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正等新负责人的出现。
从柬可儿一进到公司,她很自然的便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她很清楚自己的长相并不差,更可以算是中上,所以她非常习惯他人的注视,再加上受过专业的训练,想不习惯也难。
等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些纳闷,因为已经超过预定时间半小时了,而公司的新负责人还是没有出现,令她更不解的是为什么接待人员并不是邀请她至会客室,而是直接引领她来到负责人的办公室?偌大的空间里除了办公桌椅,及她此时坐着的沙发外,就只剩挂在墙上的照片。
她从墙上的照片中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因为那照片被人刻意放大,所以让她感觉像是在看着另一个自己;她发现照片中的她很美,那种美是她几乎要遗忘的自然及纤弱,那是她刚进模特儿这行业时所拍的,也曾经是她的最爱。
在她的住所也有这张照片,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是很难再看到,因为当初她为了保留这份感觉,还主动出钱买下那一张底片,因为想要留一份最真的纪念给自己。
谁知她竟然还能在这里看到?这么说来,照片的所有人应该对她有一番了解,或是十分欣赏,否则不可能这么特意地将这张照片挂在这里。
柬可儿看着照片中的自己,那时的她有着明亮的双眸,女敕白赛雪的肌肤令人想伸手一触;微启的朱唇略带挑逗地微扬,令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垂至胸前的乌黑长发是她的特色,她在这张照片里完全展露出东方女子的神秘气质。
照片中乌黑亮丽的长发将她在外的细肩给遮掩住,教人有股想将那长发拨开的冲动;她身着紫色的轻薄浴袍,隐约展现出她的曼妙身材,也因为这张照片,让她很快地在这个行业里走红。
而现在的她,一身轻便的打扮,略施脂粉的小脸上并没有照片里的俏丽,不过却多了份成熟的女人味;一头秀发敦她给绑了起来,平日若是不工作,她多半会绑个麻花辫将那头人人羡慕的长发给束起。
因为太专注於照片中的自己,柬可儿并没有发现在办公室的另一处门口早已立了个人。
饼了几分钟后,她突地有种被人注视的感觉,而那目光令她觉得很熟悉,似乎曾经在哪里感受过。
她轻轻地转过身子与那人相对,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竟会是自己不愿再去忆起的他。
炎月!
那个当年占有她身子的男人,教她为此离开台湾的男人,现在竟然就站在她的面前,这样的突发事实教她不自觉地愣住,直到她见炎月缓缓地朝自己走来,才连忙起身。这个惊吓来得太突然,令她一点防备都没有,此时她只想逃开。
“你!”
怎么会这么巧?难不成她接下来要合作拍摄的对象就是他?
“好久不见了。”
炎月从容自在地走上前。
他脸上有着教她不解的神情,而那低沉的嗓音更令她有些发颤,她不认为自己能够继续待在这里。
见柬可儿不说话,炎月又说了:“喜欢这张照片吗?”
炎月从刚才就见她一直看着这张照片,她专注的表情让他只是沉默地盯着她;几年不见,她变得更美了,那成熟的女人味使她更为妩媚,那属於他的妩媚。
“为什么是你?”
从她得知的消息中,那负责人明明是位日本人,而在她面前的怎么会是炎月?自己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出现,为此她的心一片混乱,怎么都平复不了起伏过大的心情。
“感到讶异吗?”
看炎月一身西装笔挺的模样,这样的他是她所陌生的;高大的他,让自己显得娇小,令她很不是滋味。
当年她一声不响地离开,早已表明她的去意坚决,也打算与他断得乾乾净净;她从没有想过两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相遇,而且他还是她的老板,是个有权支配她工作的人,这样的转变她实在很难接受。
“你是日本人?”
炎月漾着一抹淡笑,“看来你对我的了解真是少之又少。”
不过,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日子里,他从没有刻意说明自己的身份,这也难怪了。
“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去了解。”
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嘲弄表情,柬可儿的心里很不舒服。
炎月脸上的淡笑并没有消失,不过那眼神却转冷了,那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似乎由温室的小花转为一朵带刺的玫瑰了。”
当年的她虽然不算温驯,但却是娇弱的,而此时的她,外表娇弱依旧,可态度却强硬多了。
“谢谢你的赞美。”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特别是独自在异乡的日子,那孤立无援的处境教她不改变自己都不行,这一路走来,那份酸楚她都放在心里,因为她要放眼未来,而不是回顾那些过往的艰辛。
“很好,难怪前任公司会如此大费周章地想与你合作。”炎月疼惜她那时的娇美,可他更爱她此时的傲然,那令他更想将她占为已有,她早就属於他了,因为他并没有忘记那一夜所发生的事,炎月知道拥有她会让他感到满足。
“很抱歉,我想我们还是结束这份合约。”
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任何交集,而她也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牵扯,最好的办法是教彼此都忘了今天的相遇。
“办不到。”
炎月脸上虽然漾着笑意,但他那灼热的目光,像是在打量猎物般地令她难受。
“那没有办法,我确定我无法与贵公司合作。”
柬可儿很意外自己竟能从容地这么跟他谈话,不过,那早已超出自己的自制范围,她怕再这么下去,不知自己会说出什么话来,因为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别人,而是炎月;一个唯一拥有过她身子的男人,他的出现,乱了她原本平静的心湖,她只想快快离去。
“我要走了。”
她不认为自己还可以继续和他平静地交谈。她当年的不告而别早已说明她要与他结束的心意,而那晚的事,她一直都埋在心里,不愿再去忆起。
“不准走!”
炎月见她打算离开,马上挡到她面前。
柬可儿看着眼前曾经熟悉的他,那英挺的外貌依旧,这几年下来,他多了些男人阳刚的气息,也多了份内敛。他眼中的意图教她十分不安,因为她知道那样的表情是代表他想要得到某样东西。
至於那是什么,她不敢去多想;当他挡住自己的去路时,她只是沉默地站着,她知道若是他不让她走,那她也无法强行离开。
炎月见她静默不语,那份以前就有的冷然至今还是不变,他很自然地将手伸向她,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快速地解开那麻花辫。
“你干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呢?
柬可儿伸手想要阻止他的行为,可他一手抓住她的小手,让她动弹不得,另一手则是将那头长发给拨开,她的秀发像瀑布般地披在身后,使她看起来十分纤弱,也多了份他所要的熟悉感。
炎月对於她的离去仍是耿耿於怀的,不过那头长发是他的最爱,此时他十分渴求碰触它。
“你属於我,不是吗?”
“我才不是!”他疯了吗?他们之间已经是过去式了,她不想再去谈起那些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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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月因为她的否定而眼神一黯,将双手落在她肩上,加重力道将她给弄疼了。柬可儿知道在他如此强势的举动下,她更要勇敢地面对他。
因为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柬可儿了,她已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完全不用畏惧他的胁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