拗手指,比出三根手指头。
“啊?”这个统计数字教杨靖傻了眼。
他和高老师都一直以为他们会是最先采取行动的,没想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刚才排球队的指导老师和插花社的纪老师都有来找我谈,他们都希望我能加人他们的社团。”多了她难道那个社@就能比较红吗?她不解。
“他们什么时候找你谈的?”高老师不是说他们约定好这一节社团课才能正式开始拉人行动吗?而他在周易下水没多久后马上缠住她,他们两人怎会有机会?
他们偷跑?
“刚才我要进更衣室的时候,插花社的纪老师找我,等我换好泳衣,排球社的指导老师站在门口等我。”
“你答应他们其中一位了吗?”杨靖的心是七上八下的,没空去生气那两个老师的下流作为,只希望周易不要判他死刑。”
现在不管他是排在哪一位,只要她还没答应任何一个,他都还有机会!
摇了摇头,周易也看到了游泳社的指导老师来了,正在集合学生点名。
这一晃让杨靖喜出望外,“那你是愿意进入我们篮球队了?就是嘛,待在游泳社有什么好的,一群紧迫盯人,很不舒服的。”
“我既没说我不去排球社、插花社,也没说要加人你们”篮球社,你高兴个什么劲?更何况我现在可是游泳社的一员呢,动弹不得。”
烦死了,不是那些紧迫盯人烦人,而是每个社团老师全要拉拢她人社烦人。
当初选择游泳社就是为了老师要教蝶式,一首以来,学蝶式就是她的梦想,因为几乎所有的老师都不鼓励女学生学蝶式,理由是较耗体力,可是她却最喜欢看人家游蝶式,所以她也想学。
但刚才听一群学生在说这个指导老师这个学期的教学重点着重在自由式上面,她失望极了,看来她又学不到什么新的东西了。
“学校说在上过一次课后,若对社团不满意可以再改呀!”他因她的最后一句话又燃起一丝的火光。
“我也知道!”他不会以为她在这个学校都一年的时间了,还不知道这项规定吧?
“那你……”
“我决定去书法社。”最后她还是决定去陪博永惠,反正蝶式学不成,上什么社团对她而言都是一样,只要不得罪朋友,背负什么重色轻友的罪名就好了。
“书法社?那位指导老师有来拉你人社吗?”对哦,教练他们那个赌注,书法社的指导老师好像也有参一脚,可是为何没有听她说起他?
‘他干么来拉我,我都要去了。”周易不懂他语无伦次在说些什么,她又不是个多了不起的人,为何每一个人都要奉承她才能过日子?
不要事情就这么定了呀,杨靖在心中呐喊着,“教练说要让你当女子篮球队的队长,……”他在她要游到对岸去集合时提醒。
“帮我谢谢他吧,不过我没兴趣!”她吸了口满满的气,马上潜入水中。
☆☆☆
望着窗外的大马路,整个范围都亮晃晃的,空气仿佛很沉窒,周易庆幸自己是坐在冷气开放的咖啡厅里。
不过她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舒服些,桌上摊着还是一片空白的作业纸,她一个字都未落下。
开始怀疑自己决定要换社团是不是太冲动了?她一直以为只要填个单子,换社的事情就此搞定,没想到那个游泳社的老师那么没气度,竟然还要她写篇报告才算数,什么跟什么嘛,学生一大晷跟着她跑又不是她唆使的,老师凭什么都怪罪在她头上!
现在为了写这篇六百个字以上的报告,周易真的是愁肠百结,谁不知道她周易向来就是个不喜动笔,更不爱动脑的人,写五十个字就要她的命了,更何况是六百个字,她想一个月也挤不出来!而那个指导老师也真够狠的,竟要她在下个星期一就交出来,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罢开始她还想求助于班上那郡死党,只要他们肯每个人帮她想一句,那么报告就完成了,谁知道才上过一次书法课而已,她们每个人的花痴个性就显露出来了,为了想讨好新来的国文老师,个个莫不使出浑身解数,拼命练习,想得到老师的赞美,她就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长得多迷人,让她们巴望成这个样子?
悒郁的拿着笔敲着桌面,她揣度着还有谁能帮她这个忙?
呀,有了。她这篇报告需要的是奉承,而身边最会阿谀的人非她那妖娆的母亲莫属了,美容师的专长就是睁眼说瞎话,而这个本事她母亲更是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篇报告由她母亲来动笔准没错,母亲绝对会捧得游泳社的老师高兴得每天晚上睡不着觉。哈,她太聪明了!
虽然平日给她再多好处都不愿踏进她母亲的美容沙龙,但这会儿为了六百个字的假话,她可以牺牲一下,反正到时候得风便转,嘻嘻!
重新拿起刀叉,方才因心情连累食物变得无味,现在恼人的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什么东西在她尝起来又变得美味。
很快速的盘底见天,周易抽了一张纸巾抹了抹嘴,收拾好东西,拿起帐单走到柜台,“小姐,麻烦你。”
她打算等一下转个几圈,再到店里去找母亲,反正下午又没课。
“总共是二百八十元。”
“喔,好……咦,小姐,等一下哦!”翻了她整个大背袋找不到皮包,周易又跑到刚才坐的桌位去找。
不会吧,她今天又忘了带皮包了?为什么她老改不掉这个坏习惯?
“小姐,抱歉,我忘了带皮包了,不过我绝不是要来白吃白喝……你应该认得我吧,我一个星期都会来两、三次的。”她不是想套交情,而是她真的和傅永惠他们那群死党每隔几天就会来这家店消费。
“可是我是新来的……还是你打通电话要人帮你送钱过来?”管收银的店员也莫可奈何,没想到她第一天上班就碰到这种事情。
很高兴店员给了这么个建议,但如果能这么做她早就做了,为了不想减少脑容量,她向来不背亲戚朋友的电话号码,所有的重要束西她都抄在皮包裹的一个小本子上,惟一知道的家里电话,现在又没有人在……
要让母亲知道自己又闹出这么件事,一定会骂得她狗血淋头,母亲已经不只次强迫她背美容沙龙的电话号码了。
“你可以帮我找你们店长来吗?”店长总不可能也是新来的吧?
“店长出去吃饭了,现在店里只剩我和她……我们两个都是新来的。”她比了比正在清洗杯子的一个工读生,说出了一个好残忍的答案。
不喜欢看人支吾的样子,可周易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样,“还是你先帮我垫,我等一下就开车回去拿。”
“这”
“才两百八十块而已,我不会跑掉的,要不然你把我送警察局?”情急之下,一句话就这么冒出来。
人家她乡下的外公外婆家,附近的杂货店哪家不可以赊帐的,难怪大家要说乡下比较有人情味。
“小姐……”店员仞怩不安,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