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再给我几分钟,我这看完就好。”钟可薇工作向来不喜欢被人打断,又不能赶走母亲,只怕会引来不孝的罪名,索性要钟母等她一会儿。
饼了数分钟后,钟可薇才满意地合上手上审核完的文件。
“妈,你找我有什么事?”她询问坐在书房里的古董椅上的母亲。
这里是钟可薇的私人天地,平日少有人会进入,就连家中几位妹妹也没人会进到这里来,所以她完全照着自己的意思将书房装饰成她心中理想的模样。
“当然是谈你的婚事,看你都忙胡涂了。”她想责备女儿又不忍心,光看她这么努力工作的样子,天下父母心谁不心疼。
“哦,那件事啊,不是你们要处理吗?我没意见。“钟可薇像是在谈论他人的事般,耸耸肩,转动略微僵硬的脖子,伸手在脖子及肩上轻按着。
一直以来她总爱将头发给盘起,既可方便工作,又能给人沉稳的印象。这是她刻意营造出的形象,年仅二十八岁,她不认为打扮得花枝招展适合她未来的身分,所以她又给自己配了副眼镜;金框眼镜掩饰去她一双黑白分明、明亮动人的眼睛,更给人一种女强人的气势。
“我们已经处理好,接下来就是你的部分。”钟母希望女儿能够顺利结婚,就算她真想要继承家业,也要为自己的人生大事着想。
“你放着就好,我会看的。”见钟母手里拿着一张看似邀请函的帖子,钟可薇示意她放在桌上,本来放下的眼镜又再次戴上,打算继续她的工作。
“里头有对方的照片,你可要好好看清楚。”钟母见女儿又继续工作,也不想再打扰她地放下手上的东西,轻步离去。
钟可薇则是忘我地工作,直到半夜,书房的灯还是大亮,她打算将企划案整个看完,明天开会时才可以检讨里头的优缺点。
她忘了那被母亲放在桌上的,阽子及照片,直到她要入睡前还是没有想起,那张帖子就这么被她给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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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走母亲后,上官任阳先洗个澡,并再次拿起桌上的相片仔细观看。
相片里的女子叫钟可薇,研究所毕业,有着一双聪颖慧黠的大眼,而那张白净的小脸因盘起的秀发而凸显,由相片中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的不耐烦及特意表现出的强势,似乎照相对她而言是件受罪的事。
上官任阳心想这可好玩,父母竟给他找了个不同于他以往交往过的女孩,这样的女孩之前他是连碰都不会碰一下的,可现在他的想法改变了,他想要看看这个对象,说不定她还真是他未来的妻子。
想到这一点,他竟一反常态地自在,一点也没有受到压迫的痛苦,而这是为什么他心中当然明白,因为这女的引出他的兴趣,他想好好地去认识她,并且看看她是否真如相片中的模样,更重要的是她是个美人,是个有智慧又漂亮的美人。
看着邀请帖上的日期是这个礼拜天的晚上,他期望着这天的到来。
而另一方面的钟可薇,好不容易才想起那张邀请帖,草草看过,只大略记得对方的模样及特徵,还有他的名字——上官任阳。其实她不用刻意强记,因为对方出色的外貌绝不容轻易遗忘,况且以她看男人的标准,这个她要相亲的对象少说可得个九十分。
尽避如此,她还是不满意,他的外貌太突出了,一般女人见了他定是会着迷,这种人选来当丈夫是她的危险,她可不想一天到晚见到别的女人打她丈夫的主意,所以她暗自想着,她要再好好跟太公沟通,看能不能给她找个平凡的男人,她想她会很感激的。
所以说,这个男人最终的分数是不合格,钟可薇以他的外貌当理由,将他三振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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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相亲的日子来临。
在一个期待:一个不愿的情况下,他们都出现在这次企业界的宴会上。
钟可薇独自一人出席,她代表钟家,太公已多少将大权转移到她手上,现在她只差结婚后就能正式成为钟家事业的主人,而她目前正朝这方面努力,也为了这点今晚才没拿文件回家处理,她必须规矩地准时出席。
穿着一袭深紫色晚礼服的她,合宜的剪裁将她侬纤合度的身材给修饰得更加诱人高姚,高盘的发髻烘托出她颈项的柔女敕,让人忍不住想要轻咬一口,不爱珠宝装饰的她只戴个钻石项链及耳环,简单的配件更加凸显她的高雅及修养。
她的出现立即让在场男女的目光定住,个个皆赞叹她的美丽,并有人开始打听她的背景。
只是众人皆不知在这盛装的外表下,钟可薇只想草草结束今晚的节目,那个男人已被她判定出局,有没有见面并没有差别。
就在钟可薇走进宴会场所时,上官任阳马上注意到她,在人群中要不发现她并不容易。
相片里只有照到她的脸,以至于他没察觉到她窈窕曼妙的身材,女人过高他不爱,但矮小型的他也不欣赏。他是东方人,尽避他的行为再怎么放浪,他多少还是保有东方人传统的思想,并且以东方人的审美眼光注意周围的女人;至目前为止,他可以给钟可薇八十分,因她完全符合他心中的要求,再加上她才貌兼备,和在场诸多头脑简单的花瓶不同,这点倒是非常符合他的标准。
依照常理,他是该上前自我介绍,给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可他偏不,他只是在一旁静静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从钟可薇进会场至今已有半个多钟头,独不见对方的人影,让她对他的印象更是大打折扣。
这段时间里,更有不少的名门公子上前攀谈,借机认识。她不爱热闹咕杂的地方,虽是高级宴会,但人多总是吵闹,难免令她难受,不得已只好退至角落。这不能怪她,只能说他们无缘,都在同一个地方了,还不能见上对方一面。
就在她休息的同时,背后突然有人喊她的名字。
“可薇?”那是个熟悉的声音,她自然地转过身。
“洛天,怎么是你?”原来魏洛天也是这次受邀的人员之一,其实他会受到邀请也是人之常情,魏家家业庞大,无人不知,可说是宴会里的重要来宾。
“这是我每年必参加的宴会之一,你呢?怎么是你出席?”魏洛天若没记错的话,以往这种宴会都是钟家太公出席居多,可今天会场里并投见到他老人家。
“我代太公来的。”她不想老实告诉魏洛天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太有失她的面子。
而那个可恶的当事人上官任阳则更该死,竟没出席。
“嗯,我听说你这次回国是为了接下公司的重担,辛苦你了。”
他们两人关系匪浅,魏洛天是钟家小孙女的丈夫,所以说是钟可薇的妹夫,平时忙于工作少有机会攀谈。
“曼曼呢?她没来吗?”曼曼自从生了一个儿子后,每天就是儿子长儿子短的,像是怕人家不晓得她生了个儿子。
“她没来。”魏洛天和钟可薇相谈甚欢,在转头向服务人员取洒时,竟察觉有道目光扫射而过。
“怎么了?”钟可薇见他目光不定,似在梭巡什么似的。
“没有。”
不过魏洛天可以清楚感觉到那道目光的犀利,想来问题是出在钟可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