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刚才不是还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吗?女人再找就有了。”这是宇堂向来的生活法则,女人只会对他投怀送抱,少有拒绝的,才会养成他现在的自负。
“她竟然摘下我的眼罩!”
一句严厉的指责使沈世碣多少认真了些。“难不成你们欢爱一夜,你连她的长相都不知道?”他讶异地指着阎宇堂问。
天啊,不可能吧,宇堂何时变得如此猴急。
“马上把你脑海里的想法除掉,否则我不保证你的脸还能完好。”阎宇堂咬牙切齿地低吼,他最痛恨别人指着他的脸。
“想找出她?”他是无所谓,只是吃都吃了人家,现在才想找出她,不觉得太迟了吗?
若说是宇堂良心发现打算负起责任,那更是天方夜谭,绝不可能的事。
“我要知道她是谁!”这点权利他起码该有吧,怎么说他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沈世碣看出他眼中的风暴,只能耸肩摇头,任由他怎么做了,反正又不关他的事。
“好,你要找出她我不反对,不过你还是先回意大利一趟吧。”
他的话让阎宇堂终於将目光转向他。“出了什么事?”知道他在这里的只有父母亲。
“就是你母亲,她要你快快回家,否则她就要离家了。”
“什么!”母亲竟然要离家,到底发生什么事,父亲居然连柔顺可人的母亲都搞不定。
沈世碣站起身来到他身边,同情地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你还是快回去吧,听得出来你母亲不是开玩笑的。”
“帮我个忙如何?”无论如何,他不打算放弃找寻昨晚的那名女子。
沈世碣哪会看不出他的目的,“代价呢?”
“只要你找得出她,我全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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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阎宇堂回到意大利的家,一走进房间,映入眼帘的正是两年前他花一亿元买回来的画像,一个谜样的东方女子。
解开胸前扣子,露出强壮健硕的胸膛,他面对画像坐下。盯着画像中的美人儿,为她的身影感到熟悉,却又想不起曾经在哪里见过她;可若是他见过,那又怎么会忘记呢?
如此绝色的女人,该是过目不忘啊!
陷入沉思的他被敲门声给唤醒,“进来。”
是家中的佣人,照他的吩咐及习惯在睡前给他的一杯咖啡。“少爷,你的咖啡来了。”将杯子放下,佣人恭敬地退下。对于阎宇堂,下人们总怀着过多的惧意及敬意,因为他狂妄的个性教人无法捉模。
听到关门声后,他再次凝视着画中美人。看着她明亮的双眸,他更觉熟悉,让他直觉自己一定曾经见过她,而且是最近。
但,又是在哪里呢?
除了台湾之外,他的女伴几乎清一色全是西方脸孔,而台湾的短暂停留,也只是为了与沈世碣商讨要事,根本没与任何东方女人约会……除了……
除了那晚的化妆舞会!
这个发现使他震惊,接着他脑子里闪现那晚穿着艳红色礼服的女子,再回望画中美人一眼,几乎在瞬间他可以肯定,她们两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若是将那晚蒙面女子的眼罩拿走,露出她全部的面容,那么合该是她了,那双动人勾魅的双眼肯定错不了。
他走近画像,伸手将画中女子的上半部脸给遮住,独留那一双活灵灵的大眼,眼眸中闪烁出热切却又冰冷的火光。
突然,他的房门又教人给敲响了。
“谁?”这次他的口气没上次好,因为来人坏了他的思绪。
但外面的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敲着门。
最后,阎宇堂寒着一张脸,走近房门将门打开,眼中射出的寒光足以冻结人。
“有什么事?”他的口气凶恶不耐。
没想到,眼前站着的人竟是他那美丽柔顺的母亲。
“妈,怎么是你?”见母亲一脸委屈,他不免感到内疚。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母亲被外公教育成三从四德的女子,就连儿子她都自认无权过问他的事。
“没有,你要进来吗?”母亲几乎从没进过他的房间,而这还是第一次在夜晚造访他。
在她保守传统的思想中,女人本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嗯。”点个头后,高典静轻盈地走进儿子房中,殊不知阎宇室因她的举动有多震惊。
斑典静走进房间后,见到小矮桌上的咖啡,眉头不觉蹙起,“你的习惯还是没有变。”儿子睡前习惯来杯咖啡,这是她由佣人口中得知的。
“你知道?”怎么可能,母亲一向不过问他的事,在他感觉中那是种不关心。
母亲略带笑意,脸上闪现一抹红晕,“嗯。”儿子的事她全都晓得,只是不方便多说。
阎宇堂坐回原位,而高典静则坐在他床边。两人沉默一会儿,直到他拿起咖啡杯就口时,母亲才又开口:“别喝太多,不好入眠。”
听了母亲的话,阎宇堂则是淡笑地饮了口后放下。
“已经改不了了。”都多少年了,哪是母亲一句话就能改变的。
他看得出来母亲有话想跟他说,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遂问:“妈,你是不是睡不着?”今晚父亲应是在二姨那里,母亲是一人独守空闺。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她口中明明藏着话,却还是强忍着。
阎宇堂想了许久,一边注意母亲低头揪着衣角的模样,那是少女才有的神情,看来母亲是有困扰。
“妈,是不是谁给你气受?”或许是太过于柔顺,也或许是家中唯一的东方女人,母亲总沉默不语,甚少表达自己的意见。
“没有,我只是有些事。”终于,高典静开了头。
见儿子一脸等待,她才有勇气抬头正视他。这个令她无比骄傲的儿子,与他父亲几乎是如出一辙,高挺的身材不亚於西方人,俊朗的五官因少笑而带点冷酷,不过怎么看她还是十分满意这个怀胎十月的儿子。
“我在躲你父亲。”
本打算再饮口咖啡的阎宇堂被这句话搞胡涂了,连手中的咖啡都洒出些许。
“妈,你说你在躲爸?”这是怎么一回事,要不是沈世碣已先行告诉他母亲有离家的打算,他还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他等一下要上我那儿。”
“为什么?”父亲能给母亲时间很少,此时正是母亲缠住案亲的好时机,怎么她又躲开呢?
“这不太好,况且别人会说话。”高典静还是低着头,声音里有着无奈。
“谁敢说话?”母亲可是堂堂正妻,谁有资格道她是非,也是阎家的女主人,是他眼中唯一承认的一个。
瞄了眼儿子,见他脸色不甚好看,高典静有些不安。“我看我还是走了。”她不想引起家中不必要的纷争,有些事她还可以忍。
“妈,别走。”轻拉住母亲的手臂,纤细的她很是需要男人的保护。
“可是……”这样她是不是太过长舌,道人长短毕竟是不好的事。
“没关系,你继续待在这里。”他反正也睡不着,既然母亲不想回房,他正好可与母亲多聊聊,乘机多了解彼此。
母亲人如其名,既典雅又安静。十七岁就结婚,隔年即生下他,而他的到来更给了父亲向外寻找女人的藉口,这一点不用母亲说明,光家中两位姨太太就能明白告诉他了。到他懂事为止,父亲与母亲之间总是有着隔阂,至今过了二十七年,他们才开始了解对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斑典静点点头,望了望他房间,最后视线被他墙上的画像给吸引住,“好美的女子。她是你的红粉知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