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打量她。记忆里都是她的温柔,町眼前的她居然浑身都散发着倔强!但他不在乎,只是——
一种怕失去她的恐惧,促使他更紧地拥住她,“不许反抗我!”
“别碰我,你投有资格……”姬冰玉大力挣扎,可纤柔如她又怎能敌过他的力大无穷?
“我没有资格,那么,谁有资格?”拓跋扈的眼里结了一层冰。
“你——”姬冰玉气结,当下不顾一切地跳下马来,不料仓促间忘记了他的马比她的高出一截不止,因此狠狠地跌倒在地上。
他从不知她也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她简直——太可爱了!拓跋扈忍不住大笑。
可是,见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他,拓跋扈的笑意敛了,“不许走!”
沙地极不好走,可为了避开他,她仍执意向前。
“该死!”
他听见他诅咒了一声,然后随着一声马嘶,他的气息已到了她身后。
姬冰玉惊叫一声,一只手已被他握住,她挣扎着想甩月兑他的手,但却因为重心不稳而栽倒在沙地里。
卧土断沙立刻盖了她一头一脸,弄得她差点无法呼吸。
“冰玉!”他情急地拉起她。
“走开!”伤害一次就够了,他怎能在娶了公主之后,再来索取她的真心?她又何辜要忍受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拓跋扈本来温柔的眼里透出了几分冷硬,他的声音也开始透着狰狞,“你敢再说一遍!”
“不……”话音才刚出口,她的唇就被他封住了。
“我的宝贝……”
他的粗暴不能让她屈服,可他的温柔……姬冰玉情不自禁地哭倒在他的怀里。
“别哭,你哭得我的心都痛了。”只要能止住她的泪,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走开……”她哽咽,没有一刻比这刻更矛盾了——她嘴里要他离开,可她心里却在说别走!
“这不行,”拓跋扈温柔地说:“我是来接你回京城的。”
苞他回去就意味着失去自我,而她能承受以后只做他众多妻室之一的生活吗?
她哽咽出声,“求你,不要再逼我了!你尽可与公主卿卿我我,何苦来招惹我?”
“你——嫉妒了?”他微笑着拥紧她。
“嫉妒?太可笑了!”她差点被自己的谎言呛死!
“不要欺骗自己了,”他强迫地转过头来,“你想要我,就如我要你一样!”
“你——’”他看穿了她!可就这样沉沦了自己吗?
她不甘心。”我的宝贝……”他不忍见她如此折磨自己,正想和盘托出真相,不料远远地正驰来一队人马,为首的男人而目虽然不清楚,但那压倒众人的气势却让人难以忽视。
再近一些,拓跋扈发现那男人的年纪不小了,华贵的衣饰显示山出他有极高的地位。
“除了萧启远、阿那柔之外,你又有了新的仰慕者?”他咬牙叨齿的说。
“我没有……”他竟以为她是个放浪的女人!?姬冰玉觉得心好痛。
“冰玉,你怎么在这里?”柔然主阿那瑰看到她后,一颗久悬的心终于落地了。
“对不起。”姬冰玉的神情落寞。
也许是她太没用,经过了几个月的努力,却发现他依然能左右她的情绪。老天,她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摆月兑他!?
“好了,没事了。”柔然主阿那瑰不忍见她自责,“来见见大魏的使者。”他招呼她过去。
“不许去!”拓跋扈悍然禁止。
随柔然主来的北魏使者驰马上前行礼。“独孤苏见过佐政王大人。”
特使居然是独孤苏!姬冰玉大吃一惊、
“事情办妥了吗?”得到独孤苏肯定的回答后,拓跋扈转向姬冰玉,“跟我走。”
拓跋扈?阿那瑰打量着这个相当有名的男人。他就是那个让他女儿黯然伤神的男人吗?
而在拓跋扈的眼神里有着警告。
看样子,他真的是爱上他的冰玉了!阿那瑰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对冰玉表现得热情一点,他一定会找他干上一架。如果时光能倒流,为了他的姬蓝,他也会呀……
“您怎么了?”注意到柔然主的脸色如纸,阿那柔担心地问。
“我没事。”阿那瑰自遥远的往事里挣月兑出来。
“他是谁?”拓跋扈收紧了环住她的手。
他怎能怀疑她与所有男人都有私情!?
“放……放过我。”在被他的棱角再次刺得遍体鳞伤前,她懦弱地选择了逃避。
“休想!”拓跋扈冷睨着柔然主阿那瑰,他绝不允许她被别人抢走!
这个男人的醋意如连发的乱箭,爱情居然让这个精明至极的男人如此盲目!阿那瑰笑了,他欣赏这个霸气的男人。
如果当初他能有这个男人的一半勇气,他和姬篮也不会……
“带她走吧。”他知道这个男人能给她幸福,可是他的不舍却不因这项认知而有所减弱。他的女儿,他才刚相处了几个月的女儿……
“你不会后悔的。”
马背上的两个男人交换了一个彼此了解的眼神。
她不要!姬冰玉挣扎,她不要再被人安排来安排去的,她要自己做一回主!
“我带了一些人来,你见了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拓跋扈温柔地安抚她。
这时,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为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的快乐比什么都重要。”他不要见她流泪,即使说服拓跋宏是一件极困难的事,他也为她做了。
放开她,他任由她奔到她父母身边。
“你——爱她?”阿那瑰开口确认。
“你也爱她。”拓跋扈在阿那瑰的眼眶,也看到同样的怜爱。
“那不同。”阿那瑰轻叹。
一开始,他是怕她无法接受他居然抛弃她们母女的事,才隐瞒了他是她父亲的事;可到后来,她信任他、尊敬他,他又开始害怕她发现真相后会恨他。可现在,为了她的终身幸福,阿那瑰知道他不能任由这个男人误会下去。
“她是我的女儿,我和姬蓝的……”阿那瑰的眼里有泪光。这一瞬,他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柔然主,而只是一个伤心的老人。
拓跋扈动容了。
“国主,我们回去吧。”阿那柔开口。
“再等等。”阿那瑰不舍地看着姬冰玉。这孩子好像她母亲……
草原的风很大,阿那瑰的思绪悠悠地展开——二十年前也是在这样的一个风季里,他掳获了一个叫姬蓝的异族女子,而她则掳获了他的心,和姬篮在一起的日子,是他这一生中最快活的时光……
可他为什么会被权力蒙蔽了心?在他得到一切之后,才发现这些荣华富贵加起来,也比不上姬蓝的一个笑……
阿那瑰的眼睛湿润了。
“我们走吧。”阿那瑰招呼阿那柔——这个他惟一能光明正大拥有的女儿。
“请等一下。”拓跋扈的心被阿那瑰哀伤的眼神深深触动了。
“拓……”阿那瑰不解地望着拓跋扈远去的身影。
“仲玉呢?”姬冰玉与家人会合后,发现不见妹子——于是问。
“仲玉刚给宇峒添了一个小子,小两口就留在京城了。”鲁夫人开心得合不拢嘴。
原来她已经做姨了……姬冰玉不由得有些惘然。
“可怜的孩子,”鲁夫人搂住她,“现在没事了,安心吧。”
“这次多亏了王爷,才能保得全家无事,以后你可得要好好服侍王爷。”鲁老爷就理智多了,从从容容地吩咐女儿。
“大魏皇帝已经赦了鲁家的罪,还在新都洛阳为鲁家重建了宅院,也答应了你们的亲事。”鲁夫人就心细一点,慢慢地把事情的缘由说给女儿听。
“公主呢?”他不是已经娶了公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