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朕会召集爱卿几人到御书房针对此次事件详细讨论。”言下之意,暂时先别打扰他。
然后他脸色凝重的看了跟在身后的祥贵一眼,“你去太医院把李太医叫来,皇后身中奇毒,虽然已经敷上解药,可朕不放心,让李太医再仔细检查检查,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祥贵急忙应了,转身直奔太医院。
被他紧紧拉着手的秦素珏,觉得这男人还真是喜欢小题大做。
自从涂了解药后,经过一晚上,伤口已经明显好转,他却偏要再找太医折腾一阵。
好吧,她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如果折腾折腾能让他痛快些,她就陪着他一起折腾好了。
众人直奔宫门,两旁御林军和宫人列成两队,肃然迎接皇上归来。
秦素珏眼稍一抬,视线不经意的落到一个宫娥的脸上。
就在这时,她双眼一眯,一把将身边的男人推开,并从袖内甩出了一枚柳叶飞镖,伴随着一阵痛呼,就见那宫娥的肩头瞬间染满鲜血,整个人就这么往后摔跌出去。
众臣和东方曜都有些心惊,不懂她为何会无缘无故去伤一个无辜的宫娥。
秦素珏却径自走到那受伤的宫娥面前,在她身上啪啪点了两下,封住那宫娥的穴道,并伸手从对方下巴处往上用力一撕,一张人皮面具便被她扯了下来。
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因为面具下竟藏了另一张面孔,仔细一瞧,并非中原人长相,五官轮廓十分深远,一眼便可瞧出那姑娘是个异族人。
那姑娘满眼仓皇的看着她,想要说什么,却因为穴道被封,不但动弹不得,就连话也说不出半句。
东方曜眼色一冷,走到秦素珏身边,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她没有回答,而是一把抓住那异族姑娘的手臂一拉,就见一柄明显淬了毒的匕首藏在袖中。
她用帕子将那匕首包了起来,拿到鼻前一闻,拧眉解释,“和我之前在皇家猎场中的毒镖一样,是夜残香。”
早就呆掉的众臣嘴张得都可以吞下一颗鸡蛋了。对于皇后秦素珏的丰功伟绩,他们都听过,却从未亲眼见识过她的本事,如今她在众人猝不及防之时,将隐藏在宫中的危险分子一把揪出,动作之快、身手之利落,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东方曜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做为北岳的帝王,他接连遇刺,如今歹人居然胆大妄为的混进皇宫,这摆明无视北岳皇室的权威,骑到他的头上来了。
御林军统领见此情形,吓得冷汗直闭目,一头跪倒在他面前请罪,“皇上,是臣护卫不周,让杀手混进宫内,还请皇上责罚。”
他摆摆手,“你马上派人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把宫里的太监宫娥全都彻查清楚,尤其是负责把守朝明富的宫人,更要调查仔细,这种事情,朕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御林军统领急忙应声,“臣遵旨。”
“另外,把这个女刺客绑了,押进牢里,稍后朕会亲自审问。”想了想又道:“别忘了仔细检查她的牙齿里有没有藏毒药。”
闻言,那无法动弹的女刺客脸色一白。
东方曜负手而立,冷笑一声,“朕可不想在没问出任何线索前,就让她轻易死了。”说完,他拉着脸色同样难看的秦素珏,头也不回的直往寝宫走去。
第7章(2)
到了朝明宫,李太医已经在候着了。
东方曜免了他的大礼,让他快些替秦素珏查看伤口,李太医是宫里医术最高明的老太医,为皇室服务三十多年,对各种毒药也颇有研究。
他仔细看了看秦素廷的伤势,发现伤口已有明显收口之势,又认真诊了脉象,最后才起身道:“回皇上,皇后凤体无益心,脉象稳定,并无大碍。不过这毒虽然解了,最好还是服些养身的汤药,相信再过两日,伤口就能彻底愈合。”
在得到李太医的保证之后,东方曜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回原位。
因为不放心把这件事交给别人去办,他连忙让祥贵跟着李太医去准备汤药,好一番折腾后,朝明宫终于恢复该有的安静。
屏退一干的宫人后,东方曜这才慢慢卸下脸上的冷酷表情,一坐到秦素珏身边,一脸歉意的说:“素珏,看来这回我逼你回宫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如果你怪我,我不会有半句怨言。”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她微恼的看他一眼,“很多年前我们就在佛祖面前发过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更何况……”她咬咬下唇,反于握住他的大手。“我们是夫妻,在你有危险,遇到困难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不陪在你身边呢?”
东方曜被她的那句“我们是夫妻”说得心头一热。
“可是,我只想让你和我共享福,不想让你与我同患难,密谋夺位那几年,你始终跟着我刀里来火里去,如今我手握大权,可以指挥天下时,却仍旧要让你面对这样的局面,素珏,我只想把最好的送到你面前,你明白吗?”
“曜,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活在你的羽翼保护下,我渴望与你并肩面对难关,假使那些人真的已经盯上我们,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这场本属于我们的劫。那么与其逃避,我们为什么不勇敢面对呢?”
一想到之前接二连三的刺杀事件,东方曜便怒气攻心。
“那伪装成宫娥的刺客,从外貌上来看,似乎是玄疆人,看来这回玄疆如此大动作,果然是准备大动干戈了。”想了想又道:“对了素珏,你是怎么发现那宫娥不对劲的?”
“其实我当时也不敢确定,只觉得那宫娥看你的眼神有点怪异,当她触及我的目光时,又隐约露出几分紧张的神色。尤其是当我推开你的时候,她衣袖下的动作很大,所以我才先发制人。”
“呵,这女刺客胆子倒是不小,敢入宫行刺,想必她已经做好受死的准备。不过我真的很好奇,这些玄疆人究竟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与我北岳相抗衡?”他揉着下巴,拧起眉头。“不管是兵力还是国力,玄疆都不敌北岳,况且玄疆与北岳之间还隔着北海,素有海王之称的封奕,终年守在那里一带,如果玄疆大军想要来到北岳,必得先经过北海……”
说到这里,两人同时怔住,四目相对,彼此的脸色都有些奇怪。
“我想到了!”两人异口同声。
秦素珏率先道:“封奕和大师兄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当年大师兄的母亲在嫁进楚府之前,曾经与人生过一子,只是前夫命短,据说在海王封奕两岁时,便因病去世。”
东方曜接口说:“没错,不提北海,我倒是把那人给忘了。当年楚子默选择站到老东西的阵营时,我曾派人仔细调查过他的底细,继而得知他与封奕的关系,如此说来……”
“那神秘人,很有可能就是封奕。”
当秦素珏将答案说出口后,所有的疑问也都解开了。
难怪那神秘人会不停的提起大师兄,还拥有当年她送给大师兄的那支玉箫。
虽然她不懂那神秘人究竟怀着什么目的,但如果他真的是封奕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因为封奕这个人也是一则传奇,他少年时便成为海上小霸王,并有计划性的壮大自己的实力,渐渐在北海一带发迹。
这几年他的名声更是如日中天,甚至博得海王的美称。
因为他手里握有将近三十万兵马,是北海一带的霸王,凡是过往官商,哪个敢不给封奕面子,下场通常都是死无葬身之地。