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怒火在他心中狂烧。
“织乐?”
她真的变了,变得让他如此吃惊,除了她的美,还有那微带防备的眼神使他的心紧揪着不愿相信。
“宋大哥,姐姐是不是变得更漂亮了?”言织语放开言织乐后,带着试探性的语气问宋齐。
她想知道在他心中姐姐是否还是十分重要,或是如同姐姐说的,两人的爱早已远去,再也回不来了。
她相信姐姐不会骗她,因为姐姐一向疼爱她,舍不得她伤心,更在得知她喜欢宋齐后,马上表明她的祝福。
为此,她更是全心地爱着宋齐,那原本是担忧姐姐会反对的心更是完全地放开,等的是宋齐的心。
可宋齐没有表明过对她的感情,她知道在去美国前,他的心中只有姐姐,更可以说除了姐姐,他没爱过任何女人;四年的时间不算短,更何况他从没过问姐姐这四年来的生活,但这不表示他已忘了姐姐。
宋齐没有回答,只是盯着言织乐猛看,似乎想将这四年来所有的分离给一次看个够。
他的反应看在言织语眼中,只觉得受到伤害。
“姐!”
为此,她拉过言织乐的手,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本是与宋齐相望的言织乐,在言织语的叫唤下,快速地移开目光,并看向言织语。
怎么了?
“未来的姐夫人呢?他没送你回来吗?”
言织语的眼神写着哀求,言织乐不会不懂那里头的意思。
为此言织乐武装起自己,故意忽略宋齐直盯上她的视线;这时,另一道声音也适时地响起——“织乐,你等等我啊!”崇征车才一停妥,就发现言织乐已丢下他独自进家门,连忙赶上她。
“织乐?”
一进门,崇征本还满感动言织乐仍站在门口等他,哪里晓得他会错意了,因为他也注意到言家除了回国的言织语外,还多了个客人。
“伯父、伯母。”
崇征轻轻对言织语点头,“好久不见,织语。”
他与言织语并不算熟识,长年在国外的她教他没有机会多认识,而言织乐也鲜少提及家人。
言织语给了他一个微笑,而后走回宋齐身边坐下;她的小手紧紧地挽着宋齐的臂膀,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会离自己而去。
“崇征,织乐这几天是不是又住在你那里了?”言父开口,那带着不赞同的语气使崇征无语地苦笑着。
老实说,织乐在他那里过夜是事实,但可怜的他只是将自己的房间让出,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情事发生。
就算他想,织乐也不会同意,光被她那冰冷的眼神一望,再有多少妄想,他都只能收回了。
而一听到这句话的宋齐不敢置信地盯着言织乐瞧,那几乎要发火的目光为言父话中的意思感到不能自制。
她竟在男人家过夜,这代表什么?他们不是还没有订婚吗?
言织乐教宋齐的目光给盯住,在两人目光交接的那一瞬间,言织乐似乎又读到那早已让她遗忘了的深情,可这其中还掺杂了过多的狂怒。
她当然知道他的不悦所为何来,可她不会对他解释的,况且那也没有意义,为此她转开目光,硬是要自己不去在意他。
“对不起,伯父。”
“这不能怪你,我知道是织乐任性,况且再不久你们就要订婚了。”
自己的女儿他了解,他又能说什么呢?
崇征并非不好,更何况他对女儿的温柔及耐性是他与妻子有目共睹的,他们都明白这样就够了,最起码转变后的织乐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依靠,他们心中的石头也可以稍稍放下了。
言母看着若有所思且目光直盯向女儿的宋齐,这才想起要为两人介绍。
“阿齐,他是崇征,不久后就是织乐的未婚夫了。”
这样的介绍使得宋齐怒目相向。
“崇征,宋齐是织乐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才刚与织语一起从美国回来。”
崇征为他的目光怔忡,不明白言母的话哪里错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除非他与言家不熟;可这想法马上教他给打消,因为他脑子里霎时想起一个人,一个他一直都非常想见的人。
“你与织乐订婚了?”
就是他?眼前带着阳光气息的男子就是织语口中的人吗?
记得在自己得知这个消息时,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无法平息翻腾的思绪,只为那几欲迸裂的心。
“是的。”
他知道他叫宋齐,可他真是织乐心中那个人吗?若真的是,那么他的劲敌出现了,那个让他有可能失去织乐的人出现了。
可又有那么一丁点他不明白,若他真是织乐心中的他,为何他感到织语与宋齐之间有着另一种多于朋友的亲昵?
不是宋齐的举动让他怀疑,而是言织语那爱恋的目光让他马上识出,为此他有些搞不懂地思索着。
崇征,你等我一下,我今晚过去你那边睡。
“姐姐,你不在家里过夜吗?”
躲开宋齐几乎要燃烧她的目光,言织乐带着柔笑看向言织语。我有些订婚的事宜要与崇征谈,改天我再陪你。
一旁的崇征根本不知道关于订婚,他们还有什么事要谈,不过他没有多开口地点头。
言织乐不愿再看向宋齐,匆匆在宋齐站起身时快步走上楼去,让宋齐来不及多看她一眼,也来不及上前拦住她的人。
顿时,客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就在这时,言织语开口了。
“崇大哥,你跟姐姐真的要订婚了?”
言织语的话教宋齐双拳紧握地冒着青筋,那充满敌意的眼神直挑上崇征。
“嗯。”
一直以来,他都不以为自己能与织乐结婚,除非他能打开她的心扉,将那藏在里头的男人赶出去,否则他与织乐之间是永远不可能的;订婚是为了织乐的要求,这是他答应织乐的,所以他不会说出来。
“那太好了,我想姐姐一定会很幸福,因为你是那么爱姐姐。”
而宋齐则在这时不愿再多听似的开口:“你跟织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那敌意强烈到一旁的人都明显感觉得出,而言织语自然更能明白,宋齐在意着言织乐,而且是非常在意,这教她有些不能释怀地低头不语。
“一年前吧。”
“是吗?那么织乐有没有告诉过你,她早已有了情人?”
崇征摇头,“我没听她提过,不过织乐与我之间的感情很坚定。”这是挑战,崇征不甘示弱地反驳回去。
“宋大哥?”
言织语为宋齐的话僵直了身子,因为姐姐只有过一个情人,那个人就是他;而他这话中的意思是他还是姐姐的情人,他还爱着姐姐吗?
就在这时,言织乐快步下楼。
崇征,我们走吧。
宋齐轻移开言织语缠着他臂膀的小手,站起身朝言织乐走去。
“织乐,我有话跟你谈。”
宋齐直接挡住她的去路,不打算让她离去,那高大的身躯笔直地站在她面前。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请你让开。
言织乐不愿看向他,那只会勾起她过往不愉快的回忆及伤害。
“是吗?我以为分开了四年,我们该有说不完的话,最起码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宋齐注意到言织乐的手腕上绑着一条缎带,那是当年她为了与他分离所割下的伤口,而今他多想好好轻抚那伤口,看看它是否已痊愈,或是留下了一道痕迹,一道横在他们爱情之间的裂痕。
听到这话,及感觉到他一再望向自己的手腕,言织乐轻抬头,那冷淡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正在翻腾。
我很好。
至少她还活着,而同时她也注意到言织语受伤的神色及父母担忧的表情,那教她无法忍耐地想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