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要我离开你吗?”
发觉他又开始那令她失去理智的索求,项威柔在挣不开他的情形下,只得说道:“我要去相亲了。”
对於刚刚发生的那件事,她想要遗忘;而对於他的霸道,她也不再去记起。
她的话教炎柬马上停止了动作,直直的盯向她,那目光锐利、令人心惊胆战。
项威柔虽害怕的想移开目光,不过她没有;因为那是个事实,况且她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错。
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看她,那双眼眸似乎燃著两簇火焰?
“你说什么?”炎柬带著怒意从齿缝中进出话来。
“我明天要去相亲了。”虽说她一点都不愿意,可是她没有办法,这是父亲的意思,她不能反抗。
“明天?”炎柬在这时才松开了她。
他一放手,项威柔马上将棉被给拉上盖在身上,同时向一旁缩去,不教他再次碰触到自己。此刻,她只觉得全身很疼痛,也很疲累。
“爸爸希望我明年就结婚。”那时他应该已经离开了,这样也好,她不想让他见到自己穿新娘礼服的模样。
“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拒绝?”
她总是这么顺从项先生的命令,从不开口说不,在这么多年里她已经承受了不少委屈,现在呢?就连结婚这等大事,她都任由项先生安排,她是怎么了?教他气得火大地吼著。
“没有理由拒绝。”
“没有吗?”炎柬看著她,最后才问:“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要我陪沁爱出国?”他早该猜到的,项威柔不可能自己这么作主。
“不是。”
那只是原因的一部分,另一部分的原因她是怎么都不会承认的。
“那是为什么?”
“我……”项威柔无法说出口。她可以说是因为她怕见他离去吗?因为她想要先习惯没有他的生活吗?
想到这里,她的眼眶不自觉地红了,不过她没有救他看出的低垂著头。
“告诉我为什么,否则我不会跟沁爱出国的,”炎柬威胁她,而他的语气更是强硬的要她感到委屈。
“你不可以反悔,你都答应了。”若是沁爱知道他不去了,那么她肯定会十分难过。
“我可以,若是你不给我理由的话。”
“我……”她张口欲言,却久久没有下文。突然,一滴泪水滴落在她胸前,而后在她的衣服上留下小小的湿痕。
“给我理由,为什么去相亲,为什么要我离开你,为什么要避开我?”这种种一切令他十足的不悦。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年就要离开我了?”
因为他过於不满的语气,项威柔不再理会是否会敦他看到自己落泪的模样,她抬头泪眼迷蒙地望向他,“你不是说过你会永远的待在我身边吗?”她还记得那时他说过的话,她怎么都不会忘记。
“威柔?”是因为他要走,所以她才这么做的吗?
“你让我依赖你,让我以为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所以我习惯了有你的日子;可是你要走了,不是吗?”
“谁说我要走的?”
他是该走,这是当初立下的条件,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开口。但是与项先生的约定又束缚住他,教他左右为难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要走的,我知道是你与爸爸的约定,我都知道。”
项威柔不知道父亲跟她说这些是为了什么,不过她以为父亲已经看出自己对炎柬的感情,而且是比她更早,所以才会这么的要求她。
她的泪水再次化去他的怒火,教他不舍地将她搂进怀里,想要好好地哄她,更想要疼惜她。
“若是我可以为你留下来呢?”在他跟家族的约定,他将会带回他的新娘,他刚拥有了她的身子,他爱她,想要她,所以他要她永远待在自己身边。
他早已想过这个问题,不是带她走就是留在台湾。不过为了威柔好,他希望她能够与他一同离开台湾,他想要带她好奸地看看外面的世界,教她敞开心怀地去感受,别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忘了那曾经发生过的意外。
“留下来?”
他说要留下来?可能吗?是因为刚刚那场激情吗?那么就不用了。
“别哭了,告诉我,为什么难过我要离开?”她对他的依赖,他明白得很,可是他想要更多,他想要她的感情,甚至贪心的想要更多。
“我没有。”项威柔倔强的偏过头,但泪水却是不合作地滑落,湿了他才想要轻抚她的脸的手。
“那为什么哭?”
“我没有哭。”
“威柔,不要将我推开,告诉我实话。”炎东严肃的说。
“炎柬,你不可以不陪沁爱出国,她会很难过的。”
“别提沁爱,我问的是我跟你的事。”
“我们的事?”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没有解决吗?“有吗?”她故意说得云淡风轻,而且想要退离他更远。
“你真的要惹我生气吗?”
“你只为了当我的保镖才待在我身边,那我还能说什么?”
她从没谈过感情,因为她不觉得自己需要,但现在她才明白,她一直都在谈感情,一直都与炎柬谈著只属於她与他的感情,可她却完全不知情地陷入,直到现在,她想要抽开身都来不及了。
她已经陷得太深了,这场教她领悟得慢的情感,夺去她所有的理智;令她感到心痛的,是她还来不及体会就要失去,这对她真的很不公平。
“我想要得到更多,否则我不会再来台湾。”
“别再说了,我们不要再提这件事。”她明天就要去相亲了,有些事还是不要多说,说了只是更心痛罢了。
看著她哭红的眼睛,以及脸上强忍的伤痛,炎柬伸手想要将她搂进怀里,可最后还是作罢。
“你真打算去相亲?”
项威柔无语,可也代表了默认。
“我会陪沁爱出国,你不要担心。”
“炎柬……”
他的语气好冷淡,一点都没有刚才的疼惜,她不要这样的感觉。
“你说得对,我是为了保护你才来的,那么我该尽好我的本分。”说著,他站起身穿上衣服,头也不回地走向门边。
她的泪水没有停过,心中更是倍感委屈。是她将他给推开,将这个守护著自己的男人给推开。
“对不起,我不会再打扰你了,除了保镖的身分外,我不会再多说什么。”说完,他毫不留恋的走了。
在他走后,项威柔难过的趴在床上痛哭著,她怎么都无法压抑不断涌上心头的悲伤,像是她已经永远的失去炎柬般地感到孤单和寂寞。那门合上的声响教她的心都冷了。
炎柬一进入昏暗的房间后,马上察觉另一个人的存在。
因为盛怒中,教他英挺的脸庞显得更为狂傲,而他身上的衬衫不羁地解开了几个扣子,微露胸膛,衣袖反摺,露出结实的手臂,他带些烦躁地拨动前额头发,试著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隐身在夜色里的人在炎柬开口说话时,马上现身在炎柬面前,并且带著打量意味地看著炎柬。
“来看看你。”那人的语调没有多大的起伏,几乎是完全没有情绪,不过是他关心他的兄弟,所以他来了。
十二年前,炎柬为了一个女孩子,不惜月兑离组织留在台湾,为的就是要守护那女孩,而现在呢?
就他的了解,那女孩似乎不再需要炎柬的守护,那么他的任务也该算是完成了。
回家族是迟早的事,只是那个长大的女孩能跟他—起走吗?
炎柬迟迟地不给家族消息,家族的长者不得不要他前来一趟,看看炎柬的意思。
放任他十二年,家族没有干涉过他的生活,除非有必要,要不他们这些兄弟是不会前来打扰,让他完全的拥有个人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