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微湿的她披上毛巾,水滴落在她肩上。
入秋了。
木质地板有些沁凉,脚指头不觉卷曲。
当她走出房间,在楼梯转角处发现了客厅里的他,淡淡的烟味弥漫在空气中。
他从没在她面前抽烟,知道他会抽烟是一回事,看他抽烟又是一回事,原来他吞云吐雾的样子比他工作时更迷人。
她本来只想偷看他一眼后就回房间,只是赤脚的她目光被瞬间闪过的小黑影给引去,待她定眼一看,一声尖叫,画破屋里的宁静……
“啊……!”
只见罗雨洁在楼梯又叫又跳:“走开,不要过来!”
汪上扬被她吓得飞奔上楼,“怎么回事?”
“上扬!”罗雨洁缩到他身后,指着一处地板,“有蟑螂!”
“在哪里?”昏黄的灯光下,小黑影并不明显,汪上扬在地板上寻觅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结果。
“在那里啦。”扑进他怀里,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只顾尖叫。
“你会不会看错了?”
“我哪有,刚才那只蟑螂还瞪我!”
屋里安静了数秒,而后汪上扬拿着怪异的眼神看她,接着报以狂笑,“蟑螂瞪你?”很绝的说法,他家进进出出的蟑螂他也看了几回,怎么就从没有过与蟑螂两两相望的机会。
备感侮辱,罗雨洁气得嘟嘴。
“生气了?”
“蟑娜真的瞪我。”她重述事实。
“怎么瞪?”他也好奇。
“当然是用眼睛瞪了。”
汪上扬见她头发还湿着滴水,双脚赤果,全身只着睡衣的她教他怜惜,一个使力,将她抱起走回房间。
“上扬?”
“嗯?”
“你身上都是烟味。”
他故意朝她呵气,“不要,很臭耶。”这人怎么那么没有道德,“我拒吸二手烟。”在鼻前以手指比个大叉。
“那我的吻呢?”
在她还没答话前,他已经很不老实地欺上她的唇瓣,任她左闪右躲,就是无法避开。
原来,男人带着烟味的吻是这样,其实跟没烟味时没有多大差别,但,她还是不爱烟味,鼻间嗅出淡淡烟味在俩人四周绕着。
这吻,来得又急又猛,将俩人体内的给挑起,把她放在床上,藉着床头灯,他舍不得将目光由她脸上移开。
解开她的睡衣,少了内衣的饱满挺立在他眼前,小巧的柔软诱惑他视觉,当他狂野却不粗暴的在她胸前印下咬痕时,罗雨洁惊讶他今晚的野蛮,扭动身子想要躲开他狂肆的对待,没想到这举动反倒为他带来更多的渴求的欲火。
情场女敕芽的她动作虽是生涩,在他的探索下仰头主动回吻,他的手迅速将她的睡衣给褪下。
秾纤合度的曲线教他喉头滚动,眼里早为上升的而燃起炙热的烈火,房里,伴随而来的是俩人轻叹急喘的呼吸,言语早已是多余,两具赤果的身躯在床上翻云覆雨,欢爱的气氛将今晚的不愉快都带走,此时环绕彼此的只有满满的爱意。
棒日清晨,罗雨洁竟然不告而别。
像是昨晚的激情早是过眼云烟,吃饱喝足的她,毫不留恋地走人。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她在这里过夜了,有些不舍,有些眷恋,爱上他的温柔跟霸道,还有曾经属于俩人的浓情蜜意,这些,她都会藏在心头的。
辞呈!
一场欢爱的结束,迎接汪上扬的竟是罗雨洁递上的辞职信!
汪上扬不动声色地合上文件夹,强压下心头怒火。
她人就在门外,他大可要她进来说个清楚,或是直接冲出办公室找她质问个明白。
但他什么都没做,蹙着眉头猜她为什么辞职?
难道她还在为昨晚父母的冷漠态度而生闷气吗?
铃铃……
接过内线电话,他冷声问:“什么事?”
“任羽娃小姐找你。”
羽娃?她怎么来了?
“上扬大哥。”
门开了又关,隔绝他的视线。
懊死!
她到底是怎么了?
将目光调向羽娃,如同以往,温柔的微笑在她脸上荡起,尽避心烦,还是勉强扯抹笑容,“你今天怎么有空来?”
“找你一起下班,今天阿姨请我去你家吃晚餐。”
“我妈?”
“嗯,她要我找你一起回去。”
他妈找他不可能平白无事,“我可能……。”
“上扬大哥,你今天要加班吗?”
加班?他哪有心情工作,此时的他只想搞清楚门外那个善变女人的心情,想看看她到底是在搞什么鬼,竟然对他不理不睬,她该不会忘了,她可是他明正言顺的女朋友!
见汪上扬犹豫,任羽娃突冒出一句:“刚才我进来时,看见你的女秘书好像跟公司男同事约好一起下班。”
汪上扬听得妒火直升,“你说雨洁?”
“嘿。”
任羽娃没骗人,罗雨洁确实是找人一起下班,而她找的对象该死的正是之前追求她的男员工。
第二次,他见到俩人单独交谈,“罗秘书!”
单手插在口袋,汪上扬脸色铁青,目露凶光,像是要将人吞食下月复般地,但她,视而不见。
“总经理有什么吩咐。”生疏!
懊死的她竟然跟他这么生疏,在床上的她可是温顺可人的教他难以忘情,她到底是怎么了?
男员工被总经理的模样给怔住,立在一旁不敢出声。
“今晚加班。”
“总经理,我今天有事。”在汪上扬的背后,她见到任羽娃得意的笑容时连忙别开脸。
耙跟他顶嘴?“没有理由,今晚加班。”
闻言,她却开始收拾私人物品,完全没理会他的命令,“我今天真的不能加班。”
“你要去哪里?”
没有回应,锁上最后一个抽屉,罗雨洁拿了皮包起身,她故意朝男同事露出甜美微笑。
“你敢走?”他咆哮。
“总经理,罗秘书身体不舒服,我只是陪她去看医生。”
男同事收到二次白眼,各自来于男女当事人,并且还被罗雨洁给踩了一脚,高跟鞋后跟威力不容小觑,疼得他脸面扭曲。
你干嘛多管闲事!罗雨洁用只有俩人听得到的耳语叫着。
我只是在帮你解释。男同事也回以一句。
不必,大不了不作。
男同事一脸无辜,而见俩人在一旁眉来眼去说着他听不见的悄悄话,所有的理智早被他给抛向九霄云外去了。
“罗雨洁!”
一个小时后,一对男女坐在重型机车上,望着公园里玩得不亦乐乎的小朋友,“你确定这样真的没关系?”
“我都说要分手了,你还问那么多干嘛?”
“好端端的干么要分手?”
“我喜新厌旧。”
“真的是这样?”
“没错。”再狠狠挖了口冰淇淋,早被冻得有些发麻的嘴唇苍白无血色,但跟她已经麻木的心相比,她的心比雪还冷。
她不会忘记在她离去时,汪上扬脸上的错愕,当她提出分手时,任羽娃轻勾嘴角笑了,她的目的达成,而汪上扬则是恍神地来不及拉住她;倒是她自己,本来还以为多难以启口的分手两个字,竟然可以这么轻易说出来。
“老实说,我当初知道你跟总经理交往时,还真的有点吃惊。”
“为什么?”
“我听公司的前辈提过,总经理不赞成办公室恋情,他一直都以身作则,没想到为了你,他也有不理智的时候。”
“没关系,我们分手了,他又可以继续以身作则。”
“你不爱他了?”
问到伤心痛处,罗雨洁一时答不上话,喉头一时哽住。
“如果还爱他,就不要说那些赌气的话。”
“我才没有。”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跟他分手,才不会回头。
“那你在哭什么?”男同事好不容易吃完冰淇淋,朝一边的垃圾筒走去。
“我哪有哭?”
她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